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重生归来
邶风蓺2018-07-29 02:156,523

  三条九陌丽城隈,万户千门平旦开。初春的悻都,一片繁花似锦,一派春意浓浓。青草的芳香中却夹杂了一种浓厚的腥气,倒好像是有人在街市中宰割牛羊。但小贩们的摊位前面却是没有什么人了,甚至是连小贩都不知了踪影。

  人们往来祭奠的庙宇面前倒是人千人万,众人都伸长了脖子看着那彩缎飘扬的祭祀台,一圈一圈的木桩子矗立在那里,鬼神的画像被雕刻在其上,另有一众青壮男子,脸上皆是红蓝条状纹饰,手举明黄色底,橘红色布制的长条大符。

  中间有一方青黑色泛着棕红的双耳大鼎,刻饰有貔貅。大鼎的后方则是一列并排的木桩,一青衣,有倾城之色的女子被绑在上面,女子眼中颇有恐惧之色,嘶声叫着:“我并非妖女,你们不能听信谗言,我要见夫君。我可是袁员外的夫人,我的夫君来了,定饶不了你们。”女子想要挣扎,但却因为被铁链绑住,丝毫也动弹不得,稍稍一挣扎,雪亮的皮肤上便出现了一道道勒出的血痕。

  “此女竟然还想狡辩,你害惨了你的夫君一家,若不是当日你用妖术蛊惑你的夫君,他又怎会被蒙了心,娶了你这不能沾染人气的妖精。恐怕你才是刚刚修炼成人型,还未得道,便想着出来祸害人间,多亏你的夫君,袁员外还有你的公公袁尚书,来找了贫道。如今你夫君一家宅院不宁,家中不睦,你还不快快现出原形?”说完这一身道士服的男子,便拿了桃木剑戳戳点点,嘴中念念有词。

  “你是说我的夫君,找到的你?”女子还是一脸的不相信。

  这个时候,台下出现一华衣男子,还有一花白头发的老人。可不就是那女子的夫君袁赢墨和公公袁保英。

  “夫君,救我,他说的是假的,你不会不念夫妻情意的对不对?救我啊。你不会相信他们的一派胡言的对不对?”女子拼命的挣扎,也不顾胳膊上的衣衫上已经映出鲜血。

  那男子眼中毫无波澜,最后闪过一丝的恨意,就好像是一只眼睛泛着蓝光的饿狼。

  一时间人声鼎沸,众人都在纷纷议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你可听说过这奚家小姐的癖恙?”“多半是个妖女。”

  “放开我的女儿,我的女儿不是妖女。”这个时候一个将近不惑之年的男子扑到了高台之上,正要冲向那女子,却被几个士兵拦住,这男子的淡薄的身体哪里是那些个士兵的对手,一下子就被推倒在地。

  “念儿。”这正是那被捆绑住的奚念的父亲奚博。

  台下的袁赢墨上了台,去搀扶了那老人,说道:“岳父大人,如今台上的已经不是你的女儿,你看看清楚,那可是个妖怪,令府的千金恐怕早就已经遭其迫害。”

  “那就是我的女儿,在你要娶念儿之时我便说过,念儿一直身怀癖恙,望你日后多加照料,那只是癖恙,哪里是什么妖怪上身,早知你是如此凉薄狠心毒辣之人,我就不该信任于你,当初真是瞎了眼睛。”奚博此时情绪激动,眼睛里面都充上了血。

  “看来,这妖怪在奚府那么久,早就已经把我的岳父大人也都蛊惑了。”说着不动声色的使了一个眼色,两个士兵就已经把奚博给捆绑了起来。“岳父大人,得罪了。”

  台下的人又一阵议论,袁赢墨看这情景,看来还是有必要说清楚的。“各位,各位。早就听闻奚家的小姐身有癖恙,我原本也以为只是一种怪病罢了,只是自这奚家小姐与我成亲之后,我们府上是家犬不宁。如今,舍妹都已经卧病在床,日日胡言乱语,如此这般,我才觉得事有蹊跷。找来得道仙人一看,竟说府上有妖气。最后找到这妖气就是从这奚念身上来的。”

