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安本来觉得不一样的是他们是两代近亲,而武惜月算是表亲,还比较远。
可在未来,她才知道不一样,到底是什么不一样,可那个时候幡然醒悟已经为时过晚,一些事情已经无力回转了。
武惜月站在宫墙之上,眺望着远方。
身边随侍的宫女道,“小姐,回去吧。”
“不,我要在此再呆一会。”武惜月看向远方呢喃。
一阵劲风吹过,吹起武惜月的衣角。
宫女继续劝说道,“小姐,今日风大,还是早些回去吧。”
武惜月一甩衣袍,“放肆,我的事情,什么时候由你来管了。”
宫女连忙下跪,头轻轻触地,面上虽然十分恭敬,却在心中暗道,“同样都是被捧在手心中的,那位就是一个心肠软的,这位就是一位蛇蝎心肠的。”
武惜月等来了一只鸽子,打开鸽子信筒,看见那张纸上写的什么之后,武惜月面如死灰。
武惜月握紧手中的信纸,“你什么都有,我只有他一个,你为何要和我抢?”
太平公主此时正在用膳,侍女走进来,对着太平公主道,“该说的已经说了。”
太平公主嘴角勾起,“惜月可是一个不好惹的。”
楚安安回到寺庙,看见浊然大师正在和自己下棋,就走过去,坐在浊然大师对面,拿起一颗棋子。
浊然大师落下黑子,看向楚安安,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楚安安本想落下白子,听见如此,道,“大师是有什么烦心之事吗?为何要叹气?”
浊然大师双手合十,道了声佛,对着楚安安道,“施主不生活在宫中,喜欢寺庙清净,却要记得人心难测。”
浊然大师又叹了口气,起身,慢步走开。
楚安安落下白子,回想刚刚浊然大师的提醒,浊然大师如此提醒肯定是有她的用意的,那是谁呢?
楚安安不知,继续把那残棋下完。
如今落到这种地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武惜月早起和武则天请安。
武则天今日精神很是好,多吃了一些,由着武惜月扶着她出去看秋色。
“前几日你去看了安乐,不知道那小家伙在寺庙中过得还好吗?”武则天对着武惜月问道。
“还好,和尚们对安乐姐姐很好,安乐姐姐脸色也好了许多。”武惜月把武则天扶进亭子道,“听闻之前崇训哥哥曾经和姑祖母求娶过姐姐,姑祖母还答应了,可为什么后面崇训哥哥会反悔?”
“崇训那孩子从小就聪明能干,朕也很满意这桩婚事,可崇训突然找到朕,和朕说,他觉得如今的自己配不上安乐,想将来有所成就再求娶,如此,很是慌忙,让安乐慌乱。”
武则天笑道,“他有如此心意,想来是很在意安乐了。”
武惜月靠在武则天的怀里道,“可惜月听到的不是如此,之前安乐姐姐出宫,您让崇训哥哥作陪。安乐姐姐如此好容貌,男人怎么会不动心,崇训哥哥动心之后,安乐姐姐就移情他人了,收回之话也是安乐姐姐让崇训哥哥说的。”
武则天看向荷花池。
武惜月轻声道,“惜月只是觉得,祖母如此对安乐姐姐好,可是安乐姐姐却不当一回事,没有把姑祖母放在心里呢?”
上官婉儿端着茶杯递到武则天面前,“如今什么传言没有,可陛下仔细想想,这样的传言是不可信的。”
武则天挑眉,道,“嗯?如何说?”
“如若安乐郡主未曾把陛下放在心中,为何在入宫之后开始抄佛经,为陛下祈福?陛下难道忘记,那场大病,是谁代替太子没日没夜的守在陛下身旁?”上官婉儿笑语嫣然,“安乐郡主对陛下之心,陛下还需怀疑吗?”
“也是,安乐如此乖巧。”武则天捧着茶杯喝下一口暖茶。
“也是,不过就是说说。上官姐姐不用这样着急辩解。”武惜月淡淡的笑了笑,“今年中秋宫宴,安乐姐姐会来吗?”
