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瞬间,顾渐微浑身发冷,脸色刷地一下惨白,飞快的折身跑了开来。
“是谁?”顾安然脸色一凛,戒备地看向四周。
“别这么大动干戈,一只夜猫而已!”
顾安然显然不信,狐疑的盯着他。
燕风岐笑的一脸坦荡。
顾渐微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神经绷的紧紧的,瞪的浑圆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前面。
当她被绊倒在地的时候,混沌的大脑才恢复了几分清醒。
只是,她还没有爬起来,就听到了一声高过一声的脚步声。
明明的急切的步子,但他走的无比沉稳。
“顾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是燕风岐。
顾渐微脑袋低垂,视线紧紧的盯着地上的青石砖,心跳如擂鼓。
可偏偏,燕风岐蹲了下来,挑起了顾渐微的下巴,迫使她的视线对上了自己。
顾渐微从来没有这么怕过一个人,那种骨子里的恐惧,让她浑身颤抖。
“怕我啊?”燕风岐阴笑。
顾渐微瞪着双眸,没说话。
“不会是哑巴了吧?”
顾渐微眼神闪了闪,燕风岐笑,“看来是真哑了。”
说完这句话,他缓缓的凑到了顾渐微的耳畔,“不知道哑巴在床上怎么叫?”
顾渐微恐惧的颤了一下,燕风岐满意的笑,“放心,我今天忙,没空。”
话音落下,他重重的咬了一下顾渐微的耳垂。
那个瞬间,那种翻滚的呕意再次袭来,顾渐微紧紧的闭着嘴唇,直到燕风岐离开。
人一走,她浑身冒着冷汗,浑身发软的倒了下来,恨不得将那只耳朵割掉。
秋野接到山庄的电话时,脸色猛的一变。
“发生了什么?”
“顾渐微在自己的耳朵上割了一刀。”
听到这句话,季柏寒浑身一滞,半响才从麻木的神智中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你不是说她快好了吗?”
“季柏寒,把她害成这样的人,是你!”
秋野吼了一句,就风风火火的冲出了心理诊所。
季柏寒长腿一迈,也紧跟了出去。
他们去的时候,顾渐微屈膝坐在床上,浑身发抖,右边的耳边还在滴血。
她这幅模样……
季柏寒的心像是被人狠狠的扎了一刀,脚步踉跄我,往后退了一步。
等他回神的时候,顾渐微固执而又迷茫的眼神望了过来。
那是季柏寒从来见过的眼神,于无奈中挣扎,在挣扎中绝望。
这个女人……她的心正在经受着什么样的煎熬。
“哥哥……”顾渐微动了动唇,季柏寒隔的远,只看到了唇形。
但秋野却听的清清楚楚,但此时他顾不上喜悦,因为顾渐微的耳朵再不包扎,可能会影响之后的听力。
“顾小姐……你的耳朵需要包扎……”
顾渐微像是没有听到秋野的话,眼神一瞬不瞬的盯着季柏寒。
季柏寒穿过伸手扣在门框上稳了稳自己的身体,慢慢的像顾渐微走了过去。
他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尤其在听到顾渐微口中的“哥哥”时,心脏有一瞬间都快要骤停了。
可谁也没有想到,在季柏寒的手刚刚碰到顾渐微的时候,她怀里掏出了还带血的水果刀,狠狠的扎在了季柏寒的胸口。
“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