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墨书第二天一早起床的时候，轻轻在苏轻戈的耳边喊了她一句：“待会儿记得吃早饭。”
苏轻戈哼哼了一声，半梦半醒的，根本就清醒不过来。
殷墨书想着昨晚睡得也不晚，按理来说，苏轻戈的睡眠时间也是够得，不至于现在睡得这么迷糊。
稍微思索了一秒，殷墨书就掀开被子下床，去拉开了卧室落地窗的窗帘。
窗帘拉开的时候，他才发现，昨晚上没有把窗帘拉掩饰，还留了手掌大的那么一个空隙。
他也没有多想，便直接开了玻璃门，去阳台上。
果不其然，外面雾蒙蒙的，而且天气也阴沉的厉害，地上跟草坪绿化带上都是湿了的。
“怪不得，原来是昨晚下雨了。”
他摇摇头，准备折回卧室里面。
苏轻戈一直都有个毛病，遇上阴雨天气，总是睡不醒，说起来也奇怪。
就像是风湿病人在阴天会疼痛加剧一样，苏轻戈也是一到阴雨天就睡得云里雾里的起不来。
他知道她这个毛病，所以就要回去给她盖盖被子先去上班。
却在转身的时候，眼角余光一瞥。
瞥见邻居曹欣央家里面的阳台上有人在望着自己这边。
他眉峰一皱，重新看过去，却好似刚才只是眼花看错了一样，那边根本是空无一人。
他微微一顿，没有太在意，便回到房间里面给苏轻戈拉了拉被子。
洗漱之后换好了衣服去吃早餐。
上班之前，刘姐送他出门。
两个小家伙也还没有起床，殷墨书就嘱咐刘姐：“十点左右喊轻戈起来吃饭。”
“好。”刘姐应声。
殷墨书看裴裴跟小澈也没有起来，就道：“八点多就让裴裴跟小澈起来，不然他俩睡多了，晚上就不困了。”
小孩子太吵闹的话，会乱到轻戈。
刘姐也点头，一边送殷墨书出门，一边道：“裴裴跟小澈好像都跟太太一个毛病，一到阴雨天就格外嗜睡，叫不醒。”
“有空的时候可以让轻戈带着他俩出去多走走。”
“哎，好。”
殷墨书去车库取了车，便开车去医院。
不知道是不是又是巧合。
他的车才刚出了小区的门口，就看见了曹欣央正撑着伞站在路边。
殷墨书这次没有停车的意思，曹欣央却好像料定了他一定不会停车一样，在他快要经过的时候，提前拨了电话。
殷墨书的手机就放在旁边座位上，如今响铃一震，上面显示的是曹欣央。
他就清楚，曹欣央不是巧合出现在这里，而是故意在这边等着他的。
车子减速，停在了路边。
曹欣央微笑着走过来，将伞稍微倾斜了一点，弯腰看向殷墨书降下的车窗：“不好意思，又要麻烦殷医生捎我一程了。”
“不用客气，顺路罢了。”
“那就先谢谢殷医生了。”
曹欣央微笑着收了伞，然后拉开车门坐上来。
她今天穿了一件黑色毛衣，下面是深咖色的毛呢长裙，外面则是罩了一件宽松有型的白色羊绒大衣。
看起来，像是精心打扮过了的。
但是，无论怎么精心装扮，似乎都没有被殷墨书所注意。
殷墨书的视线看着前方，这一次甚至连说话都懒得说一样，态度十分的疏远而客气。
车厢里面的气氛让曹欣央觉得冷淡的过分。
于是，她在往窗外看了一段路之后，主动开了话头：“轻戈还喜欢我给她挑的那瓶香水吗？”
听见曹欣央主动开口，殷墨书就微微勾了勾唇角，说的有些令曹欣央深思：“曹小姐喜欢的，未必是轻戈喜欢的，所以，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送了别的礼物给轻戈。”
“原来我帮你挑的礼物，并没有送到轻戈的手里面吗？”
曹欣央故作惊讶的问殷墨书。
殷墨书眼睛直视着前方，听着曹欣央的话，也是不温不火的，态度一如既往的礼貌又冷淡：“是啊，曹小姐不会怪我吧？”
“那倒是不会，”曹欣央叹了口气，笑的有些烦恼，“只不过，我也废了心帮你选的，都不让轻戈稍微试一下吗？我觉得那瓶香水真的很适合轻戈。”
既然殷墨书没有直接问她喷了同一瓶香水去找轻戈的事情，那么想来，苏轻戈应该也是没有直接跟他说起她去殷家的事情。
所以，她便大胆的继续问下去了。
她费心费力的帮她一块儿挑了，就算是心有谋算，但是，也应该让他记得自己是花了时间跟精力帮他办事的。
殷墨书也不会听不懂曹欣央的意思，所以，侧眸看了曹欣央一眼，嘴角有淡淡的微笑：“我很感谢曹小姐帮我，所以，咱们算是两清了吧。”
“两清？”
曹欣央一愣，一时之间没有明白过来殷墨书是什么意思。
殷墨书见她没有反应过来，才道：“曹小姐当时进我们医院的时候，我帮曹小姐写了一封推荐信，曹小姐说过很感谢我，上次曹小姐陪我选礼物，我也很感谢曹小姐，所以，我说两清了的话，曹小姐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曹欣央没有想到殷墨书会忽然把这件事拉出来。
她当时让殷墨书帮自己些推荐信，也完全是想要跟殷墨书多一些接触。
而且，拿着一个感激的由头，也能跟殷墨书多谢往来。
却不想，殷墨书隔了这么久，居然还会跟她说两清。
她拧眉，笑的有些勉强：“大家都是同事，何必要把事情分的这样清楚？”
“亲兄弟都要明算账，更何况是同事呢？”殷墨书笑的温和而不带感情，“我跟曹小姐是同事，除此之外，关系并是特别好的朋友，只能算是普通的交情，所以……”
殷墨书这样稍稍一顿。
曹欣央就心里面一沉，觉得殷墨书是要说什么伤人的话出来。
果不其然。
殷墨书那低低沉沉的嗓音接着道：“请曹小姐跟我太太保持距离，我太太不喜欢跟人家撞香水，也不喜欢跟人家撞男人。”
曹欣央手指一攥，有些惊讶的看向殷墨书。
果然，殷墨书什么都知道了。
只不过，现在才说。
但她又怎么可能就甘心被人这么戳中心思，当面被拒绝驱赶。
“殷大夫，我不明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表现的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