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突然急刹车,没有一点点防备,靳浅浅身体往前,脑袋直接装在座椅上,嘴边有些粘腻,她刚伸手要擦,被夜子恒抢先一步。
夜子恒从口袋里掏出手帕,帮女人仔细的擦拭着,完全没有任何的嫌弃,“你没事吧?”
他将女人扶到位置上重新坐好,“是我疏忽了,刚才没有给你系上安全带。”
“不是,是我自己的问题,”两人贴在一起,靳浅浅双颊泛红,往旁边挪动一下,摇下车窗,“哎,刚才是怎么回事,上班高峰期,路上太堵车了?”
或许还要一点点适应吧,夜子恒将女人的排斥看在眼里,没有强迫什么,“可能吧。”
他低下头来,继续看文件,检查确认没问题,交给了靳浅浅,“你熟悉一下,准备好了,我们就开会。”
“哦,”靳浅浅接过来,互相的手轻微触碰到,“我可能不太行。”
她还没有准备好,接手全部的事,“给我个熟悉的时间吧。”
“不行,”夜子恒严格起来,也是毫不留情的,“之前,你一言不和就开高层会议,也是没有在怕的。”
靳浅浅脑袋上蹦出三条黑线,“那是因为太着急了,对不起,我不是不相信你,夜子恒……这个材料好多专业术语,我可能看不懂。”
男人双手交叉在胸前,一本正经的说道,“请叫我夜总。”
夜子恒故作深沉,对着女人轻挑下眉毛,“靳总,你说呢?”
“呃?”靳浅浅扯了一下嘴角,费力的笑了下,之前,她为了跟男人划清界限,赌气说夜子恒是自己的下属。
他这是在翻旧账,“你这样,我们没办法做朋友了。”靳浅浅别过头去。
夜子恒伸出手,朝她的小脸蛋凑过去,中途又尴尬的而停下来,“开玩笑的,走吧。”
打开车门,忍着心中的苦涩,率先下车,大掌支撑在门框上,守护着女人。
靳浅浅包裹的很严实,一下车,凉风袭来,喷嚏又开始了。
她用了一包纸巾,鼻头发红,头晕晕的,两人并肩往前走,“夜总,求放过,我这样真的不能开会,马上要病倒了。”
“真的病了?”夜子恒突然停下脚步,在旋转门前方,大掌伸过来,轻柔的抚摸着女人额头,“我检查一下。”
俊颜慢慢凑近。
靳浅浅快速后退,后脑勺撞到了玻璃上,疼到她呲牙咧嘴,“应该是有点,时间不早了。”上班时间,周围人来人往,夜子恒一向低调沉稳,从来不是走这种路线的。
“早,靳总、夜总……”
两人在正门口“表演”,路过的职员们憋住不笑,纷纷跟两人问好。
欧恬恬站在马路边,直勾勾的看着两人,拳头一点点攥紧,“为什么?”
眼眶不由得湿了,她轻呼一口气,抬头仰望,不让眼泪滴下来。
夜子恒确实不是公开秀恩爱的路线,他宁愿一辈子做女人背后的守候,可是,白锦川的出现,激起了他的占有欲,从这一刻起,他要让大家都知道,靳浅浅是属于他的。
靳浅浅一边打喷嚏,一边快步往前冲,她要维持好自己高冷的形象,没等男人,自己进了电梯,到了办公室。
快速翻看着文件,靳浅浅不由得眼睛放亮,材料非常通俗易懂,肯定是专门为自己准备的。
如果被其他人看见了,比如白锦川那个爱吹毛求疵的家伙,一定会把她嘲笑疯了。重重拍一下脑袋,靳浅浅暗暗骂了一声,“难道还被折磨的不够,非要想起那个男人。”
夜子恒轻敲门之后进来,“怎么样?还需要多久,”他瞄了一眼腕表,“今天要开例会的,我来帮你疏理一下。”
“不用了,我只是还没有想好,这是我真正接管公司,一直不相信自己有这样的力量,现在可能还是,能不能多给我一点时间,”靳浅浅将文件推了回去,“今天拜托你了。”
眼眸黯淡,夜子恒踟蹰不定,“好吧,”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是我太心急了,那我去开会了,靳总。”
扬了下文件,临走之前,还不忘调侃对方。
靳浅浅郁闷坏了,她无奈的摇头,按下内线,“秘书,帮我去买感冒药……”
话没有说完,她就直接趴在桌上,手触碰到额头时,才察觉到灼热的温度。
瘫在桌上,靳浅浅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连秘书进来也没有察觉。
“靳总,靳总?”秘书呼唤了好几声,靳浅浅都没有反应,她赶忙冲上前,推搡了几下。
“你醒醒啊……”她刚打算联系夜子恒,想起他在会议中,将电话放了回去。
“呃,好难受,”靳浅浅迷迷糊糊的醒过来,手摸过的桌上都留下汗水的痕迹,“不行了,我要去医院。”
秘书点头,手在胸口上拍拍,“吓死我了,靳总,你能起来吗,要不要我去给你叫车?”她让靳浅浅搭着自己,一点点坐起来。
靳浅浅点了点头,“可以的,你让司机陪我就行了。”
一再推脱,秘书还是把她送上车,才回来工作。
车子一路颠簸,靳浅浅差一点就吐了,还好医院不远。她下了车,让司机陪着挂号,坐在消毒水很重的走廊上,被白到发光的墙壁刺痛眼睛。
“靳总,我们还要再等一会儿,前面的人很多。”司机将病例和挂号单据递了过去。
“好,你去帮我买水吧。”靳浅浅自己试了一下体温,担心这样下去会烧坏。
楼上,白锦川又恢复了病号装的扮相,他被送进仪器里,一道蓝光从他身体上扫过,重新被送出来,他轻微摇晃了下,才坐起来。
“白总,您的大脑有轻微的脑震荡,需要好好休息,这段时间,你可能会出现很多次头痛、恶心、头晕等感觉,我给你开药。”医生低下头,在病历本上书写狂草。
白锦川穿过医生,凝视着X光片,“我要住院。”
此话一出,后面站立的杨林也不淡定了,“白总?您还很不舒服吗,医生还有什么检查要做的?”
医生摆了摆手,紧抿着嘴唇,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推了下眼镜,“好吧。”
他把病例交给了杨林。
白锦川站起来,身体疲惫,整个人有些佝偻,还是固执一个人走。自己到了病房,杨林下楼帮他取药,一进房间,他站在窗边,眺望着医院周围的一切。
成为总裁之后,他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不安的。白锦川一路被父亲打击着长大,整个人不自信。大掌慢慢收紧,白锦川长舒一口气,他已经这么努力了,为什么不能信任自己,双目赤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