  “而这奚念自称有癖恙,不过是因为妖法还不够厉害,故怕人的阳气,你们想一想,别人触碰一下便昏倒,甚至连自己的父亲都唯恐避之不及,可不就是害怕人的阳气吗?”袁赢墨一脸正义凛然的样子,好似比那身后庙宇中的佛像还有威仪。

  奚念一脸的不可置信,呵,平日里敬她,爱她的夫君,如今和在这里振振有词的说自己是妖怪的人是同一人。

  “如果再这样下去,恐怕还会殃及大家。”

  众人一听到殃及大家,一时间都有些慌乱,今日不过是凑凑热闹来看看好戏,都也是旁观之人,但是殃及自己的话,自然也是要出一份力的了。也不管是否属实,便已经有一人带头开始高呼:“烧死妖女,天下太平。烧死妖女,天下太平。”

  “仙人,请作法吧。”袁保英朝那道士说道。“众人说得对,烧死这妖女。”

  那道士重新举起桃木剑,随后捅过一黄色的符,另从旁边的小童的手中拿了一铜镜。将桃木剑直指奚念的两眉之间,奚念闭了一下眼睛,随后又睁开了。铜镜映照着明晃晃的阳光,反射到奚念的脸上,很是刺眼。随后那符竟然燃烧起来,奚念痛苦的大叫一声,声音中满是凄惨。“啊。”继续挣扎,被勒出的血痕又深了两道。

  符烧尽了,黑色的灰烬飘散在空中,飘落在奚念的眼中,可是迷了眼睛的痛楚奚念已经感受不到了,奚念的眼皮和眉毛间早就已经被烧掉了一层皮肉,血色露出来,还有焦糊的肉皮挂在上面。

  那仙人很是自得,“众人已经看到了吧,刚刚符放在她的脸上,自己就烧了起来,就说明她就是妖女。”

  众人都觉得很是有理,“烧死妖女,烧死妖女。”又是一阵的呼喊。

  “单单烧死,是不足以平复这妖气的。”那仙人捋了捋胡须,一副很是知道的样子。

  众人面面相觑,这仙人顿了一会,继续说道:“是要放干了血,把血浇撒入鼎中的桃木上,浸透桃木,再点燃干草把她放到鼎中烧,才能平了这妖气。”

  随后眼眸一转,“袁公子,麻烦你给放血罢。我这等老身子,阳气已经不够了,你正当壮年,该是如此,而且如此也能除掉你身上沾染上的邪气。”袁赢墨原本是不愿的,但如此众目睽睽,也不能推辞,走了上去。

  从自己的腰间拿出那精致的嵌有血红色宝石的匕首,慢慢走近,停在那里,似乎很是怕挨奚念太近。奚念原本美艳的脸上,满是一道一道的泪痕,嘴角因为疼痛,都被咬破,血还在往下滴。

  袁赢墨伸长手臂,用力一挥,奚念的手臂的血管就被割破了,血顺着流下来。一瞬间,衣衫都被血浸透了,又是一刀,奚念的脸上满是痛楚,嘴唇都已经白了,泪水就那样止不住的流下来,其实奚念在这个时候就已经认了命,可是她不想哭,但人在痛到极致的时候,都根本来不及止泪。

  随后又是三四刀,手上,脚上的血管都已经被挑破。血流如注。

  痛么,痛,都说五指连心,这话没错,心脏也绞着痛。

  奚博看到这样的情景,奈何自己动弹不得,只能一直用苍老的声音嘶喊。发髻都已经散乱了。

  奚念也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内心的震动,身子不住的抽搐。手指都在颤抖,血滴一滴一滴的滴落在鼎中,似乎那光秃秃的桃树枝上,又开出了一朵朵更加艳丽的桃花。

  没有想到,导致自己身怀癖恙的父亲,竟然是在这个时候最相信自己的人,奚念闭上了眼睛,不愿意再看奚博充满痛楚的双眼,为什么不会晕过去,为什么?

