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做完工,回到牢房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穿着警服的女孩子出现在我们的牢房门口,她徘徊了好一会,似乎在和预警打听一些什么,最后,就那样子离开了。
为什么说我会注意到她呢,那是因为,从一个男人的角度出发,她的视线,从头到尾,都是落在我的身上的,虽然,不是很刻意,但是,却也是很明显的。
我的身体,明确的告诉我,那个女孩子就是在打量着我。
当那个女孩子离开时候,我走到了牢房边上,看着外面的那个狱警,开了口:“刚刚那个女警是谁,怎么感觉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是事实。在这个地反个,女人确实不常见。除去衣服加工厂那边的白戟芫,这算是我在这边简单地第二个。
我们这个地方,全是男犯人,听说以前也有女犯人的,但是,不知道怎么的,男女犯人之间,总是会发生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时间久了,就会导致女犯人怀孕之类的事情出来。如此一来,上面便强行将男女监狱给分开了。
所以,现如今,在我们这个监狱里面,能够看到女狱警,那真的就是奇迹中的奇迹了。所以,我才这么好奇的。
很显然,路长远他们也发现了这一点,一个个的凑了个脑袋过来:“刚刚,是不是有女狱警?”
“我好像是看到有了,怎么,现在我们这边,也开始安排女狱警进来了不成?”似乎,他们也很兴奋。
“是与不是,和你们没有任何的关系。”那个男狱警脸色不是太好,直接摔下这个话,便来了。
这个奇怪的脾气,让人有些头疼。
时间就这样子过去了。这一天,我刚刚到衣服加工厂,就被白戟芫给喊道了办公室。当时,那些围观的人,突然就冲着我吹起了口哨,那样子,着实令人有些不太舒服。
“找我有什么事情吗?”现如今,见到白戟芫,我已然没有了当初的紧张不安。毕竟,和她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她除了做事雷厉风行了一点,对人的态度,令人捉摸不透了一点,其他还是很好的。起码,在她手下,我的日子过的还是很舒心的。
尤其是当刘大壮有事没事的来找麻烦的时候,她还是很护着我的。虽然这个样子,让刘大壮对她的痛恨,越发的明显起来。可是,刘大壮虽然气愤,但是却无可奈何,毕竟,白戟芫不是一个好欺负的人。
“我听说,你以前在社会上,是教书的?”
我点头,不是很明白,这个时候,她突然提到这个事情,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老实的回答:“之前我教的是语文。”
“那你教书的人,怎么会来到这里?”我的过去,白戟芫从来没有打听过,也从来没有问过我,今天这样子问,却是第一次。
我有些错愕的看着她,随后也老实的回答了她。
听完我的描述,她不可抑制的笑了起来:“难怪……”却并没有告诉我,“难怪”后面是什么。
我点头:“很可笑吧,就这样子,我将自己送到了这里来了。”我无奈的说道。如果说,事情重新回到那一天,我想,我的命运还是改变不了什么。只是,我应该多少会有些防备才是。
果然,应了那一句话,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
“对了,我听说,你有女朋友的?”
嗯?这算是什么操作?我不是很明白的看着白戟芫,不懂这个时候,她怎么突然就问出了这样子的话来。
“你不用奇怪,我想要了解你,其实也容易。就是好奇问问而已。你不想说,也没有关系的。”
既然这样子的话,那我当然不说。我可不想林嘉怡因为我的原因而再一次遭受危难。
她见我这个样子,更是笑的欢腾起来:“王忠吉,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今天的白戟芫,实在是让我看不懂。
“行了,你先回去做事情吧,这几天,能做多好努力做,对你总归是有好处的。”白戟芫在我一头雾水的时候,突然丢下这个话,然后,让我出了办公室。
而我,从头到尾,都像是在梦里面行走一样,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白戟芫说的话,我一点都没有搞明白。还有,刚刚我似乎看到有一个身影,闪进了她的办公室,还是说,今天的我,就不在状态中?
