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凉川虽然对秦莉简恨之入骨,但是眼前正和客户谈业务谈到一半,两相权重之下,季凉川很快得出秦莉简不值得他放下事业大动干戈的决定。反正来日方长,秦莉简总要落在他手里。
这么一想,他就挪开了视线,缓缓举杯抿了一口,懒洋洋靠在椅背上,不再注意秦莉简的动静。
但接下来,尽管他不再注意,但秦莉简的身影从门外移动到门内,进入酒吧后左右打探,看样子是在找人。她直接闯入季凉川的视野,但由于季凉川隐在暗处,秦莉简没有看见。她穿得十分好看,妆容精致,在人群中穿梭,目光四处寻找目标。
季凉川眯了眯眼,看着她那虚假光鲜的外表,眼中阴霾闪过,不知道的人总是能轻易被她的外表迷惑,却不知道这张皮相之下藏着的是怎样的心狠手辣。
这边秦莉简并不知道自己被人盯上,她正在找人,找一个金主。
这些天她为了公司忙碌,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以前一块玩耍的小姐妹看见她这样大概也是于心不忍,便善意给了一个提醒——邻省的某集团总裁最近来这里,并且给了具体的地址和时间。
就是这个酒吧了。秦莉简来前仔细考虑了很多,如今为了借钱她已经找遍周围认识的人,再借已然无门,只能重新开辟人际关系。而想要这么做,只有靠她这张脸。世界上男人都是一个样的,美貌是永不过时的法宝。
因此她特地穿了最好看的一条裙子,化了精致妩媚的妆容,一扫近日的疲倦,拿出睥睨天下的气势,到这个酒吧蹲人。
原先是打算守株待兔的,但是在门外等了一会,引来许多非善意的目光打量,她深吸一口气,决定主动出击。
但是酒吧人这么多,灯光忽明忽暗,劲爆的音乐、连绵不绝的说话声、还有一众的人声吵杂,这样毫无线索来找人,也太为难了。她心内祈祷保佑自己运气好点,别浪费自己一晚上精心付出。今天来这,绝不能无功而返空手而归。
魏龙。
她一边端着仪态,一边穿越人群,目光看似随意,其实正紧锣密鼓地在人群中寻找。姐妹发来一张魏龙照片,秦莉简要仅仅凭借一张照片认出素未谋面的一个人,难度虽大,但机不可失。
一线生机,绝不能错过。
但她今晚的运气显然好的不得了。
正当她眼睛一扫数人,脑海中像仪器似得自动将看到的脸和照片对比,又一一pass时,身后有股大力直接撞向她,将她撞倒在靠近的一个沙发上。
她跪在地上,膝盖已经无意识跪在地上疼得发麻,她吃痛地抽气,又发现自己正扶在一个人的腿上,连忙放开手后退说对不起。但又因膝盖疼痛无力,她只能跪在地上挪动,又想到也许魏龙正看着这一切,她竭力把自己的行为做的弱柳扶风的娇滴滴模样。
头上传来一声关怀的男声——“小姐,你没事吧?”
秦莉简一边摇头一边慢慢抬头,震惊只在一刹那,她收敛的很快,不留痕迹,心中却激动叫好。得来全不费工夫!她这会真想回头看看 刚刚是哪个不长眼的人居然送了她这么一份大礼。
寻找了一晚上的人,此时就在眼前,用关心的眼神看着她!
装模作样素来是秦莉简拿手的本事,此时在未来金主面前,她自然不能放过机会。她对魏龙抱歉地笑了笑,扶着桌子起身,却因膝盖麻木而无力又歪倒,不偏不倚栽在魏龙身上,然后又是一阵连声的抱歉,以及她竭力想要起身却无奈于疼痛而蹙眉的可怜模样,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像是练习过无数遍。
眼角因为疼痛而微红,还挂着湿露的两颗泪花。不得不说秦莉简对如何抓住男人的心以及白莲花的修炼实在是如火纯青,这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落进魏龙眼中,便是无尽的心疼和惊艳。
他一把抓住秦莉简的手,动作迅速又不显得轻浮,把人拉了坐在自己身边,而后弯腰轻轻撩起秦莉简的裙摆,表情自然,一点也没有轻薄的意思。看见她的膝盖红肿,又见她脸上隐忍咬唇的模样,恨不得当下揉进怀里好好呵护安慰一番。
于是便轻声温柔地询问秦莉简家住在哪里,他送她回家。秦莉简拿捏时机,轻轻低头,报了一串地址。魏龙二话不说就和在场朋友告辞,然后欲搀扶秦莉简起身离开。
秦莉简站起,却歪倒在魏龙怀里,紧咬的下唇像是宣示她虽疼却倔强的心事。
魏龙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冒犯了”,而后秦莉简便感觉双脚腾空,被人公主抱了起来。她的头倚靠在魏龙胸前,脸上泛起两抹嫣红,和白皙肤色形成对比,实在是一副美景。
魏龙心痒难耐,看着她饱满红润的唇,恨不得现在一亲芳泽。
他把秦莉简抱到车上,又贴心地给她系上安全带,这才想起什么,问道:“还不知道小姐叫什么名字?”
秦莉简早有准备,抬起湿润可怜的大眼睛,望着魏龙,柔声道:“我叫秦素简。”
她扯谎毫不脸红,仿佛理所当然一样,微微低头:“慕氏集团你可听说?”
魏龙自然听过,便点了点头,而后听见眼前的女人开口:“慕云就是我的母亲。”
魏龙当下有些惊讶,慕氏是个大集团,就算他不是本省的人,但是做生意的人业务遍布全国,自然也会有听说。没想到眼前的貌美女人竟然正好是慕氏的千金。
刚刚在酒吧里,他早一眼看见这个女人,她长得好看,提着包走在酒吧里,像是落入凡尘迷路的仙女。魏龙猜测她是在找人,却觉得她连找人的样子都像是路过人间视察众生。
一见倾心,不过如此。
后来又见她被人撞倒,正好跪服在他脚边,他心中大喜,仙女再高洁不染最后还是以匍匐姿态臣服于他。这对一个男人来说,完全是尊严的满足。于是他就伸出手,把她收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