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衡将一个牛皮纸资料袋交给卓非凡，接着说道：“我去医院查了病历，慕卿卿确实怀过一个孩子，时间大约在她向你提出离婚后不久，但是，孩子很快就流掉了……”
卓非凡一把拿起桌子上的牛皮纸袋，三两下拆开来，修长的手指翻过一张病历本的复印件……
心口凉凉的，他突然觉得有些冷。
“我拜托熟人查了一下医院的监控，夏真真是的确到过她的病房，显然对她怀孕的事情是知情的。”
钟衡说着，不由皱了皱眉头：“慕卿卿流产的那一天，有人看到夏真真打了她一巴掌，似乎是因为情绪激动而流产的，对了，当时你也在医院。”
卓非凡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指尖反复在日期的那一栏摩挲：“我想起来了，那天，我是去看望爷爷……”
他清晰地记得，那天，夏真真没有跟着他进病房，而是在外面等候，没想到，后来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真是细思极恐。
“按照你给我的说法，夏真真是的确送过花去慕卿卿的病房，不过，那束花是不是真有问题，就无从查起了，毕竟，这个事情已经过了那么久。”
钟衡感觉到卓非凡的情绪开始变得有些激动，他眼中似有一种情绪浮浮沉沉，最终还是被隐藏了下去。
许久，病房里是一片死一般的沉寂。
直到钟衡再度开口：“对了，我在医院调查的时候，见过慕卿卿。”
倏然，卓非凡瞪大眼睛看着他，双唇微张，想说什么，但迟迟没有开口。
“她似乎是去接受心理治疗的，据说，她患有抑郁症，已经三年多了。”
卓非凡微微一怔，原本放在膝盖上的手指蓦地一僵。
原来，早在她嫁给他的时候，她就开始出现心理疾病。
可他，却从来没有在乎过她。
如果嫁给他是一件那么痛苦的事情，她为什么要如此为难自己？
事已至此，他又还有什么脸来挽回？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你的酬劳，我迟些会让秘书给你送过去的。”
卓非凡淡淡地说道，目光似乎没有焦距。
钟衡点了点头，慢慢起身，却在即将走到门口的时候，骤然停下了脚步。
“非凡，还有一件事，不知道当不当讲。”
卓非凡听到他的话默默抬起头，低声说：“你讲。”
“在调查慕卿卿的时候，我同时也了解了一下夏真真的情况，对于她做过心脏移植手术的事情，我一直很好奇。”
钟衡说着，不由皱起了眉头：“她经常和自己的母亲见面，也经常约朋友吃饭逛街，甚至喝酒、蒸桑拿、做spa，不论怎么看都不像是做过手术的人啊！”
“非凡，我私底下拜托在美国的朋友调查过一些情况，近三年来，华人在美国做心脏移植手术的病例共3例，其中两例是男性，还有1例女性病例是个老太太，并没有夏真真……”
钟衡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虽然没有办法确定真相，但这一点难道不值得怀疑吗？”
“好，我知道了。”
卓非凡听完了钟衡的话，僵硬的手指慢慢握紧成拳。
钟衡没有多说什么，转身离开。
卓非凡突然之间站起身，站在落地玻璃窗前。
真冷，又起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