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这个男人熟悉的质问声,听起来竟然是这样的温暖!
只差一点,顾铎要是再晚来一步,我说不准就要和姜臣那个混蛋同归于尽了!
万千的感慨一时间涌上心头,我再也没办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索性放声大哭起来!
“顾铎……顾铎!”
我不顾形象的抱住顾铎,温热的泪水混着血水,染红了他那件昂贵的白色衬衫。
男人没有推开我,而是又一次顺势将我圈进臂弯。
他的大手轻轻地在我的背上拍打着,像是在安抚无助的小动物一般温柔。
“没事了,没事了,我在这儿呢,我哪都不会再去了,一辈子都陪在你的身边……”
男人的话就好像是一颗镇定药丸,将我所有紧张的情绪都抚平了。
或许是因为刚才的一击,用尽了自己全部的力气,在一阵哭泣之后,我竟然就这样昏了过去……
待到我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的景象早已不是那个一片狼藉的酒吧包厢了。
医院里浓重的消毒水味,还有洁白的墙壁让我觉得莫名的安心。
正想起身的时候,从四肢传来的剧痛,却让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别乱动!”
顾铎的声音出现在耳畔,这时候我才意识到原来房间里不止自己一个人!
“顾……”
“别出声!”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用沾了水的棉签轻轻地擦拭着我的双唇。
“嘶——”
温热的清水接触到了我的伤口,传来了一阵钻心的疼痛。
“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吗?等着我去叫医生!”
“别!别走……”
我努力地发出了自己最大的声音,拦住了即将夺门而出的顾铎。
“我不走,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男人重新坐回床边,轻轻地拉住了我的手。
他手掌心中传来的温暖,让我觉得自己的整颗心都被融化了,一时间竟然不想再言语,只愿默默地感受这来之不易的相守。
“为什么要去?”
半晌之后,顾铎再一次发出了声音,只不过这次的语气,可不像之前那般平静。
“你知不知道,要是我再晚来一小会儿,你就有可能落下终身的残疾!”
“对不起……”
我嗫嚅着回应,却再也没有勇气去回想之前发生的一切。
“就为了林逸然的那个狗屁公司,你竟然愿意豁出自己的性命吗?!在你的心里,那个混蛋可以比自己还重要吗?!”
顾铎的问题让我忍不住苦笑。
因为对于他说的每一个问题,我的答案都将会是肯定!
要是没有林逸然,我有可能这辈子都会双目失明;要是没有林逸然,我的思薏,很有可能现在已经死在了江子璇那个疯女人的手中!
我已经在林逸然昏迷不醒的时候,丢下过他一次了,现在又怎么能因为自己的问题,去眼睁睁的看着他毕生的心血毁于一旦呢?!
“顾铎……我欠林逸然的人情!这个人情实在是太大了,大到我这一辈子都未必还的清……”
我认真的看向顾铎,他眉头紧皱的样子,真的让人忍不住心疼。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终究还是再一次轻轻地握住了我的手。
“这一次我可以不去碰林逸然的公司,也可以不逼着你和我结婚,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你说……”
“我要和你搬到一起住。”
“什么?”
我惊讶的看着顾铎,只听见他又紧接着重复了一遍。
“我要和你搬到一起住,以防你这个笨蛋哪一天又会做出冲动的蠢事!”
“可是……”
我还来不及说完,就被顾铎再一次打断了:“没有什么可是的!”
男人用不容置疑的眼神看着我,那种强势的占有欲实在是太过于熟悉了,以至于让我下意识的闭上了嘴巴。“
“我已经征求过思薏的意见了,她愿意和我住在一起,至于那个小沁,她就说听你回来吩咐,所以……”
顾铎一边说着,一边勾起了一抹玩味的坏笑。
“以后你要是再敢惹我,我一定会好好惩罚,直到让你连家门都迈不出去!”
顾铎的暗示实在是太明显了,我的脸在一瞬间被烧得通红。
男人看见我吃瘪的样子,竟然心情大好的哈哈笑了起来!
我无语的冲他翻了个白眼,没敢吭声。
我的伤恢复的很快。
好在姜臣那个混蛋,并没有以对我造成什么难以治愈的影响,大多数都只是皮外伤罢了。
不过这段日子真是多亏了顾铎的照顾!
为了能让我快点好起来,这个男人竟然没有请任何护工,而是凭着自己一人之力给我喂水喂饭,还给我清洗所有替换下来的衣服。
所以在坐上回家的专车的时候,我第一次发自内的冲着顾铎露出了笑容……
“妈咪!”
我的前脚刚刚踏进家门,一个圆滚滚的小丫头就扑到了我的腿边!
“妈咪,思薏好想你啊!”
大概是情绪使然,思薏抱着我的双腿就开始哭起来。
她这奶声奶气的哭腔,一时间也让我百感交集,泪水像是决堤的洪水,源源不断的涌了出来。
“好啦好啦,妈咪都回来了,思薏也就不许哭了哟!”
顾铎一边说着,一边抱起了孩子。
他柔软的唇瓣,轻轻地啄了啄思薏娇嫩的脸颊,而这个小丫头顿时就止住了眼泪!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怎么也想不明白顾铎是用了什么样的魔法,才把思薏教导的这么听话!
要知道思薏一旦哭闹起来,没有几十分钟是不可能停下来的!
而刚才顾铎就只是亲了亲,思薏竟然就不哭了?!
这样的场面着实是让人感到匪夷所思啊!
“妈咪你怎么啦?”
思薏看见我直勾勾的打量着她,有些不解的用手在我的眼前挥了挥。
“妈咪太久没有看见思薏了,所以一不小心就看入了神,咱们先走吧,让妈咪平复一下情绪……”
顾铎一边说着,一边悄悄地用得意的眼神瞥了我一下。
待到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走进屋里,我一直呆滞着的大脑,才渐渐的恢复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