“或许吧。”武则天懒洋洋的吐出这句话。
“安乐姐姐从入宫之后,就一直喜欢抄经,我听闻刺杀之前,安乐姐姐曾经提出要去寺庙给姑祖母祈福,可被太子殿下拦下来了,说是担心安乐姐姐会出家。”
武惜月无奈道,“我也很是担心呢。所以殿下才不让安乐姐姐去了,可关了一个多月,出去又遇刺了,这才全了去寺庙的心愿。”
“去寺庙如何能是心愿呢?小姐说笑了。虽说寺庙修建很好,安乐郡主在那里很多官兵守护,很是安全,可到底不如宫里好,那些菜色都不如宫中的。“
上官婉儿看着外面的天色,“今日天阴了,陛下回去吧,如今您的身子可经不起雨。”
武则天任由上官婉儿扶着起来,道,“那就回去吧。”
武则天走了两步,回头看向站在那里的武惜月道,“外人不知道安乐瞎编排的你也相信?”
武惜月屈膝,“不过就是说给姑祖母听,这些话有多么荒唐罢了,哪里信了?”
上官婉儿深深的看了武惜月一眼,扶着武则天离开。
楚安安不知宫中如今正在讨论她,早起的楚安安已经抄了几页的佛经了。
楚安安放下笔,对着在一旁的晚照懒洋洋道,“晚照。”
晚照放下墨石,听着楚安安的吩咐。
楚安安懒洋洋道,“今年的月饼会是什么馅的?”
晚照差点摔倒,磕到桌子道,“郡主,七夕还没过多少日,您就惦记着月饼了?”
“可不是吗?”楚安安笑盈盈道,“月饼是要吃的。”
本以为那么远的朝代,做不出什么好的月饼,可吃了之后,才发现,现在做的,比将来做的可口多了,不然楚安安也不会如此盼望着吃月饼了。
晚照给楚安安洗笔,道,“郡主,宫中宫宴你要去吗?听闻今年突厥扣押的淮阳王会被放回来。”
楚安安挑眉,“你说谁?姐夫的弟弟,武延秀?”
“对啊,就是继魏王的弟弟,淮阳王。”晚照把笔摆好,看着楚安安一脸惊讶的样子。
晚照以为是楚安安不知晓武延秀,道,“郡主没在宫中长大,不知晓这位,他长得比他哥还要好,诗词出众,为人潇洒。在没被送出去和亲之时,和武公子都是京城中,少女倾心的对象呢,不过之后被派去和亲了,真是一个可怜人。”
楚安安嘴角抽了抽,“不是等过几年打仗才被放出来吗?”
晚照没能听出楚安安在说什么,问道,“郡主,您是在说什么?”
“没什么。”楚安安好好的回想大唐的历史,之前上历史课之时,因为楚安安向李显要皇太女的身份,楚安安记得比较清楚。
楚安安嫁给武崇训的时间比较早,传说是因为未婚先孕。
第二任丈夫,武延秀,在四年才被放回来,可如今才一年,还有三年,打仗呢?
看来这个大唐已经不是她认识的大唐了。
楚安安拨动着笔尖,“放回来就放回来了。”
晚照端进来一杯茶,“郡主不去看看,才名样貌和郡王,武公子并列的那位人物吗?”
楚安安接过茶杯,道,“不是很想去。”
上官婉儿出了宫殿,天上正在淅淅沥沥的下着雨,身边的宫女帮着上官婉儿撑起伞。
上官婉儿要去趟东宫,却没走几步就遇见了武惜月。
武惜月笑盈盈的看向上官婉儿,“姐姐要去那里?”
“御膳房,陛下今天有些腻,张大人吩咐,让我去拿点酸梅汤,小姐要吗?”上官婉儿笑盈盈的看向武惜月。
武惜月摇头,“我又没有积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