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
“你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
“今天可以吗？”
薄晟宇垂着头，十分落寞的问，“你就这么想逃离我？”
“你知道吗，我的心也是肉长的，会痛、会难过、会绝望。这么些年，你给的绝望够多了，我已经承受不了。我无时无刻不想从这地狱里爬出去，我愿以命为代价逃离这暗无天日的地狱。”
“对不起。”薄晟宇的这句话十分沉重，沉重的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你今天出院，身体不允许你这么折腾，先回去吧，改个日子再去领证。相信我，我既然已经答应了你，就不会再反悔。”
“什么时候可以去离婚？”
“三天后，我保证，三天后我一定跟你离婚。”
看着薄晟宇认真的脸，我妥协了。
回去的时候，发现果果站在门口抱着鲜花等着，后来听月嫂说果果知道我今天出院，早早就等在门口了，说是要欢迎我回家。
看着果果天真可爱的脸，我甚至开始愧疚，为什么会舍得丢下这么一个小可爱去另外一个世界。
这种愧疚没有持续多久，就被薄晟宇愿意离婚的喜悦所替代。
薄晟宇放弃了果果的抚养权，说是孩子养在母亲身边会好很多，唯一的要求是能经常看孩子。为了孩子的抚养权，我欣然同意。
去民政局那天，他带着写好的离婚协议书，协议书里明明白白写着，他将财产给了我一大半。
用他的话来说，这些钱是用来保障果果无忧无虑的生活。
我没有推辞，他给什么，我就拿什么。
领了离婚证后，他看着我说，“家还是你的，我会搬出去住。”
“不用了，我会很快的找到房子，不会住在那里。”我连忙拒绝。
他苦笑着说，“也是，那个家里有太多不愉快的回忆，你不会愿意住在那里。我还有几处房产，只要你愿意，随时都能过户给你。”
“我会自己找房子，不用你担心。”
谢绝了薄晟宇的好意，去找欧阳绫帮忙找房子，而这段时间还会借住在薄晟宇的房子里。
欧阳绫的速度很快，不过两天，就在她公寓附近找到了一套两室精装修的房子，我付了两个季度的房租，就着手搬家的事情。
搬家之前，我将和薄晟宇一起生活了几年的房子里里外外都打扫干净，他的衣服都洗好，熨烫整齐，挂在衣帽间。冰箱里塞满了他爱吃的菜，果盘里洗好了他爱吃的水果。
打扫卫生不是为了其他，而是为了抹掉我在这个房子里所有的痕迹。我进来的时候，这栋房子就是这样，所以我离开的时候，这栋房子也必须是这样。
“我送你吧。”薄晟宇站在餐桌附近，小心翼翼的说。
“我打车过去就可以了，你告诉月嫂，今天她不要接孩子了，我自己去接。”
薄晟宇点了点头，沉默很久才问，“我们真的……真的不能重新开始？”
“我无法原谅你，这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原谅你，你躺在我身边，我就觉得恶心，觉得你脏。这样的日子，我熬不下去。”我垂着眼说着刻薄的话，“分开对你、对我、对果果都是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