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瀑,惊雷滚滚,京郊外的一间破庙在夜色的映衬下,愈发显得渗人得慌,时不时的几道闪电划过天际,更让这间破庙添了几分诡秘的气息。
门外,苏若匍匐在一堆血雨中,气息渐淡;可想到那人拿刀扎心她心窝的狠厉模样,她不甘心真就这么窝囊的死掉。
苏若感觉到有人在向着她靠近,求生的本能让苏若用尽最后一丝气力,死死的攥住对方的衣角;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世子,这姑娘还活着,可要救她?”一男子低语,带着几分惊诧。
傅恒眉头皱了皱,抬手便将被攥住的衣角一剑斩断,本欲打算离去,却鬼使神差的顿了脚步。
“仅此一次。”语罢,傅恒转身离去。
男子微微一愣,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忙上前将苏若几处大穴点了,止了她的流血。而后抱着她,送到了马车上。
血水混杂着泥浆的味道让傅恒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嫌弃。可目光扫过苏若苍白的脸色,心中又泛起了不忍!
罢了,他难得当了回好人,那便好人做到底。
傅恒有些疲乏的靠在车壁上,吩咐道:“去京郊别院。”
忍冬闻言,拉了拉缰绳,驾驭着马车转了方向,在暴雨中艰难前行。
苏若醒来,脑子还有些昏昏沉沉,抬眸映入眼帘的是精致的床幔,慢慢的坐起了身子,她自是感觉到伤口已经做过处理了,微微怔了怔,她,还活着?
“醒了?”傅恒端坐在不远处,手持一本书快速的浏览着,头也不抬。
“是公子救了我?”苏若低声开口道,嗓子却沙哑得厉害,身子绵软无力,只能倚着背后的床栏。
“姑娘昨夜发了高烧,先喝药吧。”苏若这才注意到不远处还站着一位婢女,婢女把药碗递到了苏若的手中,就退到了一旁,“姑娘可唤奴婢青黛。”
“你是哪家的姑娘?”傅恒这时才抬头,将手上的书合拢了放置在一旁。朝着苏若的方向看过去,正好瞧见苏若面不改色的将碗中的药一口饮尽。
傅恒早在之前便看过药方,知晓此药效果虽好,但是味道却是极苦。这般年纪的小姑娘,能做到如此地步,倒也难得。傅恒不由对苏若隐隐有了几分好感。
苏若待口中的苦味淡了些,这才开口回了话:“我是武德侯府苏若,今日公子救命之恩,苏若铭记于心,他日定登门拜谢,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一旁的青黛闻言面色便有了几分古怪之意,这位竟是不识得世子吗?青黛见世子并未有要开口的意思,这才回了话:“苏小姐,我们主子乃是永安王世子。”
“原来是傅世子。”苏若闻言便明了几分,不过据传闻,这位世子是极难亲近的一位,素来淡漠,凉薄至极,可是却是他救了她,看来传言果真是不可尽信。
傅恒看了苏若一眼后,便转身往门外走了,不一会,清冷淡然的嗓音便再度在门外响起:“备车,把她送走。”
这个“她”,苏若自然知道是指自己,听到这句话,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是挺想快点回侯府的,然而自己急着走,和被赶走概念确实全然不同。
同时苏若也知道,以傅恒的性子看来,肯救下她就已经实属不易了,如何还能够奢望人家给一个的好态度。
苏若如今只要一闭上眼,之前的一幕幕便不断的在她的脑海里浮现,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她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弄明白。
苏若到了武德侯府门口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傅恒安排的人,把她放在了门口,就驾着车走了。
“哪里来的婢子,武德侯府也是可以乱闯的吗?”苏若刚踏上台阶,就被守门的侍卫给拦住了,面色不善,言语中满是不耐之意。
苏若自我打量了一番不由得苦笑,此刻她的这身打扮,的确像是一个普通的粗使婢子。但是她这张脸难道他们也认不得吗?作为侯府的侍卫态度如此轻慢,苏若不由得呵斥道:“睁大你的眼睛看看清楚,我是侯府的大小姐苏若,昨日去京郊出了些事,你们还不快些让开,容我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