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如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入目是刺眼的白光,她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臂,然后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嘴角不由的溢出了一丝苦笑,真该死,没想到居然还活着……
本来以为在那次的事故中可以了结残生,真没想到上天居然让她活了下来,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怀事。
在林月如最后的记忆中,是明廷与满是担忧的面孔,她不知道她看到的究竟是却有其事,还是不过是一场虚妄。
她翻身坐起,这里大概是医院,她真是一刻都不想呆在这里,刺鼻的消毒水时刻提醒着她那无法了结的残生的孤苦,这么多年来,所有的事情就像是一根弦一样一直绷着她,等到这根弦断了,那些所谓的事情都将会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林月如经历的事情就是如此。
只是,当她翻身的时候,一道清脆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林月如猛地起身,看向声源处,一时间,美目圆睁,此时此刻,她的脚踝处绑着一根长长的铁链,链子的另一端被锁在贴床上,这个时候,林月如才发现,她呆的地方并不是什么医院!
一间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屋子,一张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桌子,洁白的墙,小小的气窗,这一切像极了她经常去的一个地方——看守所!
不对,看守所都比这里的条件高出数十倍,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林月如条件反射的缩在床脚,这是一个人对陌生环境感到害怕时,下意识表现出来的戒备,她紧紧的盯着房间里的唯一一扇铁门,脑海中满是困惑。
刚开始,林月如有一种错觉,就是她被抓进了看守所,因为故意纵火,后来一想故意纵火的量刑更高,绝对不会是送看守所这么简单的时候,她这心里就像是蒙上了一层雾,到底是谁会害她,到底是谁会把她关在这里面?
就在林月如困惑不已的时候,那扇紧闭的铁门外突然传来了开锁的声音,这一刻,林月如的心彻底揪了起来,她紧紧的盯着那扇紧闭的门,在大门打开的那一刻,林月如看到了一张陌生的脸,那是一个苍老的布满皱纹的脸。
“你醒了?”苍老的声音传进了林月如的耳中,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竟然在这道声音里听出了如释重负的意思。
“老爷爷,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林月如看着那位老者,小心翼翼的问。
“是少爷把你送回来的,回来的时候,你已经没了意识。”
“少爷?”林月如皱了皱眉,沉吟道:“不知道你口中的少爷是哪一个?”
“明廷与,明少爷。”
老者话一出口,林月如便如遭雷劈般呆愣在了原地,真没想到,把她关在这里的人居然是明廷与!那个家伙,究竟又想做什么?
“他在什么地方?我要见他!”林月如看着眼前的老者,有些激动的说。
“小少爷把您送回来以后说有个会要开,就先离开了,现在还没有回来。”
听了老者的话后,林月如不由的皱了皱眉,为什么听这个老人家的口气,就好像明廷与离开很久的样子。
想到这一层,林月如的脸色微微一变,她这才想起自己之前是晕了过去,也就是说她有可能晕了好几天了。
思及于此,林月如有些紧张的说:“那我昏迷了多久了?”
老者没有回答林月如的话,而是伸出了三个指头,林月如皱了皱眉:“三天?”
“三个礼拜。”
“什么?!”林月如一听这话,抬脚就要下床,无奈脚腕子上的铁链子阻止了她的行动。
“哗啦啦”的声音让林月如不由的微微凛眉,她抬眼看向那个老者,说:“老先生,能帮我铁链子解开吗?”
那个老者摇了摇头,说:“倒不是我不愿意帮你,主要是钥匙在少爷身上,林小姐,时间到了,您该打针了。”
林月如一听这话,才明白自己眼前的这个老人家是明廷与的私人医生,只是打针的话,为什么要打针呢?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完全就不用打针啊!
思及于此,林月如向这位老先生投去了防备的目光:“我不打针,我又没生病!”
“这是营养针。”老先生说。
“那我也不打,我昏迷的时候吃不了饭,打营养针我能理解,现在我已经醒了,比起打针,我还是比较喜欢吃饭。”林月如缩在床脚,满脸戒备的看着那个老先生。
不是林月如不愿意打针,只是她的直觉告诉她,她不应该昏迷那么久的,这个针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相当的抵触。
林月如看着老者手上的针:“我不要打针,你把我的东西给我,我要打电话回家!”
“林小姐,有些话不是我这个糟老头子应该说的,你觉得你被少爷这样关起来,还会给你回去的机会吗?你还是乖乖打针吧,这样子也能少受点罪。”
说这一番话的时候,林月如从这个老爷子的眼中看出了担忧之色,她皱了皱眉,刚想开口说话,铁门再一次被打开了,当她看到进来的人时,眼中瞬间便露出了不解与愤恨。
“明廷与!你到底在搞什么?!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林月如有些激动的说。
然而明廷与完全没有要理会林月如的打算,他看向那个私人医生,开口问:“她的身体现在怎么样?”
“看起来还不错,不过具体怎么样还需要进一步检查。”那个医生一本正经的说。
“看起来还不错?”明廷与看着林月如,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看起来不错的很,现在能不能抽血?”
医生摇了摇头:“病人刚刚醒来,血液里还残留药物,所以必须要过上一段时间才能抽血。”
“你手上拿的是那种药吗?”明廷与问。
医生闻言,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明廷与的那句话。
“今天就不用注射了,你先走吧,麻烦你了。”
说话间,明廷与给这位老者鞠了一躬,老人家点了点头,然后拍了拍明廷与的肩膀,低声说:“适可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