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沐锦欢看林渊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有些无语。
林渊还是一副微笑的样子。
沐锦欢忽然想起了江伊雪说的那些话，心里有些不舒服：“有个事情想问你。”
林渊坐到沙发上，仰着头看她，很好说话的样子：“你问。”
深呼吸了几个来回，沐锦欢认真地看着林渊，问他：“你追我……是因为我长得像沈羡鱼吗？”
沈羡鱼划过沐锦欢的唇齿间，陌生中又带着一丝熟悉，她忽略了那种奇怪的感觉，只是认真地看着林渊。
林渊怔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有些空白。
沐锦欢自以为明白了他的意思，有些难过地低下了头：“你走吧，我不想在看到你了。”
“你……”林渊张了张嘴，语气古怪：“你在吃羡鱼的醋？”
“谁吃醋了？！”沐锦欢猛地抬起头瞪林渊：“我为什么要吃你的醋！”
林渊的脸上表情很古怪，像是好笑，像是无奈，让沐锦欢觉得自己好像在他的眼里就是一个傻子。
就在沐锦欢觉得自己要炸毛的时候，她听见林渊的声音轻轻的：“要是我说……你就是她呢？”
沐锦欢愣了一下：“哈？”
林渊犹豫了一下，然后坚定地抬起头，很认真地看着沐锦欢，说：“我说，如果我说你就是她呢？你就是沈羡鱼，就是我的妻子，就是小鱼的母亲。”
沐锦欢觉得林渊有病吧。
“你是不是有病啊，”沐锦欢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我怎么可能是她。”
沐锦欢有理有据地说：“沈羡鱼有爸妈，我也有爸妈，而且是不一样的爸妈，所以我和她，怎么可能是一个人啊？”
林渊：“你把你的左手给我。””
沐锦欢：“干、干嘛？”
林渊干脆站起来跨到沐锦欢的跟前，一把抓住沐锦欢的左手，不顾她的挣扎，把她的手拉到两人的眼下：“你看，这串手链。”
沐锦欢看了一眼，莫名其妙：“这链子怎么了？很正常啊。”
林渊：“这是我送给羡鱼的。”他顿了顿，补充：“定情信物。”
“哦。那就是我刚好买了一样款式的呗。”
“你觉得我会买一条烂大街的手链送给羡鱼当定情信物吗？！”林渊瞪着沐锦欢。
“我、我怎么知道啊。”
“我不知道沐家为什么要隐瞒你的事情，但是我肯定你就是羡鱼。”
“而且，你不是五年前失忆了吗？很可能就是因为你落水之后头部撞到礁石或者因为脑补缺氧的关系造成的后遗症。”
沐锦欢张了张嘴，觉得这人真的是不可理喻，疯了吧：“拜托，不是我说，沈羡鱼以前，顶多也就是个小明星吧，就算是你喜欢她，但是对沐家来说，她也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女人啊，那么费尽心思是为了什么？再说了，沐家本来就有个二小姐的，就算我失忆了，那又能说明什么，你这根本就说不通。”
林渊也知道现在自己还没有充足的证据去说服别人，他其实最主要靠得就只是自己的那一份直觉和对沈羡鱼的熟悉。
他撇开头，有些闷闷不乐：“算了，你不信，就算了。”
沐锦欢：“……”
“你……真的这么喜欢她啊。”
“我喜欢她，就是喜欢你。”
“……”
好吧，没法聊了。
林渊看起来很郁闷，他长手长脚，却低着头坐在那里，蔫头耷耳的像是一只受了委屈的大狼狗。沐锦欢好笑之余莫名有点心疼。
“对了，你家小鱼呢？今天上学？”沐锦欢试着把话题转移。
“嗯。”
“他和我侄女一个班级，你知道吗？”
“哦。”
“喂……你不至于吧……”沐锦欢讪笑着坐到旁边的沙发凳上，看着林渊半躺在沙发上，手背盖在额头，没点精气神的样子。
好像是失去了人生目标啊。
就在沐锦欢有点手足无措的时候，林渊忽然出声了。
“你问完了……我也想问一个……”
“哈？”沐锦欢眨眨眼，想了想，点头：“行吧，你问。”
“你和……上官哲那小子，什么关系。”
沐锦欢想了想：“应该……算是朋友关系吧。”
林渊抬起手，藏在阴影里的眼睛幽幽地瞄了她一眼，幽怨地重复道：“应该……”
“呃……”沐锦欢斟词酌句：“那……就是朋友？”
林渊沉默了许久，问了一个他曾经已经问过的问题：“你的女儿，父亲是谁？”
“……”
沐锦欢讪笑着抓了抓头发。
林渊目光沉沉，眼中像似有一场风暴在酝酿着。
“我不知道。”
“？”
林渊把手拿开，身体坐直：“什么叫不知道。”
“呃，就是。”沐锦欢觉得这事情有点丢人，她努力一笔带过：“就是我以前有个男朋友，和他在一起了一段时间，但是没想到他是个骗子，骗人骗钱，最后一走了之。等他走了以后我才发现我怀孕了，然后就生下来了。”她说完摆摆手，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样子：“行了行了，别说这个了，想想就觉得好丢人。”
林渊却没有理她，只是继续问：“这些，是你自己想起来的，还是沐家人告诉你的？”
沐锦欢：“我不是失忆了嘛，这些都是家人告诉我的。”她说完叹了口气，撇撇嘴，嘟嘟囔囔：“没想到我眼光居然这么差啊……”
林渊没有回应，他偏着头看着茶几上的一小圈光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然后，他慢慢挑起嘴角，微微笑了笑。
“好了，你快走吧，我要上班了。”
林渊回过神，看了看墙上的钟表，然后站起来，说：“都这个时间了，先去吃饭吧。”
“啊？”沐锦欢也转头看了一眼表，然后惊叫：“怎么都快十二点了！”她接着转过头郁闷地看着林渊，谴责道：“都怪你，荒废了我一个早上。”
林渊笑了笑，并不反驳。
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沐锦欢感觉到那一瞬间有很多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忍着变扭，挺直了腰。
“吃什么？”林渊问。
“……随便吧，好吃的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