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承认？”
来找王玥之前，李隆基就猜到了会有这种可能，当王玥在他面前不肯承认时，李隆基不觉得有什么意外的。
“臣妾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要承认？”王玥反驳。
李隆基嗤笑一声，道：“你不肯承认也罢，朕不逼你。”王玥看着李隆基，等着李隆基继续说下去。
“你最好别让朕抓住把柄，否则朕必要你好看。”
“那臣妾等着陛下抓住臣妾把柄的那一天。”
李隆基没有证据，就不能废掉王玥这个皇后。
没有谈拢，李隆基直接走掉了，他不想和王玥在一个空间里待着。
看着李隆基离开，王玥站立不稳跌坐在地，她无力的趴在地上，不觉中泪水浸湿了脸颊。
明明早就知道，那个男人是不属于她的，可是心里还是不甘心，抱着那么一份小小的希望，希望他有一天能改变态度。
希望那里是那么容易等来的，不给她无尽的绝望已经是很不错了。
李隆基出去，张嬷嬷跑进来把王玥从地上扶起。
王玥踉跄的站起来，坐在胡塌上，她无力地看着替她忙前忙后的张嬷嬷，忽然问：“张嬷嬷，本宫真的做错了吗？”
张嬷嬷正在弄湿巾替王玥擦脸，闻言手上的动作微微停顿一下，然后把巾子拧干，走到王玥跟前，轻轻地替王玥擦拭额头上的汗水。
“娘娘，既然注定不属于你，那就别再折腾了。”
人活的年纪大了，看的东西也透彻很多，帝皇的心中只有一个梅妃，其他女子再怎么样也不会入了帝皇的眼睛。
王玥本就不得李隆基的喜爱，她再做出伤害李隆基心头好的事，王玥以后也不用在这宫里面混下去了。
“本宫如何不知道这些，可是本宫就是不甘心，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会有她存在。”殿中还有别人，王玥说话只能半遮半掩。
她很羡慕楚安安，她得到了她丈夫全部的爱，不管楚安安怎么和李隆基置气，李隆基心中楚安安永远都是最重要的那一个。
上次李隆基和楚安安吵架，李隆基好几个月没去楚安安宫里面，蓬莱殿的待遇一点都没有改变。
换成其他失宠的妃嫔，她们哪里还能过得像楚安安那样舒适。
王玥更不服气的是，楚安安竟然没把李隆基当成一回事，经常性的和李隆基作对。
她怎么可以这样，她怎么行。
“不行。”王玥忽然坐了起来，她直勾勾地看着门外的阳光，眼中闪过一丝凶狠，“既然活着是在地狱，那就一起下地狱好了。”
下辈子，她绝对不要再遇见楚安安。
张嬷嬷咯噔一下，她赶紧劝道：“娘娘，你不能冲动啊。”
冲动是魔鬼，一旦冲动，做了错事，就没有可以挽回的余地了。
“本宫没有冲动，本宫想的很清楚。”王玥盯着张嬷嬷，道：“嬷嬷，你跟随本宫身边多年，本宫一直把你当成亲人一样看待，你可千万不要背叛本宫，本宫相信你，你一定能明白本宫此时的心情。”
张嬷嬷还有很多话想要劝王玥，奈何王玥就不给张嬷嬷劝说的机会，把张嬷嬷接下来想说的所有的话都给堵了回去。
“娘娘。”张嬷嬷跪在王玥的脚下，身形蹒跚，她年纪一大把了，没有几年好活的。
王玥是她从小看到大的，早在心里，她就把王玥当成了亲生女儿一样的看待。
眼看着王玥走进了一条死胡同里，她却不能把王玥劝回来，那种深深地无奈简直戳痛了张默默的心。
她没有办法，王玥想干什么，她只能顺着王玥的意思去办了。
“娘娘，不管你做什么，老奴都会站在娘娘那边，帮着娘娘办事。”
也罢，这场罪就让她一个人背负吧，只要不牵扯到王玥的身上。
