只是不等她再多做动作,那男人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喂,是我。”
原来是在打电话。
趁着他注意力没有方才那样集中,眼下正是她偷跑的好时候。
当断则断,阮江西拼上了自己这辈子的运气推了一下那后门——是锁着的。
那一瞬间她真的心如死灰,有些丧气的往旁边挪了几步,没想到身后一空,她直直往后跌了下去。
Creed后门没开,但它旁边的画廊后门却没锁,只是阮江西对这儿不熟悉,尽量控制住声音掩上了门,这才猛地松了口气。
外边男人电话还没打完:“……哎呀不就一女人你还怕我应付不来么……成成成,我到时候把拍的照片录像全给你发过去,不过这价钱……行,就喜欢你这种爽快人……得嘞。”
大脑随着放松下来的神经再次开始运转,她这才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这边可以说是限定圈子的人才知道的地方,为什么突然出现一个流氓?她已经说了自己男朋友马上就到,那人为什么丝毫不怕?主要是……
她骤然想到那人拿走她手机后说的话——“你口中的男朋友这会儿忙着结婚呢吧”……
他知道自己是谁!
再联系方才听到的对方打的那通电话,她这才把前后都串了起来!
有人雇了外面那男人,要求是拍到能毁掉她的照片与录像,可能还有什么更过分的要求,她已经不愿去想了。
“靠!人呢?”
外面传来男人气急败坏的声音:“操这娘们儿不是会法术吧?老子在这儿等了大半个小时真他妈白瞎了!”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周围店面中竟还有不关门的,在周围灌木丛中找了一圈,最后还是啐了一声放弃了。
等到汽车的声音完全消失,阮江西紧绷着的神经才终于完全放松下来,随即便是一阵眩晕。
不过她并未晕过去,脚上的刺痛便让她又清醒了过来。
“嘶——”
借着外面些微的亮光她才看到已经肿起来的脚腕与小腿上的伤口,应该是方才摔进来的时候不小心崴了脚,又被门上的钉子刮了一下。只是刚才注意力一直集中在外面,直到这会儿才紧绷着的神经缓了下来这才有了痛感。
她的手包里有基本的创口贴和止疼药,可刚刚应该是落在外面了,她是不敢出去找的。
方才的恐惧还未完全消散,她总觉得那人不达目的不会罢休,若是对方就守在不远处的地方等着她,那她出去不就是自投罗网?
脚上的肿痛也只有用力的时候才明显些,知道这种伤口越是在意越是疼痛,阮江西只能将注意力转到别处。
四年来她除了阮绍菲与医生之外几乎没见过其他人,若说与他人有了纠纷,就是从那场慈善晚宴之后的事。
可她因为病情所限,接触的也不过是几次派对上的人,大都是点头之交,除此之外便是……
就算这次想好了要与人彻底断开,阮江西也从未觉得慕少霆可能会故意伤害她,更不愿相信对方会对自己用这么恶心的手段。
可除他之外,谁还知道自己今晚会来这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