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琪和其他人坐在门口的长椅上,等着她前面的人一个一个进去,直到第八组也出来候场时,工作人员告诉她,可以进去了。
她起身拿起自己的吉他,走进屋子,对着评委和下面的人们鞠了一个躬,然后开始自我介绍,“评委好,我叫林暮琪,我的曲目是自创曲的无字歌。我不用伴奏带,自己弹就行。”林暮琪摆了摆手自己手中的吉他。
下面的评委微微挑眉。今天也有唱自创曲目的选拔者,以前也没少见,但这是个选拔,是个比赛,居然有人在这种场合唱无字歌?怕不是个次还没写完的半成品吧。
几个评委互相交换了一下 眼神,便心知肚明,这个参赛者分数高不了,看资料还是个免一试的参赛者,也有可能是决策失误吧,可惜了。
林暮琪无视了评委微妙的表情和来自前方人群的窃窃私语,坐在椅子上开始调试吉他,突然,她想到了什么,又拿起话筒,“评委老师,我可不可以不用话筒?”
几个评委一怔,猛地不知道怎么说,其中一人问了句,“有什么理由吗?今天人很多,不用话筒的话吸音会很严重的,后排听不见你的声音。”
“我是来比赛的,不是来表演的,我只要保证各位评委能听见就可以了,而且站在我个人的角度来讲,我这首歌可能不用话筒效果会更好一点。”林暮琪不卑不亢的说道。
她说的是实话,这首曲子风格很温柔,而且没有经过填词,如果通过话筒音响再传递声音的话会让其中的许多声音变化弱化许多,再加上只有单调的吉他做伴奏,这样无字歌听起来一不小心就真的会成为一首“没有填词的半成品”。
评委也没提什么异议,不是什么大事,也就点点头应允了。
林暮琪朝点头的那个评委笑了笑算是表达了感谢,然后低头摆弄吉他。
那个评委被林暮琪这么柔柔的看了一眼后,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突然觉得,也许这个女孩不会让他们太失望。
一阵吉他拨弦的声音划过,在之前这么多接连几十个大音响伴奏里显得格外清流。吉他声清脆流畅,却又没有具体的旋律,似乎一直在酝酿,为了什么而做铺垫似的。
林暮琪闭上了眼睛,脑海中闪过原身在作曲时的情绪和灵感,就是为了这一刻而谱写,而她,也是第一次真正的融入到这首曲子中去。
她情不自禁,跟随者手指下的旋律,微微张开嘴,发出了第一个音节,轻轻地哼唱着,像是腼腆的少女面对心爱的男子一般,甜美,幸福,又不知所措,心脏怦怦乱跳,又像是人们迎着日出,朝霞,迎着温暖的阳光,走向另一个更美好的世界,浑身散发着澎湃的朝气,让人忍不住也勾起嘴角跟着一起微笑。
林暮琪手下音符翻飞狂舞,节奏变了又变,自然清新的嗓音在偌大的房间里居然有了轻轻地回声,评委停下了本打算要打低分的笔,开始认真地审视这个女孩,要知道,她可是没有拿话筒啊。
她的声音前后呼应,一来一合,居然给人以圣洁光辉的感觉,像是最虔诚的教徒站在佛像前默默地祈祷着,却又回荡在每个教徒的心声中。
这便是她所有曲子中最出彩的那首《梦想》。
林暮琪,如今,你的梦想我替你完成了,虽然这还不是全部,但我会一件一件全都做完的。
她的尾音像是游人渐行渐远一般的渐慢渐弱,还未停止的吉他声也逐渐轻了下来,直至落下最后一个音符, 屋内所有人还意犹未尽,音乐停止他们睁开眼时甚至还有一瞬间的茫然。
这也是无字歌的好处。没有歌词限定框架,每个人都可以根据自己听到的感受来想象一个属于自己的故事和景象,那个世界里没有人打扰,只有自己。
几个评委都迟迟没有拿起笔记录,一位坐在边上的女评委说道,“林暮琪,你可以再唱一首其他的曲目吗?”
她刚刚观察过了,被要求唱两首歌的选手都是比较突出的,这让她很欣慰,努力也总算没有白费。
林暮琪笑了笑,爽朗的说,“不可以。”现场评委和面前一张张同样错愕的脸逗乐了她,“抱歉老师,我只准备了这一首歌,恐怕没有办法再唱了。”
评委们哑口无言。还真没见过这样的选手,表示肯定了人家还不领情,但偏偏人家有礼貌态度又好,还挑不出毛病,你说气不气人嘛。
心里想归想,选手说不唱他们也只能可惜的作罢,然后纷纷在面前的表格上写上了一个目前全场的最高分。
是个好苗子,出道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