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放到桌面下面,夜子恒的手有些颤抖,为了靳氏集团不要破产,他做了许多假账,以此获得贷款,并给相关人员以好处。他做的很隐秘,白锦川还是查到了。
“既然有人先开始了,我们就要玩下去,你猜靳氏集团破产许多多久?一周?三天?”白锦川指尖有规律在桌面上点击着,仿佛在倒计时,悠哉游哉的望着夜子恒。
脑袋已经充血了,夜子恒微低着头,隐藏起眼眸中的锋锐,现在需要冷静,跟白锦川对战一点都不能马虎,“非法囚禁你的秘书,你觉得这件事爆出来,会怎么样?”
“证据呢?”白锦川淡定自若,眼看对方没有回答,继续说了下去,“恐怕在你没有想到的时候,我已经开始了。”将眼前厚厚的资料扔了过去。
夜子恒快速翻看着,是靳氏集团资产清算明细,最后是一份收购计划书,“这是什么意思?”脑袋嗡的一下,收购而不是让靳氏集团破产,白锦川是想让靳氏集团把控在鼓掌之中。
“夜子恒,你是聪明人,我也喜欢聪明人,以后作为我的属下,你猜我接下来会怎么做?”白锦川已经安排好一切,来到这里,无非是欣赏对方痛苦又无助的表情。
愁眉苦脸,夜子恒收起眼底的失望,眼神坚毅,“白锦川,我不会让你得逞,靳氏集团永远属于靳家,属于靳浅浅!”
白锦川抬起双手,手掌轻拍两下,为对方鼓掌,曾几何时,他也是坐在对面的那个男人,面对父亲和公司一众元老的挑战和刁难,他唯唯诺诺、没有力量,有着被对手一眼看穿的胆小。
“我很喜欢你现在的眼神。”白锦川得意的说道,同样的话,也从白傲天的嘴里说出来。气到脸色涨红,他却无力回击,只有在桌子下面颤抖的双手。
如果你不变得强大,对手就会无情的打击你,这样的历史千百万年都在演绎,白锦川将泪和汗往肚里吞咽,有了现在跟大家平起平坐的机会。
大掌支撑着下巴,白锦川轻抿了一口面前的清茶,丝丝香气吸入鼻息,瞄准对面的男人,将茶杯准确的投掷出去,滚烫的水在男人西服、脸颊、脖子上飞溅开来。
夜子恒挺直腰杆,对于这样的挑衅不以为意,“白锦川,你跟我都一样,都是被抛弃的人。既然你可以做到,我也可以,你作为我的对手,还是值得的。”
“可笑至极!”白锦川胸口憋闷,冷视着男人,跟自己那时候的表情不同,夜子恒是自信的,鄙夷的望着他,白锦川知道男人是在逞强,狮入羊口,从来没有逃脱的机会。
清澈明亮的眼眸,白锦川猜想那样的自信来自何处,来源于对靳浅浅的执着和爱。如果那种傻傻单方面的付出都是爱,爱也变成了可怜兮兮。他不相信什么爱,人与人之间只有利用与使用价值。
在他眼中,渺小的大众都是蝼蚁般的存在,不值得一提,白锦川是瞭望一切的王者,丰厚的财力和资本,使得他可以无限度的支配别人,而不需要付出真情。
拂袖而去,白锦川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因为男人最后的话有些触动,不过,他很快抽离了思绪,很快就要去欣赏更棒的一个表情。
医院。
靳浅浅嗓子干到冒烟,房间内突然炙热,感觉有无数的蚂蚁在自己身上爬。她踢开被子,惊恐的睁开眼睛,大口喘着粗气,床头柜上多了一个杯子和水瓶。
她没有想太多,倒了水之后,马上灌了下去。靳浅浅擦拭着嘴角的水珠,查看自己身上,并没有什么痕迹,是自己做梦了吗?大腿上有些痛,靳浅浅仔细查找一番,发现了细小的红点。
用力按下,揉挤之后,还有丝丝痛感,门锁转动,靳浅浅听见有人打开门,慌忙转过身去,后背贴着墙壁,“谁?”
门口出现一个医生和两位女护士,不是将她带来的那两位,医生双手插口袋,走到床边,笑盈盈望着她,“靳小姐,我们去下诊断室。”
“我是在哪里?”不管靳浅浅多么单纯,还是知道自己并不是在一般的医院里,“你们想要做什么?”
两名护士扑了上来,靳浅浅用力贴着墙壁,用两手跟二人搏斗着。
护士的力气很大,靳浅浅被架了出去,狭长的走廊也是纯白色,望不到尽头的白色,让人禁不住头皮发麻,射灯将周围照亮,让人分不清白昼和黑夜。
穿过长长走廊,靳浅浅被带到诊断室内,屋内一角放着诺大的机器,她往后抻着身体,被人拉了回来,按在座椅上。
医生走过来,用小的探照灯,检查着她的眼睛,然后给她脑袋上罩好帽子,回到位置上,医生转开了面前的仪器,长条状的纸条绘制出波纹般的图。
“不要,放开我,你们是什么人,这里不是医院!”瞳孔放大,靳浅浅来回摇晃着身体,两旁的人将她死死按住,没有挣脱的空间。
靳浅浅没有力气挣扎了,接下来,医生安排她做了很多检查项目,她绝望的闭上眼睛,又被带到了另外一个房间内。只有一盏射灯开着,柔和的深蓝色背景板,所有人都出去,靳浅浅也跟着放松下来。
手扶在冰冷的墙壁上,靳浅浅顺着往前走,房间远比想象中要大,“布?窗帘?”心中一喜,她伸手用力一拉,居然是大窗户,清风拂面,这一刻嗅到了自由的气息。
“呃,那是什么?”靳浅浅听到噪杂的声音,往楼下看去,室内操场上,许多病人在做不同的运动,只是这些人的动作歪七扭八,动作都不太正常!
一步步往后退,唇瓣微动,吐出三个字,“医院?”靳浅浅浑身鸡皮疙瘩起来,跌坐在地上,抱着双腿,背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她扭过头去。
忽明忽暗之间,高大的人影朝她走来,靳浅浅用手支撑着坐起来,往墙边移动过去,“不要过来!”冷飕飕的寒气射过来,她又想到刚才那些冰冷的机器。
“靳浅浅,害怕吗?”白锦川走到射灯下面,立体的轮廓呈现出来,单手抄兜,手臂慢慢抬起来,动作优雅,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圆弧,对着女人勾了下手指。
靳浅浅浑身颤抖,快步后退,竭尽可能的远离男人,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下来,“白锦川,你到底想怎么样?”他想让自己变成疯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