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仍觉不够，上前又是狠狠地踹了方宁两脚。“你竟敢动手打小依，你简直找死！”
方宁纤瘦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他愤怒的踹踢，直接跌倒在地上，玻璃杯的碎片瞬间扎在了她身上，鲜血直流。
何子依在旁边看得心情暗爽，差点没忍住欢呼鼓掌。
沈渊真是太了解她，太替她解恨了。
方宁匍匐在地上一动不动，眼泪早就盈满了脸颊，但她死死地咬着唇，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不能哭，敌人会笑，她在心里这样告诫自己。
沈渊看她无声无息的，顾不上再教训她，转身宝贝似的将何子依抱了起来，各种软声细问：“小依你怎么样了，有没有摔疼哪里，走，我带你去医院……”
何子依一边暗自得意享受着沈渊的嘘寒问暖，一边摇头做出善良温柔惹人怜惜的样子，说：“不，我没事，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沈渊听着她的柔声软语，既心疼又怜爱，恨不得将她捧在手心里一番呵护，“傻瓜，跟我说什么对不起，只要你好好的，我怎么样都无所谓。”
“沈渊，你对我真好。”何子依声音甜甜，一副很知足很幸福的样子，但说话间却故意扬高了下巴，把整张脸露出来给沈渊看。
沈渊看见她被方宁打得泛红的脸颊，眼睛一眯，冷光熠熠，还没消散的怒气瞬间腾腾冒了出来。
这个该死的方宁，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么，竟敢这么对他的小依。
想起自己刚刚走进来看到的那一幕，沈渊怒气难抑，二话不说就放开何子依，走了过去方宁身边，抬脚便是一番更狠的踹踢。
每一下都极其用力，边踹边骂道：“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你是谁啊，竟敢伤害小依。”
方宁一声不吭地受着，蜷缩的身体，双手紧紧地护着腹部。仿佛只要沈渊不伤到她的孩子，他怎么踢打，她都无所谓。
看着方宁的举动，何子依的眼睛眯了眯，忽然上前拉住沈渊，一脸不忍心道：“够了，沈渊，不要再打了，这样下去她会没命的。”
沈渊想说，她死了才好。
何子依却不愿意让他犯上命案，方宁要是死了，他就得去坐牢，到时候她怎么办？
虽然她也巴不得方宁死，但跟自己的幸福未来比起来，让方宁生不如死的活着，也未尝不好。
“沈渊，你就放过她吧，她其实不是故意打我的，都是我自己说错话惹她生气，她才动手的。”何子依演技高超，善良大度的小媳妇模样演得惟妙惟肖。
沈渊不知她在装模作样，见了她这么一副样子，越发替她委屈心疼。
他没有听何子依的劝阻，反而大力将方宁从地上揪了起来，扯着她的头发，逼迫她看向何子依，发出命令道：“向小依道歉，我饶你不死。”
方宁浑身是血，手臂上扎满了玻璃碎片，凌乱狼狈的样子，依然泯灭不去她身上的倔傲。
她盯着何子依那张伪善的面孔，缓缓开口：“你还是弄死我吧。”想要她对何子依道歉，绝不可能！
方宁就是这样矛盾的一个人，在沈渊面前可以卑微谦让到尘土里，但对何子依，她有她的傲骨，宁为玉碎不为瓦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