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你是谁啊,爸爸在书房哦!”
奶声奶气的童音,带着几分天真。
这是我从来没有预料过的结局,当即就傻了,直到我回神的时候,小孩子自言自语着挂断了电话。
有人喊容既白爸爸,这个孩子……是谁的?
容既白和洛美欣就算有孩子,也不会到可以说话的年纪,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生的?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手机陡然响了起来。
我咬了一下唇,犹豫着接通的电话。
但那边的人没有说话。
就在我怀疑打错电话的时候,一句“你是谁”传了过来,那是容既白的声音。
闻言,我仿佛听到脑袋里面有什么东西轰隆一声响,倒塌了。
但现在不是我伤春悲秋的时候,几乎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我才说,“我是顾绵笙。”
沉默。
又是良久的沉默。
容既白有足够的时间等,但我没有。
“你可以不可以借我一些钱,等我攒够了我还你!”
如果小酒不是容既白的孩子,如果不是我只记得容既白的联系方式,我大概是不会主动联系他的。
容既白一听我要借钱,短暂的沉默之后,他说,“顾绵笙,这么长时间过去,你还是这么的爱钱!”
尽管是毫无波澜的声音,可我还是从男人的话语间听出了嘲弄。
“容……容先生,求求你!”
或许是我的语气太多的卑贱,铁石心肠的男人终于松口了,“你要钱做什么?”
捏着手机的手指猛然一紧,我嗓子发干的开口,“我……我的孩子生病了,需要钱!”
容既白冷笑了一声,“顾小姐,你的孩子生病不是找他的父亲,找我做什么?”
“孩子的父亲……他死了!”
明明知道容既白不了解小酒的身世,可当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居然产生了几分报复的快慰。
容既白或许没有料到这样的结果,他问,“多少钱。”
“五……五万。”
我的话刚说完,容既白就挂断了电话。
怔愣地看着手机,我不明白他这是借,还是不借?
下午的时候,医院再次催着缴费。
花店的老板娘催促我再给容既白打电话试试,我没有试……一个人焦急的坐在楼梯间掉眼泪。
想到病床上小小的孩子,我连卖身的打算都有了,反正这种事情又不是没有。
可想到我的孩子,我又怂了。
小酒的妈妈必须是干干净净,堂堂正正的人。
傍晚的时候,因为还没有缴费,医院准备停药。
一听到这个消息,我整个人都疯了,不管不顾的跪在了医生的面前,“不行……求求你们,再给我一晚上,再给我一晚上,求你们不要停药!”
“绵笙,要不我把花店转让出去,价钱低一点应该有人要。”
“不行。”花店是老板娘的所有,我不能让她这么做。
“花店不能卖!”
“可是小酒怎么办,难道你眼睁睁的看着孩子……”说着,老板娘就开始掉眼泪。
最后,医生看我们可怜,说让我去找院长求情,如果让小酒成为医院的慈善对象,是可以免去一部分医疗费用的。
可当我去找院长的时候,他那双被眼镜遮挡的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欲望,他目光在我身上上下打量,最后意有所指的开口,“顾小姐若是晚上愿意陪我,小酒的医疗费我分文不收。”
这种结果我早料到了,所以并没有挣扎多久,看着那张衣冠禽兽的脸,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