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陪了她两天，傍晚时分他请了一个护工带到她的病床前说：“我明天一早要飞国外，这段时间你有什么需要就跟护工阿姨说。”
何子依点了点头，眼巴巴望着他问：“你回来了会来看我吗？”
沈渊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临行前，他去了医院的监护病房看望昏迷不醒的爷爷。
一向安静的地方，此时聚满了医护人员。
沈渊吓了一跳，飞快冲了进去，脸上的慌色，跟医护人员欣喜的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看清医护人员脸上的神情，他愣住了。
就在这时，一道浑厚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臭小子，消息很灵通啊，我都没让医生通知你，你就自己跑过来了。”
“爷爷，你醒了！”沈渊看见床上坐着的老人，惊喜万分。
不过，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你个混账东西，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小宁她对你一片深情，你竟然趁我昏迷逼她离婚。”老爷子的骂声极其响亮。
沈渊自知自己对不起方宁，一声不敢吭。
老爷子见他那样子，怒气不减反增，拿起一个枕头就砸了过去，“小宁也是眼瞎，当初怎么会救了你这样的白眼狼。”
沈渊原本一言不发任由爷爷沈君霆责骂，听到后边这一句，他的表情瞬间变了，“爷爷，你说什么？”
沈君霆自知一时嘴快说错话了，急忙补救。
沈渊却没那么好糊弄，声色急切道：“爷爷，你别想岔开话题，我都听见了，你快把话说清楚！”
救他的人，明明是小依，他为什么说是方宁？
沈老爷子见他始终不信，无奈之下，只得向他坦白：“你不是一直念念不忘什么小依吗？我告诉你，其实方宁就是你的小一。”
“怎么会是方宁？”沈渊皱着眉头，喃喃自语，神情有些魔怔。
沈君霆叹了一声，“我没有骗你，方宁确实就是你的小一，她才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不信可以去问那个姓何的女人，你看她敢不敢承认她就是小一。”
“可她明明就是小依啊。”沈渊反驳了一句。
老爷子立刻吹胡子瞪眼，“我说的小一是唯一的一，跟那个女人的名字没半点关系。”
沈渊怔住了。
他想起方宁之前说的话。
那个时候她问过他，究竟是唯一的一还是何子依的依。
当时他还觉得她很可笑，如今他才知道可笑的人原来是自己！
有那么一瞬间，沈渊像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一动不动的样子仿佛被人施了咒语。
突然，魔咒解除，痛苦的神色爬满了他的脸庞，他颤着声音质问老爷子：“既然她就是小一，那你们为什么从来不说？”
“因为我跟她之间有过约定，她答应我不告诉你的。”沈老爷子满脸懊悔。
原来这就是她答应他爷爷的事。
他终于知道她那天在医院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只是——
“爷爷你为什么要让方宁瞒着我！”痛苦和悔恨像是藤蔓，爬满了沈渊的脸庞，堵住了他的呼吸，难受得无法形容。
沈君霆张了张嘴，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