“本宫不要嬷嬷办事。”殿中伺候的宫女太监早就退了出去，王玥亲手把张嬷嬷从地上扶起来，她道：“本宫只希望嬷嬷不要再劝本宫了。”
她害怕，她会因为张嬷嬷的劝说，控制不了本心，退缩了。
“老奴明白。”张嬷嬷顺着王玥的手站起来，她的心里很沉重。
明明知道王玥即将要走上一条不归路，她却不能劝说王玥。
“娘娘。”杨玉环坐在楚安安对面，心里很纠结，该不该和楚安安说这些话。
“今天怎么了，看上去那么纠结，是不是遇见什么麻烦了？”
楚安安抚琴，手指在琴弦上轻轻地跳动。
遇见麻烦的那个人不是她，而是楚安安啊。
“娘娘，你可不可以离江昭仪远一点？”
楚安安疑惑抬头，看着杨玉环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不解。
“怎么了？又和江昭仪对上了？”
除了这个解释，她也想不到其他的了。
“娘娘，臣妾说的话可能不好听，但是臣妾必须要和娘娘说。”杨玉环咬了咬牙，决定把她知道的，全都告诉楚安安。
杨玉环脸色沉重，似乎在下定一个很难下定的决心，楚安安也起了之前漫不经心的态度，看着杨玉环，等着杨玉环继续说下去。
“臣妾怀疑江昭仪对你不怀好心。”
杨玉环几乎是破釜沉舟地说出这一番话，哪怕她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她也必须要把这话给说出来。
楚安安微微一顿，然后道：“你说的这些，本宫会注意的。”
杨玉环还以为楚安安会问她有没有证据，没想到楚安安什么都没有问。
杨玉环摸不准楚安安的意思，她看着楚安安小心的问：“娘娘就不问问臣妾有没有证据吗？”
“你要是有证据，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纠结了。”
杨玉环这段时间经常出现在她跟前，她是什么性格，楚安安早就知道了。
“那娘娘愿意相信臣妾的话吗？”杨玉环迫不及待的问。
“相信自然是相信的，你不是那种无的放矢的人，你应该是发现了什么。”楚安安没有一点犹豫。
她说的，也是心里想的。
说实话，江婉宁最近的行为，楚安安也觉得很奇怪，莫名其妙的喜欢朝着她这边跑，以前江婉宁轻易不会踏入她这里半步。
“娘娘愿意相信臣妾，真的是太好了。”杨玉环有点感动，她就怕楚安安不相信她的话。
“你啊，有什么说什么，小心哪天，把自己也折腾进去。”
宫里的人心眼很多，楚安安这话也是关怀之言。
“臣妾现在有陛下和娘娘庇佑，应该没人会想对付臣妾吧。”
宫中位分高的妃嫔不多，至于王玥这个皇后，杨玉环就有点不确定了。
“现在是现在，以后是以后，你要为自己多想想。”楚安安没忍住叮嘱两句。
“娘娘这么关心臣妾，臣妾一定会把娘娘的话听进去的。”杨玉环得了便宜还卖乖。
楚安安一顿，瞬间不想和杨玉环说话了。
“江昭仪。”
外面有人说话，江婉宁带着食盒找了过来。
前一刻才说过江婉宁的坏话，江婉宁就过来了，杨玉环不想正眼看江婉宁。
江婉宁无视一边的杨玉环，走到楚安安跟前，道：“臣妾最近迷上了做家乡的小吃，今天做了红豆糕和梅花糕，希望娘娘能喜欢。”
杨玉环见江婉宁又带着吃食过来，吃食又是最容易下手的地方，她眉头一皱，道：“你怎么又送吃的来了。”
江婉宁手上的动作没停，不受杨玉环的影响。
杨玉环在她跟前摊牌了那又怎么样，横竖杨玉环一点证据都没有，没有证据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她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