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悄然而至,这长安城比起以往更加热闹喜庆,灯火迷离,烟花璀璨。花柳街旁,笙歌不止。
天子娶亲,众民同乐。
章华殿张灯结彩,处处透着喜悦。正殿内,榆木身着大红嫁衣,坐于床榻。双手交叠,透着丝丝不安,以及待嫁的娇羞与喜悦。
她要嫁给思慕多年的人了,哪怕付出了代价,她坚信,以心换心。
但是,她所期待的洞房花烛夜,却没有到来。而她思慕的那个人也
迟迟未曾出现。
榆木正欲起身,突然透过红盖看见了门口隐约晃动的人影。
她怔楞了一会,马上端正了身姿。
一旁的白玉看见顾止拿着酒瓶,踉跄而来。俊朗的脸上没有半分喜悦之情,目光冰冷,浑身散发出阴沉的味道。
白玉自是害怕,都说殿下喜怒无常,如今娶亲此等大事,依旧没有半分高兴的表情,活脱脱一副要杀人的模样。
可是,今日有些事自己又不得不做,于是硬着头皮,屈着腰,双手捧着喜秤,恭敬地说道:“请殿下,掀起盖头,行结发之礼。”
顾止冷冷一笑:“结发?何必如此繁琐,左右一场笑话。”言语间皆是嘲讽之意。
榆木原本十分欣喜,却听见他这般言语,心里的欢喜荡然无存,满是无措。结发就如婚书,不结发,就等同于没有名分
她的阿止,真的这般厌恶她吗?
还未等她回神,顾止便屏退了左右。
踉跄走近床榻,随手将她的盖头掀起。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拖扯到了地上。
捏住她的下巴冷冷道:“真像,可是再像又如何?”他的目光冰冷,像是看着仇敌一般,没有一丝眷恋。
一向光华流转如黑曜石似笑非笑的眸子里,充满讥讽和嘲笑。
“阿止,你听我解释……我,”话还没说完,顾止就打断了她。
“解释什么,解释你是如何用尽心机,为了刘家,逼长安上吊,偷走她的一切?”言辞间刻薄讥讽,如一把刀,戳进榆木的心头。
“我没有!阿止,我没有逼她,你相信我!”榆木慌了,她没想到会是这个结局。
“你不配叫我的名字!你不是要和我成亲吗?如娼妓一般毫无廉耻地要我吗?我满足你!”
榆木的心彻底伤了,娼妓?在他眼里,她刘榆木就是这般低贱的人?
她挣扎起身,试图离开。却被顾止一把抓了回来,按在地上。顾止伏身吻住她,说是吻不如说是咬。
唇齿相触,腥甜弥漫。榆木挣扎着,眼泪止不住地顺着眼角落下。
顾止却丝毫没有疼惜之意,粗暴地解开她的衣带,罗衣落下,在她的身上留下一个个烙印。
不顾她的叫喊,不顾她的感受。
殿内灯火葳蕤,红帐翻滚。没有享受,只有疼痛。
榆木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醒来的,只知道这一夜,没有夫君的关怀,只有无尽的羞辱。可就算如此,她却依旧喜欢他。
“来人!更衣。”她的声音嘶哑着,却依旧充满气势。侍女们闻
声而至,微微福身。榆木挣扎着起身,微微向前。看到侍女手中的衣服,无比艳丽的颜色很是刺眼。
“为何如此艳丽?”她微微皱眉,她一向不喜艳色。
“娘娘,陛下传令,今日长安县主醒来,应当喜庆,后宫皆着红衣。”侍女解释道。
榆木笑了,眼底尽是悲戚。她的阿止,新婚第二天,就要这样给她难堪?
“给我一件素净点的衣服。”她示意侍女,侍女却跪下道:“娘娘,您别为难我们,这是陛下的旨意。”
“给我!就算出事又如何,我这个皇后自会担着!”
她是皇后,是骄傲的长宁郡主。
太后是她的姑母,她阿父位极宰相,权倾朝野。这自然有她姑母的一份功劳,也是因为姑母的恩宠,她才得以六岁加封为长宁郡主,如今又母仪天下。
即使再狼狈,世家女的尊严也绝不会让旁人看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