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雷鸣一声高过一声,仿佛要将这黑夜劈开了一般。
顾渐微站在窗户边,看着外面的瓢泼大雨,强迫自己将三年前所有的记忆都压了回去,回拨了几分钟之前的那通来电。
“好,我回来。”
顾渐微刚下飞机就被冯青安排的人接上了车。
打开车门,她才发现里面坐着妆容精致,面色红润的冯青,丝毫没有半分的病态。
“您不是生病了吗?”
“你巴不得我死是不是?”
顾渐微觉得古怪,但没做他想,车门落锁后,冯青理了理自己并没有任何不妥的衣饰,斜眼对顾渐微说,“今天是你姐姐和柏寒的结婚典礼,我带你去观礼,顺便把你那些龌龊的心思收拾的干干净净!”
闻言,顾渐微才明白了三年从未联系过自己,却突然谎称病危的真正的原因是这个。
她可没忘三年前的那一枪和那一刀,如今……她是万般都不会再去见那个人的。
“开门!”顾渐微低吼。
“顾渐微,你够了……要不是你姐姐一直挂念着你,我会叫你回国吗?”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要做你的顾家主母我不管,但这结婚典礼,我不去!”
啪——
冯青的巴掌下来,逼仄的车厢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顾渐微眼眶泛红的眯了眯眼睛,神情倔强。
冯青毫无感情的说,“别让我后悔生下你!”
顿时,顾渐微浑身的血液倒流,如坠冰窖。
“开车。”冯青命令司机。
一个小时候,顾渐微终于在燕城最大的酒店门口看到了这场典礼的主角。
当触到季柏寒那冰冷如刀的视线时,顾渐微的双脚定在了地上,无法动弹。
可在顾安然的一阵亲昵耳语后,季柏寒视她为无物的挪开了视线。
早在三年前,她早就尝遍了被至亲抛弃背叛的滋味,九死一生捡回的这条命,她得爱惜点,尽管如此,她还是难过的胸口疼。
这场婚礼盛大隆重,在场的无一不是在商界和政界有头有脸的人物。
看着宣告誓言,交换戒指,相拥热吻,冯青对身旁的顾渐微警告,“从此以后,他只能是你的姐夫!”
顾渐微点头,冯青才满意的放她离开。
刚来的时候,她就发现了这里有个挺大的露台,一支烟刚点燃,顾渐微就听到了玻璃门落锁的声音。
“顾渐微,你是来找死的吗?”
顾渐微刚转身,下巴就被人死死的捏住了,季柏寒那双如寒潭般的眸子里掩映着怒火和厌恶。
“咳咳咳……怎么,还惦记着我那颗烂心脏?”
她不说还好,一说季柏寒脸上的愠怒更甚,他修长的手指越发的用力,像是要把顾渐微的脖子拧断。
顾渐微的身体不由的后退,露台的栏杆恰好撞在了顾渐微的腰上,她吃痛的皱眉,眼角被季柏寒抽过的疤痕越发的明显。
她抬眼看了一眼距离自己不到五十公分的男人。
比起三年前的清浚,眼前的男人更加的矜贵迷人,只是眼神也越发的叫人捉摸不透。
“怎么,新郎官不陪着新娘子,居然来幽会我这个小姨子……这次,你是用枪还是用刀?我可没有孩子给你流了……”
她语言轻佻暧昧,宛如娼妓,心里却一片荒凉一片恨。
“顾渐微,你这是找死!”他咬着牙,几乎要磨出血来。
“对啊,你可以把我从这里推下去,就算我是九条命的狐狸精,也该死了……”顾渐微说的毫不在乎,指尖的烟烧到了皮肤,疼的发烫。
季柏寒悲愤交加的脸微微一僵,眼神闪烁了一下。
顾渐微轻飘飘的开口,“还是说季少想要让我换个死法?”
话音落地,季柏寒的拳头却已经擦过了她的脸颊。
随着噼里啪啦的一声,身后的玻璃碎了一地。
儿季柏寒的手背的指骨血肉一片,还在不停的滴血。
顾渐微的心尖儿像是被人猛的掐了一下,那是心疼的感觉。
不管过了多久,她的心终究是长偏在了季柏寒的身上。
季柏寒丝毫不在乎自己滴血的手指,居高临下的开口,“马上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