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今天下午的事情？”顾渐微问。
“不算是，我不想看见你，眼不见心为净。”他抽回了自己的手，利落的起身，居高临下的盯着顾渐微。
“我会给你一笔钱，算是季家对你的额补偿！”
补偿，又是钱，顾渐微觉得好笑，冯青觉得欠了她，给了她两百万，季柏寒也说季家欠了她，又要给她钱。
这钱还真是好东西。
顾渐微掀开身上的毯子，站在了季柏寒的对面。
他们两本来就差了一个脑袋的身高，现在她的腿还有伤，差距更明显，她仰头盯着男人，“如果我说我不要，亦或者我要拿多少钱才能买来你的坦诚相对？”
这是顾渐微在“傻”了之后，第一次如此清醒的和季柏寒对话。
她目光清澈，里面复杂隐忍的感情叫季柏寒动容。
但他到底是季柏寒，他的身后是季氏，他不单单是季柏寒。
“走吧，我已经结婚了，而且也有了孩子！”
“季柏寒，不要拿孩子搪塞我，球球根本就不是你的孩子！”
季柏寒对顾渐微知道实情并不意外，但他根本没有解释，“那也和你没有关系！”
“即使我怀上了你的孩子！”
猛然听到这句话，季柏寒的心跳停了一瞬，垂落的手指捏了死死的，他嗤笑，“顾渐微，别说四年前的意外，就你之前中的那些毒，你……怀的了孩子吗？”
“万一呢？”
“万一……万一，那也是孽种！”季柏寒冷冷的说。
兄妹之间，生出来难道不是孽种吗？
顾渐微恍然一笑，“对，就是孽种，要真是孽种，又何必生出来，像我一样下贱，不值当。”
她拿起茶几上的相册，翻出那张合照，扯下来，狠狠的撕碎，砸在了季柏寒的脸上，咬牙盯着她的眼睛，“我不走……除非，你将我扔出去！”
半个小时后，顾渐微穿着睡衣拖鞋站在别院外面的马路边。
幸好，是八月的天，不然这大半夜的要冻死人了。
这一晚，她哪里都没有去，折身走到了别院的门口，蹲在地上喂了一晚上的蚊子。
天蒙蒙亮的时候，天突然下起了雨，顾渐微在睡梦中被大雨浇醒，脚下的泥水四溅，身上的睡衣贴着皮肤，瑟瑟发抖。
“季柏寒……开门……”
“季柏寒，开门……我腿疼……”
她站在铁门前，大声的喊着季柏寒的名字。
可里面像是一座无人的庄园一样，没有任何的人的反应。
顾渐微喊着喊着，生意突然弱了下去，耳朵嗡鸣声越来越响，交织着哗哗的雨声，脑子像是有千万只虫子在爬一般。
“季……柏寒……我……好疼……”
顾渐微双腿发软，眼前一黑，直接倒在了地上。
看着顾渐微到底，季柏寒直接冲出机房，趿着拖鞋就往门口冲，可当他站在客厅门口的时候，陡然停了下来。
他克制着自己夺门而出的冲动，拨通了秋野的电话。
“顾渐微在半山别院的门口，把人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