  一刀又一刀,奚念直到数到第76刀的时候才失血过多昏了过去,就这样罢。忽然觉得脸上有些冰凉,竟然是天空中飘起了雪花,六月飞雪,必有冤情。脚底却是滚烫的热气,浓烟升起,奚念被呛得咳嗽起来。

  铁链忽然断开了,奚念一下子就跌落到了那已经被烧得通红的鼎中,熊熊的火焰一下子就将奚念包裹,凄厉的惨叫响彻了云霄,便是最有罪孽的人都不该受尽这样的苦楚再死去罢。

  都因了这癖恙,还是因了这些人心?若是有来世,是否还是如此?来世,哪里有什么来世。

  奚念在大火中,这是地狱之火罢,烧尽这一世的屈辱。

  袁府。

  “小姐,刚刚小厮回来说了,那奚念如今正在当众受刑,别提有多惨了。”说着那丫鬟就讲述了一遍那情景,“奴婢听着都害怕。”

  “有什么好害怕的?想一想还真是痛快呢。”袁迎珠说道,一脸的得意,哪里是一个生病之人的样子。

  “就说呢,这奚家小姐来了府中,日日搅得大家不安宁,小姐哪里能受得了。如今还得和夫人一起装病,这才让老爷与少爷下定决心要除了这妖孽。”

  “奚念,你就算是下了地狱,你可也不要怪我,都是你自找的。”袁迎珠的眼中厉色分明。

  眼前有些红色的光,感觉脸颊很热,脸庞似乎还湿湿的。

  睁开双眸,却觉得很是刺眼,眨了两下眼眸,又睁了一次,方才看清这景象。

  熟悉的情景。碧空万里,甚至没有一片云彩。

  熟悉的味道,奇花异草的香气扑面而来。

  奚念微怔了片刻。

  熟悉的声音。

  “小姐,小姐,醒了就快下来罢。”丫鬟玉竹焦急的喊着。

  于是很是轻易,几乎是惯性的从那假山上跳下来。

  “小姐也真是的,醒了也不下来了。就为了这事,老爷不知道说了我多少次。老爷偏偏拿小姐没办法,只能苦了我们这些下人”自己的丫鬟玉竹就站在那里,说着还假装难过,抹眼泪。

  奚念却未回应她。

  “小姐?小姐?”

  “嗯?”奚念忽然反应过来,挑了一下眉毛。

  “小姐你没事吧?怎么这般魂不守舍?”

  奚念摇摇头,心下虽然困惑,可还是想要先再了解一下这到底发生了何事再说。

  “玉竹,我今年可是桃李年华?”

  “小姐哪里有那么大岁数”玉竹咯咯笑道。“都到了桃李年华还未出嫁,那不成了老姑娘了”

  奚念明明记得自己已经出嫁三年有余,怎得现在反而还未出嫁了。她皱了皱眉头,又问“那我便看看你还记得我的年龄与否,说说我芳龄几何?”

  “这我哪里敢忘?”玉竹忙道,说罢,走到奚念前面,转了身,面对着奚念倒着走,说道“小姐今年正是碧玉年华”

  奚念心下虽更是困惑,却还是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玉竹!”这是奚老爷的声音。

  玉竹一听先是吓了一跳,忙回了头道“老爷”说着赶忙行了个礼。奚念也忙行礼道“爹爹。”

  “哎呦,念儿呀,爹爹说了多少次了,以后不要再去那假山上了,你偏偏就不听。”说着捋捋胡子,叹了一口气。

  “爹爹如何知晓念儿又去了假山上。”

  “你看看你身上的青苔,还有耳鬓略湿,那可不是去那阴潮之地吗?你本就身体不好,可不能再去了。前些日子,郎中开的丹药可有按顿吃了吗?”奚博问道。

  奚念忙道“日日都吃着呢。”

