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我这副模样,目光冷厉而又阴沉,“既然费尽心思的跑了,又为什么回来?”
虽然在“戒毒所”,我的感官都受到了影响,时有眼花和耳鸣,但我的脑子没有坏。
我知道容既白又误会我了,他以为当初是我故意逃跑的。
我绞了绞身上浴袍的带子,我说,“你都结婚了,我留着做什么?我并不想做第三者!”
容既白冷嗤了一声,“第三者哪有做小姐卖的多!”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重新把浴巾系好。
这一年多,我学的最多的就是笑,各种各样的笑,不管真心还是假意,我都可以笑着回应。
显然,容既白不喜欢。
“顾绵笙,你再这样笑就等着给你的孩子收尸吧!”
闻言,我脸色一僵,嘴唇有些发颤的开口,“你又有什么打算?”
“就你,也值得我花心思打算!”
他丢了这么一句话,什么都没干就离开了酒店,说实话,我松了一口气。
在容既白的帮忙下,小酒的肺炎很快就好了,但随着出院,我又要面临一个生存的问题。
花店老板娘那里虽然安逸,但我既然来了滨海,在没有弄清楚真相之前便不会离开。
最后,我不得不拾起曾经的老本行,插画。
我搬去了郊区,因为房租便宜,村民自己盖的房子,我租了一楼的一间。
容既白来的时候,小酒在午睡,我院子的水龙头旁给小酒洗衣服,太阳有些毒,我的脸颊和额头都是汗。
他站在院子的那颗樱桃树下,长身玉立,与这光秃秃的院子格格不入。
“顾绵笙,你这苦情戏又是演给谁看?”
闻言,我手中的小衣服掉在了盆子里,我逆着光,满脸是汗的看了一眼男人,笑着说,“给你看啊,容先生!”
容既白的脸色越发的难看,睨了我一眼,转身走进了门口放着婴儿车的房间。
我连忙追了上去。
他站在逼仄的小屋子,居高临下的盯着床上的小酒,目光柔和,带着几分审视。
发现容既白的眼神,我心口一紧,不由的想,他……不会是已经知道了吗?
可容既白只是看了几秒钟,就猛的转身。
我俩的距离本来就隔的近,他这么一转,我的胸直接蹭到了他的胸口。
“顾绵笙,你这是在勾引我吗?”
我本能的后退了两步,垂着脑袋没有说话。
容既白盯着我足足看了十几秒钟,然后冲着我的脑袋丢了一份文件。
“看清楚!”
那是一年多前,我们签订的“贴身助理”的条约,现在又有了一份附加合同。
“我不管你演戏给谁看,但现在你别无选择!”
末了,他又补了一句,“别忘了,小酒的病还有反复的可能性!”
最后一句话,容既白捏到了我的软肋。
的确,我别无选择,但那种被人拿捏的日子我不会再过了。
“荣先生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还要照顾孩子,实在没办法做您的助理,您的钱我会想办法!”
“半个小时后,钱还给我,否则孩子我就抱走了!”
“容既白!”我忍不住低吼。
容既白却狞笑了一声,上前关上了门,将我抵在了毛坯墙上,用力的掐着我的下巴尖,说,“顾绵笙,是你傻还是你觉得我傻,我容既白会眼瞎到看不出他是谁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