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中,这好像是她第一次约我,我把纸条塞进兜里,回了厂子。
进了仓库,工人们早就开始干活了,我不知道究竟发生过什么,他们见到我之后,脸上再没了先前的冷漠、无视,反而各个都对我恭敬有加,以“宇哥”称呼我。
我攥着那条玉项链,始终没有掏出来,既然他们认同我的身份,那也没必要解释什么了。
可是为什么呢,这条玉项链只有宏远见过,他一个三十多岁的人,早不是扯八卦的年纪了,不可能四处传播这些。
那么告诉工人我是新管事这个消息的,只可能是龙哥了,真想不到他会这么照顾我,这面子太大了。
厂子有规定的装货、卸货和运货时间,货从其他地方拉过来,在仓库卸下来,再装进另一辆车运走,具体的时间和操作流程,龙哥早就说过。
可按照现在物流的发展趋势而言,这些货根本没必要在这么小的城市停留,这不是集散中心,也不是邮局指定的转运点,为什么这些货要送到这里,再换车转运,实在多此一举。
走私烟酒更是越快越好,如果在同一省份连续换车,早就听到风声的公安厅,很可能会提前设置路障。
这到底是什么货?
成为管事后,我更觉得这里的“货”不可思议了,但我也更加警觉,因为货越贵重,我的危险就越大。
下午五点左右,乌鸦终于来了,他下车后的第一眼,却是朝着龙哥的仓库看来的。
见我站在门口,以及其他人对我恭敬的态度,他冷若冰霜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动容,那也是我第一次见他有这种表情。
我心中极端愤怒,乌鸦还真是深藏不露,我差点就被他给诓了。
“你就是乌鸦哥吧?我是龙哥这头管事的,刚当上!”
我装作不认识他,朝他的仓库走过去,还顺手掏了根烟,朝他递了过去。
乌鸦的眼神明灭不定,终于还是接过了我的烟,淡然自若地说道:“嗯。怪不得不让给我呢,敢情又找了个替老蛇皮的。”
他看了我一眼,朝着仓库后迈起了步子。
我跟了上他,见这里没人,就压低声音质问:“行啊,你还真是黑社会!让我趟这浑水洗清自己,你想的真美!”
乌鸦依旧处变不惊,点着烟后,哼了一声:“有绰号了么?”
我愣了一下,问他什么绰号?
“绰号都没有,还跟我说黑社会?”
乌鸦又一次冷哼:“记住你的任务,龙哥这伙人里有谁,他们都干了什么,这才是你要关心的。”
我攥紧拳头,浑身血液随之上涌:“老子不干了!别他吗跟我提这些,你以为昨晚上我真啥都没听见?信不信我现在就给你送公安局去!”
乌鸦凝视我半晌,忽然扔掉烟头,右手朝背后摸去。
我猛然一惊,作势后退一步!
我差点忘了,他是黑社会,他手里也有枪!
一瞬间我脑子里冒出千百个逃命的方式,就在我做好跑的准备时,却听见了他嘲弄般地轻笑:“胆子这么小,见着死人就怕了,还是怕枪?”
我满心疑惑地朝他手里看了一眼,顿时更觉得奇怪。
那不是枪,而是一张崭新的银行卡。
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