做事的时候,因为心不在焉,导致自己做错了好几次,甚至都差点弄到自己的手指。
转眼,几天的时间便过去了。我也渐渐的回到了正常的生活。只是,有的时候,还会回想起那一天,白戟芫和我说的那些没头没脑的话起来。这一天,做完一天的活,回到牢房休息的时候,突然就被监狱长给喊了过去。我突然觉得,监狱长对我,确实很关心。
来到监狱长的办公室,里面烟雾缭绕。我才发现,原来,监狱长也是喜欢抽烟的。我不喜欢这种感觉,是真的。我以前试着学习抽过烟,但是,这种呛人的东西,我是真的看不上啊。
我连着咳嗽了好几声,监狱长这才从烟雾缭绕之中抬起头,看着我:“王忠吉,我记得,你是教书的。”
好吧,又是这个问题。我不是太明白,好端端的,大家都开始关心起这个问题了,是为了什么。难道说,要我教书么。
我呵呵的笑着,点头:“是的,监狱长,怎么好奇问起了这个?”
“是这样子的,前些天呢,我简单的了解了一下我们监狱里面个个人的学历情况,这才突然发现,好像大多数人的学历,都是停留在小学的。”
我默默的点头,虽然我不曾研究,但是,也多少明白。犯罪率和学历虽然没有直接性的关系,但是,多少还是有些联系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什么,难道,要我教书吗?”我将自己的想法,诚实的说了出来。
监狱长闻言,抬头,看着我淡淡的笑着:“我是有这个想法,不知道你怎么打算的。”
我并不觉得,这是一件什么好事。所以,我笑着摇头:“监狱长,你不要开玩笑了。我虽然是一个老师,但是,教他们读书,我觉得,有点难吧。而且,他们愿不愿意听,还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呢。”
“所以,第一步,不是他们愿不愿意,而你愿不愿意的问题,你知道吗?”监狱长的视线,落在我的身上。
“为什么想到我?”我并不觉得,我这个人,有多么的神通广大。当初在学校教书的时候,都被赶下了讲台,何况是现在。
“你就说,你答应还是不答应。”监狱长站了起来:“你的职业是老师,不管在任何一个地方,你都有教书育人的责任,对不对?”
我点头,这个是事实。只是,这个和我有什么关系?
“既然你也这样子觉得,那么,在哪里做老师,有什么区别?将你自己学校到的东西,传播出去,对于一个老师而言,不应该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才对嘛?”
好吧,我也承认,确实如此。可是,我虽然认同,但是,我不一样要去做啊。
两个人就这样子安静的看着对方。监狱长的眼中,充满了期待,而我的眼中,满是拒绝。
我自问,一群孩子我都搞不定,何况,还是一群大人。尤其是,我和他们一样,有着同样的身份,都是犯人。
时间,就这样子安静的流淌着,我们两个人不知道这样子面对面的站着有了多长的时间,我只知道,当一个人影出现在我的视线里面的时候,我不由得晃动了一下。
这个人,是那一天站在我的牢房外面的那个女孩子?!而这个女孩子,也明显看到了我,冲着我笑了一下:“你就是王忠吉,王老师吧?”
我点头,已经没有心情去管,她是如何知道我的,毕竟,那一天,站在牢房外面,可是观察我好长的时间了。
“刚刚,我爸爸应该已经和你说过了吧,想让你教书。”她走到监狱长的身边,挽起监狱长的胳膊:“好了,爸爸,不要这样子,剩下去的事情,我来处理吧。”
“你自己看着办吧,搞不清,就给我丢出去。气死我了!”监狱长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然后,大口大口的喝着水。
而我,则上下打量着这个女孩子。她依旧穿着一身笔挺的警服,那流畅的线条,甚是好看。而且,这警服,穿在她的身上,也特别的有味道。或许,这就是别人常说的,制服的诱惑。
确实,一个人穿着不一样的衣服,气质也会跟着改变。
“你好,我叫程露露,是你们监狱长的女儿。”她笑着和我说道,同时,伸出了自己的手,那样子,甚是礼貌。到弄得我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
我有点搞不明白,这些人,不是更加应该不喜欢我们这些犯人吗?可是,为什么我觉得程露露对我好像很好奇的样子,或者说,对我一点也不觉得厌弃呢?我可不觉我已经帅呆人神共愤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