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衍溯策马来到朱雀军军营,本素隐给备好了马车他却未坐,只骑了的卢马。
所谓军营,都是些保家卫国,有铮铮铁骨之人,怎会看得起坐马车的白脸小生。虽今日祁衍溯仍穿了一身墨绿色长袍,却不似平日里眉眼间都是俊朗,今日他庄严肃穆,倒真像是一位将领了。
这军营就设在皇城郊外,是为保皇城安全,震慑有谋逆之心之人所设。皇宫附近只有禁卫军守护。自古皇家爱设防,自不会让朱雀大军接近皇宫,自古有狼子野心的皇亲国戚不在少数,禁卫军头领一般都是忠心耿耿,日月可鉴之人,但官位不高,且并非出身豪门。
自禁卫军之重要性之后便是朱雀军,离皇城最近的一支皇家军队,灵帝将此大权交与祁衍溯足见其对祁衍溯的信任。
祁衍溯刚刚骑马到了离军营还有几公里,就听到将士吼声震耳欲聋。这朱雀军果然名不虚传,好生威武。
到了军营外下马,军队阵列已排列整齐,早有三分支各自头领前来相迎。
“属下参见七王爷。”贺庭,宋述,秦凛三人抱拳行礼。
半晌,祁衍溯并未说免礼,三人只好一直作揖。
半晌,祁衍溯才道“本王来了军队,就是这朱雀大军的统帅了,自然是要按军队内编制称呼。此处哪里有王爷?”
祁衍溯自也是知道他们那些个心思的,他自幼长在都城,虽也是早有盛名,却是在诗书典籍等弄墨方面,至于舞刀论剑,还未有传闻。论军功,不像五王爷战功赫赫,他甚至还未带过军队。论出身,他又不似九王爷嫡出,那般身份尊贵。
只凭皇上一道圣旨便将他抬举到朱雀军首领,自然难以服众,况朱雀大军一直是三龙无首,这分支三人虽表面安于现状,恐还是内斗不断,都想着要当全军统帅。不想皇上却未属意于任何一位,只叫了他这一毫无经验的王爷来,他们又怎能心服。
三人面面相觑,还是宋述先行反应过来,忙说:“属下参见将军。”贺庭,秦凛这才明白过来,也忙跟着说了。
“免了罢。”他跟着来到阅兵台。一个箭步走上高台,台下是三军军士。祁衍溯见他们也还算是精神抖擞,队列也还整齐划一。
“本将今日走马下车,从此便为朱雀军统领了。本将只看了一些朱雀军的文献,后日开始,本将便与你们福祸与共。”虽心里觉得军队尚可,可还是一副严肃模样。万事开头难的道理,祁衍溯还是知道的。
“是”三万大军一起行礼,还真是壮观。
“现在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这等形式还是少做的好,对军队无益。”祁衍溯下了高台,只留下这么一句。
军队有序散去,各自进行训练。
军营分为,驻扎营地带,射箭场,骑兵场,步兵场,驯马场。
祁衍溯自是先去了射箭场,场上有一列官兵在练习射箭。虽都能射中箭靶,但都未中靶心,贺庭一脸愠怒道“都练习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是如此没有进步。”说罢便举起箭,瞄准了一下,便中了靶心,众人欢呼。“将军威武”
“贺将军真是好剑法,我们都自愧不如了。”宋述和秦凛都道。
“不敢当,想必天策将军的箭法更是出神入化。”贺庭将箭递给祁衍溯。
祁衍溯也未言,只迅速一抬手,瞥了一眼,箭就出去了。众人都未来得及反应。
“难道未射中?”“想逞能,真是在众人面前颜面扫地。”众人未见箭靶上有箭,都以为射偏了,根本连箭靶都未碰到。于是嘲笑声此起彼伏,不知是谁惊呼道“中间的红色靶心不见了。”一士兵跑去查看,捡回一带有箭的红色靶心。
众人一下安静了,真是此时无声胜有声。“将军箭法真是神乎其技。”宋述作揖道。
士兵于是又是一阵窃窃私语,这次大多都是称赞了,当然也有不屑的。
“今日真是开了眼了。”宋述也道。“都听闻将军擅长于风雅之事,不想武艺也如此精湛。真是让我们大开眼界好生佩服。”
“不过略通而已。”
贺庭未讲一言。
“今日就到这里吧,明日我再来营中,天色也不早了,也该让将士们休息了。”说罢,祁衍溯将弓箭扔到箭桶里,又是十分准确,只听到一声响,并无再次碰撞的声音,真是狠、准、稳。
云实牵来了祁衍溯的爱马,祁衍溯一跃上了马背,扬长而去。
“恭送将军。”众人行礼道。
“这七王爷还真是的是不可小觑啊。”贺庭望着祁衍溯的背影说道。
“我看今后日子恐怕难过了。”宋述说。
“不过你看他那般神武,也是个穿蜂蛱蝶之人,你们可知他今日为何匆匆离去?明明天色还不晚。”秦凛又说,他四处看了看,好生神秘。
“为何?”贺庭终于说话了。
“听说前两日他那刚纳的王妃一病不起,今日匆匆离去恐怕是要急着照看那美人去罢。”
“可那七王妃不是传言中的那位奚家小姐么?”宋述问道。
“哎,真是的,听说前几日众人到七王府恭贺七王爷任职之喜,众人都说,那王妃好端端的,并无大事,而且与王爷恩爱异常,如胶似漆。只是好像是一个下人把她弄倒了,昏了过去。”秦凛又解释道。
“原来如此。”贺庭和宋述点点头。
于是各自四散而去。
郊外夜晚总是有些冷的,主要是周围植物很多,水汽总是要蒸发的,空气里湿漉漉的,汪檠殊在军营里走着,有人讲话他也未曾搭理。众人都道他定是因为今日被六王爷间接羞辱了,心里不甘,又不好说明,才会如此闷气。
另一面则有一偏僻军帐里正好生热闹,一众人等正掷着五木。喊着“卢,卢。”开。
秦凛站在一旁,桌上放着一沓交子,却也不参与,只看着他们寻乐,坐庄拿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