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让自已失信于安雪儿的诺言,像是在挑战他的威信,所以,他的心硬,硬得如此决裂。
虽然她让自已娶了她,这样的事情,让他感觉到她内心的冷酷和无情,可她毕竟救过安雪儿的命,这些,自已为什么没想到呢?
他其实每次回到庄园,都能看到安芸儿那破旧的房门口站着一个人,那个人对自已含情脉脉,一脸的笑容,可那时,他觉得那是在向他示威,在动摇他的决心,在强迫他向她低头,他是绝不让步的。
可现在,这个人,却永远地没有了。
一段时间里,陈立然显得很消沉,他无心管理公司的事,把一些常规的工作交给了秘书,呆在家时,或者陪着安雪儿,或者就在庄园里走动,他总是想找一些安芸儿的气息,可无论怎么努力,就是找不到。
推开安芸儿住的房间,张妈已离开了,里面依旧是整整齐齐地保持着原状,那飘浮的围巾依旧挂在门柱上,他走过去,来到花园,坐在那把旧藤椅上,目光呆呆地看向那围巾。
安雪儿却是心惊胆战,她找来那个一直跟在自已身边的保安,“你到那房间真的没看到任何可疑的东西?”
“真的没有,她的衣物本来就不多,有十几本书我都看过,里面什么也没有。”
安雪儿点点头,现在最让她担心的,就是那本笔记本了,虽然那天陈立然离开自已房间时若无其事的拿了出去,可当时自已躺在床上,不敢跟过去,不知道他放在哪里了,而且,她也不敢轻易地去找,怕陈立然发现。
陈立然把笔记本翻了几十页,内容差不多,那些爱,那些甜蜜的期盼,让他总是能感觉到安芸儿对他的温暖,他竟然也渐渐习惯了。
三个月后,安雪儿的母亲找到陈立然,“立然,安芸儿已经死了三个多月了,雪儿守候了你接近六年,这六年熬过来太不容易了,现在,你是不是该给她一个名分了?”
陈立然想想安雪儿跟自已近六年,现在安芸儿死了,是该和她正式结婚了,不过,这的确太快了,毕竟才三个月。但他又不好推辞,就说这个事肯定要办,抽空就去和自已的父母商量。
安雪儿母亲离开,陈立然给陆浩打了一个电话,约他一起吃饭聊聊天,开始陆浩说自已不空,不愿意来,然后陈立然说他打算和安雪儿结婚了,安芸儿不在了,可有些话得说清楚,安芸儿也没有什么亲人,只能找他说说,算是一个交待了。
两人相约在一个咖啡厅见面,从陆浩的脸色看他心情不错,不过他几乎就不和陈立然多说几句话,陈立然觉得无趣,说道:“陆浩,不管安芸儿人品如何,但我告诉你,她不应该强我所难吧,我对安雪儿有承诺,安雪儿救了我的命,我亲口答应要娶她。安雪儿是安芸儿的妹妹啊,她理应救安雪儿吧,为什么还要威胁我,逼我娶她。”
“陈立然,你纠缠这些有意义吗,人都死了,你找我说,无非是想说,你做得对,你心安理得,她活该,我对你这种人真是无语了。”
陈立然被说到了痛处,看了安芸儿的笔记,他才知道她有多爱他,爱一个人无可厚非,自已没给她一点机会,哪怕沟通的机会也没有,她死了,自已是有责任的。
他却目光狠狠地盯着陆浩,“陆浩,我不是要你来教训我的,你是她的精神病医生,我只是想问你,她精神有问题之后,说了那些胡话有多少可信度,还有,她说过没有,她有什么愿望,或者,我心情好,可以帮她实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