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城之之事一一过沈槐着实松了一口气,陈家接二连三的事情不断倒是让沈槐在陈淮生这件事情得以喘息。
她吩咐许城之好好休养些日子,而铺子上的事情则由自己亲自过问,连带着陪着陈淮安如何学着管理铺子。
想到淮安,沈槐忍不住便要微笑。知道他向来好动,却不想淮安真在生意上头花了好些功夫。
知道他是想要替自己分担,可沈槐却一丝一毫也不愿停下来。
接了陆家生意,铺子上的事只需要盯着工人做工便好,陈淮安巴不得沈槐能好好休息几日,他知道这工作简单自己定能做好,这不,没一会便要将在旁的沈槐赶回家。
“阿槐,你便回去好了,我与管事在这已经足够了。”陈淮安说着推了推沈槐的手臂。
那管事也清楚沈槐一个女人家打理铺子尽心尽力,可也确实是辛苦,此时也不免道,“今日铺子没事,少奶奶便是回去休息也无妨的。”
沈槐看了看陈淮安的样子,知道若是拒绝他定然还要再劝,便应了声,吩咐在旁的下人准备马车。
陈淮安将她送到门口,看着她上了马车这才回到铺中。
马车平稳地在街道行驶着,沈槐撩开窗帘看着熟悉地窗外景色,城内依旧繁华如初,可沈槐却不由自主地想起城外现在的模样。
许管家出事之后那些赈灾的事情沈槐便交给下人经手,陈淮珠亦没有心思日日去城外。听下人说城外灾情一日比一日眼中,那些饿死的可怜人一天天增多。
沈槐已经没有了办法去想租那些人,这令沈槐心中十分不安。
她轻叹一声,靠在窗沿望着外头出神,马车路过米铺时沈槐却突然见到一抹熟悉身影,她眼睛一亮,吩咐车夫停车。
沈槐走到近前方才轻声问好,“邵公子。”
邵辰不想会在这遇上沈槐,那如玉的面上隐隐升起了一些喜悦,他勾唇微笑道,“沈槐你为何在此?”
“我原本打算回府,却不想在此与邵公子偶遇。”沈槐抬头,见了米铺高挂的招牌,笑意温柔道,“邵公子可是为城外灾民购粮?”
提到镇外的那些灾民,邵辰眉目之间便带了些忧愁和担心,“现在镇外的情形越发的不好,眼看便要入冬,若是再想不出妥善的办法,他们怕是难挨下去。”
沈槐见过外头的景象,自然清楚邵辰所说确实不假,她看着邵辰心中真心的担忧,有些不忍,便撇开话题道,“说起来我还要感谢邵公子呢。”
邵辰听了,却有些怔,倒是不清楚沈槐为何要感谢自己?
沈槐接着开口道,“当日警察厅你将包裹送还是其一。”她想到在即再警察厅将许管家救出来时张厅长说的话,“阿槐也时借了你的名义才轻易从张厅长那将许管家救出来。”
邵辰将包裹送还给沈槐已经过来好些日子,他本就没太放在心上,见沈槐竟因此道谢,连忙道,“那日我刚巧撞见罢了,举手之若,沈槐不必放在心上的。”
又听她说到张厅长,邵辰忍不住心中气恼道,“原本灾民的事情警察厅应一马当先才对,可偏偏里头的那些人都是些只会贪图享乐的蛀虫罢了。”
这是不假,想到警察厅里那些人的嘴脸,沈槐点了点头。
米铺之中邵家家仆已经将米袋整理好来询问邵辰的意见,沈槐站在一旁,只听邵辰有条不紊的将后面的事情一一安排妥当。
这邵公子倒是难得的有正直又善良。
没一会邵辰安排妥当,沈槐知道他这时候还有许多事情忙,便主动告辞道,“邵公子你忙,阿槐就不打搅了。等公子空下来,阿槐可能请你吃饭答谢?”
邵辰心中从来没希望过沈槐的答谢,可此时听她这般说,心中仍是不免一动。见她正要离开,邵辰突然开口道,“其实邵辰有一个忙希望沈槐能帮。”
恩公说话沈槐自然义不容辞,她盲道,“公子尽管说便是。”
邵辰见她答应的爽快,便抛开心中迟疑,轻声道,“自我回来镇上,家母时常替我安排世家小姐相亲,在下实在是不胜其扰,可否请沈槐今日陪我去赴一个宴?也好叫家母死心,我实在是不堪其扰。”
沈槐原本听了还觉得诧异,见他苦着脸说完不免觉得有趣,可到底自己一个有妇之夫做这件事情到底不好,她迟疑道,“这怕是不便,再者若是阿槐今日陪你赴宴,定然会伤了那小姐的心。”
邵辰自然明白,他点点头,不无遗憾道,“如此,在下便只好推脱罢了,沈槐不必将这事情放在心上。”
他说完,一旁的小厮连忙苦着脸开口,“少爷,若是你再不去,夫人定然要发怒了,你便见见那小姐也不会如何。”若是少爷今日不去,夫人定然要怪罪自己没有提醒少爷让其将这事情放在心上。
邵辰对此事不甚厌烦,便只管将小厮的话抛之脑后,沈槐见他这模样便清楚邵辰大概是不会去的,也看出他对这件事情有多抗拒。
这心一软,她便想自己帮一帮邵公子爷不是什么大事情,只管跟着去坐一坐,都不消开口,那小姐必然就要离开。
邵公子既然开口,那之后的事情他必定有计较。
如此想着,沈槐便开口道,“既然邵公子如何推拒,那阿槐便陪公子走一遭好了。”
邵辰见她突然转了心意,面色带了些讶异。
沈槐便道,“不知邵公子与那位小姐约在了何时何地?”
邵辰从怔忡之中回神,面上满是感谢道,“沈槐实在是帮了个大忙,我与那小姐约在了今日在珍馐楼用晚膳。”
见沈槐点头,邵辰又道,“可要在下去接?”
沈槐摇摇头,说了个时间,两人便约在珍馐楼门口见面。说完沈槐便朝邵辰告辞,又再上了自家马车,晃晃悠悠的往陈家行去。
邵家小厮见陈家少奶奶已然走远,回过头来见自家公子仍旧盯着那陈家已经的马车,他顿了顿,方才开口,“少爷,那可是陈家少奶奶,如此做不好吧?”
邵辰当然知道不好,可不知为何,沈槐答应自己的那一刻,他心中竟会升起淡淡喜悦。
这种感受从没有过,邵辰不知从何而起。
所以,他在往后的许多许多日子里,才恍然因何而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