  “那便好,爹爹也希望你那癖恙早日好起来。”奚博叹了一口气。“这太阳也落山了,况且还是秋日,风也大,你快快回屋罢。一会晚膳好了,让奴婢去叫你。你有什么想吃的,这时候就告诉爹爹,爹爹叫他们去准备。”

  “念儿想着那日所吃的小荷叶儿小莲蓬儿的汤很好。”

  “好好,爹爹一会儿就派人告诉他们,你先去屋里歇着。”

  奚念

  点点头,就回了屋。

  她回去静坐于塌上,心下还是奇怪。自己居然死而复生了。实在是不可思议。

  “小姐,你可知道吗?刚刚袁公子又来了,说是来找老爷,依我看来,这袁公子自从那是老爷寿宴误打误撞见了小姐就好像丢了魂一般,多半是来讨老爷的欢心,想着……”玉竹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奚念却直接打断了她。

  “这样子的话以后就不要说了,我也不愿再听到那关于那袁赢墨的话语。”奚念的脸上是一脸的严肃,还有着冷漠,更多是有着要吞了人的嗜血。

  脑中却还是林林总总想起一些事情。自己身有癖恙,除了贴身侍女玉竹和奶娘之外,他人都不能碰触其,如若碰触,轻则她如同碰到明火一般缩到一旁,重则昏迷几日也不醒。父亲寻遍名医也不得治。

  那日父亲晋升,大摆宴会,宴请宾客。恰逢尚书府的袁大人来了,那袁大人的嫡子袁赢墨因被公务耽搁,来晚了,那些个小厮以为都那个时辰了,定不会有人来了,便也寻了个隐秘地方吃酒去了。袁赢墨第一次来奚府,误打误撞循着吵闹声来到了与前厅一墙之隔的后厅。

  奚念正吃着菜,被他先是吓了一跳,夹的一口豆芽都掉了下去。只是这袁赢墨惊的更是厉害,不过他并非是被惊吓,而是被惊艳到了。

  奚念生的明眸皓齿,肤若凝脂。眉毛是远山芙蓉,更有水波盈盈的杏仁眼,口似含朱。很是美貌。袁赢墨呆愣地忘了行礼。

  “这位公子,宴会在前厅。”奚念道。

  “小生无礼了,叨扰了小姐”袁赢墨道,却还没有离去的意思。直到奚念眉头皱的更甚,袁赢墨方才察觉,忙又做了个揖,方退了出去。

  袁赢墨宴会上,好似丢了魂。回去就忙打听奚家小姐,也得知了这奚小姐有癖恙。只是热气上头,也不管那等三七二十一便忙去求自己的母亲,想要去奚家提亲。

  他母亲一听,怎么能同意。忙驳回了,谁知这袁赢墨日渐消沉,他母亲就他这一个儿子,怎么忍心看他这般,于是也就默认了。两人一同去劝了其父袁保英,袁保英大怒。

  只是终究还是耐不住两人一直相劝,便也就默许了。

  袁赢墨的妹妹袁迎珠却始终不愿,觉得既然身有癖恙,日后这人定不会为袁家带来祥瑞。奈何自己不过是小辈,自然也无法更改什么,于是闹了几次也只能就此罢休了。

  不日果然找了媒人去说亲,奚博先是吃了一惊,随后忙说先考虑一下,此时不能操之过急。袁赢墨为抱得美人归自然日日跑的勤快,三天两头去奚府,与奚博谈经论道,奚博本是太常寺卿,最喜好这些,又崇尚儒家学说,故袁赢墨还是深得奚博喜欢的。

  奚博又想到自己这女儿身患癖恙,虽是私下里寻得名医,可终究没有不透风的墙,渐渐的竟成了奇闻异谈,整个涬都都知道此事了。

  故奚博很是忧心于女儿日后出嫁的事情,奚念已到了碧玉年华,也是该许配人家了,足足等了半年有余,都已经到了秋日,却还未曾有人上门。

  这袁赢墨家世人品都是再好不过的了,奚博心里便认了这个女婿。

  和奚念商量了一下,奚念虽然心有怀疑,但还是听从了。

  这日奚念坐于堂前,身穿青色衣裙,香培玉琢低头而立。“自古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念儿不敢有异义。”

