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第一次开庭的日子还有不到十五个小时了,我依旧试图想要将尹彩从仇恨的世界里拉扯出来,可是效果却很不好。
洋洋妈已经很努力想要将尹彩的心态调整好,可是她的怨念实在是太重了。
被那群混蛋侮辱了身体,这不过是个开始而已,接下来警察局的遭遇,华玉不堪继续受辱自杀身亡,尹江洁被带逃,只剩下她一个人背负着三个女孩的痛苦,她一直在说,她不能倒下,她一定要让那群混蛋都受到应有的惩罚,如果法律做不到,她就自己来。
她的言论实在是太危险了,而且尹彩的心理本身就出了极大的问题,一旦她偏执起来,可能会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出来。
洋洋妈告诉我说,尹彩已经陷入了一种自我深入的催眠状态,也就是说她已经陷入了一种极端地情绪当中难以自拔,真的是很难改变她的想法的,我们此前做的那些事情,能够起到一定的效果,可是还远远地不够。
可是,我们现在能够做到的事情,已经全部做了,接下来,只期待她在庭上能够稳住情绪,做出正确的指证,将那群混蛋的罪名敲实了。
可是我依旧不敢将主要嫌疑人安阳极有可能被轻罚甚至不罚的事情告诉尹彩,我怕她受不了这个刺激。
而在这个期间,我却意外地接到了一个电话,我是在读大学期间一个对我很照顾的老师打来的电话,说是想要约我出去见上一面,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谈。
这位老师在我大学期间,一直都在辅导我的学习,可以说是我很重要的一位人生导师,所以他要见我,自然也会去。
我如约来到了见面的酒店,看到他的时候,他旁边还坐着一个看上去很有气势的男人,一看就是那种常年久居高位的人物,那眼神很犀利。
见到我的时候,老师客气地安排我坐下,很热情地招待我,也不介绍旁边那人,我也不想多事,就没问。
在打完招呼敬完酒之后,我直截了当地问老师找我来有什么事。
他先是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旁边那人,好像是得到了对方的认可之后,这才开口对我说:“叶言啊,你参加工作也好些年了,难道没有想过到教育局上班吗?这次有个好岗位空缺了,我给你争取了这个机会,只需要你帮老师一个小忙,这事老师就可以帮你搞定!”
我一听有这好事,本能地想开口打包票帮老师把事给办了,别说是给我安排好单位,就算没有,就说人情,该帮的,我肯定要帮。
可我立马反应过来,情况好像有点不对劲,如果是单纯喊我帮忙,为什么旁边还要坐一个外人,而且这事好像还是要征询他的同意才行?
所以我问是什么事情!
老师又犹豫了一下,好像很难以启齿的样子,我就觉得这事不对劲,可还是耐着性子听他怎么说。
“叶言啊,我听说你最近在管一个叫尹彩的学生的事情,听老师一声劝,不要多管闲事了,老师要你帮的忙很简单,就是别闹了,劝那个小女孩签了合意书,然后安心工作吧,惠子不也是想要个孩子了吗?进了教育局,你以后在她娘家也好做人啊!”
老师的话一说完,我就知道,恐怕他也只不过是个说客,他旁边这人才是正主。
我没有直接回应老师,而是反问旁边那人说:“您是?”
那人就说了一句:“我姓安!”然后将一包东西放在了我的面前,说:“这事,只要你肯帮忙,里面的东西就是你的,你老师给你的承诺,我也可以打包票!我不想我家阳阳进监狱或者少管所,这对他以后的职业前途影响不好,希望老师你能理解。”
听完他的话,我自然就知道他是谁了,对于他摆在我眼前的那包东西,我没有去看,而是感觉特别地压抑,没想到,我在大学期间最敬爱的老师也成了帮凶,他是个很儒智的人,只要稍微分析一下,就应该清楚,这个案子里存在的问题,也应该知道尹彩她们是多么的可怜,可是他竟然还要我放弃帮助尹彩?
到底是我变了,还是他变了?又或者说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有钱有势就可以无法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