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言祯,是不是对你来说,宁愿去相信我是个不堪的女人,也不想去相信,我不是故意把思琪丢下的!”
伊寻抬手抓上凌言祯的衣领,那双原本清亮的眸子笼罩着朦朦的灰霾,泪早已从眼眶中滑落了下来。
“我没有!我根本没有!我不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但你所说的,我根本不可能做!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给我那么一点点的信任,去寻找真正的真相?!”
“事实如此,你让我如何信你!?”
沉冷的声音从她的头顶飘了下来,寒意包围,让她的心上的窟窿越来越大,知道血肉模糊的痛逐渐模糊着她的视线,她依旧倔强的看着凌言祯,没有半分退让。
“好!就算是我做的,就算事实就是我为了去酒吧,把思琪丢下,我害思琪昏迷不醒!我弥补,我赎罪!
事业,家庭,梦想,你拿走了我的一切,这还不够吗?!
凌言祯……我没有办法在你冷漠的目光下,被送到别人身下肆意羞辱!我没有办法,看着丁晓了无生机的躺在病床上,而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但她需要专家,需要手术,你不愿放过我,我认了,但为什么你连她都不放过!”
凌言祯面无表情的抬手掐住伊寻的下巴,声音幽冷若霜,“这种程度怎么够呢?眼睁睁看着在意的人一动不动的躺在病床上的痛苦,是不是很难捱啊?我尚且未能解脱,又怎么可能觉得够了!”
厌恶与恨责的神色,凌迟着伊寻每一根神经,但对方毫无一丝怜惜之意,每句话中依旧是要把人挫骨扬灰的狠戾。
“伊寻,这一切的开始,不是我,是你!我凌言祯没有半分亏欠你的地方,你却害思琪如此!你对的自己的心吗?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去弹奏那首曲子,有什么资格再去创作那首曲子,有什么资格再碰钢琴?!”
咄咄逼人的质问,搔刮着伊寻如今异常脆弱的神经,几乎快要崩溃的伊寻默默的闭上了眼睛,任由泪水滑过脸庞,“我不会做的事情,我认不下。如果可以,凌言祯,我宁愿从来没有遇到你,从来没有爱过你!”
放弃挣扎,放弃反驳,放弃反抗,玩物也好,什么都好,如此境地,无论说什么,无论做什么都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她伊寻,一直以来不愿辜负,一心付出照顾的人,伤她至此,辱她至此。
而从未辜负她,一直照顾她的人,却因为她断送了美好的生活。
她一直以来,都选择了错误的选择,坚持了错误的坚持,为了所谓的爱情,为了他那句——我爱你。
爱她,却不信她。
爱她,却认为她不堪。
爱她,却选了一个极其荒诞的“真相”。
这就是她所拥有的爱……何其可笑?
看着伊寻那张面死如灰的脸,凌言祯心头突然升起了一股难以描述的刺痛,他深蹙着眉头,强行忽略那种不明所以的感觉,顿时怒火全然占了上风。
这个女人,从来都是这样!
一切噩梦的开始是她,表现最无辜的人还是她!
虚伪,做作,令人恶心!
如此一想,凌言祯目中失望更盛,手上的力道瞬间又大了两分,“事到如今,为什么你还要故作无辜!有谁会信你与世无关的姿态,又有谁会同情一个罪魁祸首?!”
伊寻睁眼,勾唇一笑,略带讽刺,却不再说话。
在凌言祯眼里,这恶劣的挑衅瞬间将他心头的怒火推上了顶峰,他一把将人抱起,一下子扔到了身后的床上,紧接着不顾对方的挣扎,强行压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