  “念儿,今年也碧玉之年,那袁赢墨也算是年少有为。你与其天造设,也算是了却爹爹一桩心愿,也可告慰你母亲泉下之灵。

  “女儿明白,爹爹无需太过担心,难过。”缓缓抬头,微叹一声。

  几日之后大婚,行完六礼,袁赢墨迫不及待来到内室,见奚念端坐于榻上,心下一喜。谁料自己还未去揭盖头,奚念便自己脱下盖头。

  脸上是疏远与惊恐“袁公子。”

  “该是叫相公了。”袁赢墨笑道。“该是我给你摘盖头才是。”又转身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嬷嬷丫鬟们都识趣的退了出去。玉竹却未离去。

  “玉竹也出去。”

  “姑爷……“

  “我说的话没听见吗?”袁赢墨喝了些酒,身上也多了些戾气。玉竹心有担心,却还是退了出去。“袁公子,你也该知我身有癖恙,故不能同榻了。”说罢奚念就要起身离去。

  袁赢墨猛的揪住她的素手,只是还未握一秒,就觉得那手软绵绵的,奚念倒在了地上。袁赢墨很是慌乱,忙叫“来人,请郎中。”洞房花烛夜终变为了郎中来访夜。众人折腾了一夜都很是头疼。

  袁保英一直皱着眉头,也懒得数落。袁夫人生气的数落不停,袁赢墨则也很是无奈。袁迎珠则一脸厌恶的看着榻上的奚念。

  这后来这等事情不断,奚念的身体也每况愈下。

  袁赢墨也很是苦恼,不但一直未能触碰到美人,还搞得家里天翻地覆。故每每对奚念也多有怨言,更甚者如袁迎珠袁夫人袁保英等人则时常恶语相对。

  奚念一开始多为忍让,只是这等事情多了,也不免于起争执。

  而那袁迎珠后来竟然莫名其妙的病了,接连着那袁夫人也卧病在床,说是觉得一直有人叫她,袁赢墨说这是不详之昭,恐怕是因为府中不干净才会如此,找了一个道士来左看右看,随后又是窃窃私语,似乎是故意躲着奚念。奚念倒也没有什么心思去管他们家的这些个事情,奚念一直都想着,找机会回娘家也就好了,免得在这里受气。

  随后,随后自己便晕了过去?然后就是被绑到那祭祀台上。奚念回想起来在那祭祀台上的情景,到现在,身上还是觉得十分得灼热。似乎,伤口还在,嘶嘶的隐隐作痛。

  玉竹还是第一次见这样子的奚念,心中很是不安,也见这奚念的语气很是疏离,用词也极为无礼,自己曾经也和奚念说过多次这袁公子的事情,奚念也都笑着敷衍了过去,这还是第一次如此决绝,玉竹都被吓得立到了原地,不敢多言。

  奚念又问了一句,“你是说袁赢墨又来了?”玉竹点点头。

  “在正厅?”“是。”

  奚念几乎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本身想着直接冲到前厅,但随即冷静了下来自己过去又能如何,难不成能直接杀了他不成?呵,且不说力量上得悬殊,这一命换一命,拿自己的命与他的狗命相换,实在是不值,自己实在是不能够这样。

  随后冷静片刻,看来此事还是需要从长计议,马虎不得。

  无论自己到底为何忽然重获新生,但既然老天有眼,让我涅槃重生,我必不负皇天恩泽,让袁家人都得到他们应得的。

继续阅读:第二章 成为王妃

使用键盘快捷键的正确方式

请到手机上继续观看

癖恙王妃,王爷非情勿动

微信扫一扫打开爱奇艺小说APP随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