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张婉茹轻轻的点了个头。
陈祖英见她如此模样,便知道这事算是翻篇了,原本就放在腰间的手更是微微收紧,将她整个人都贴在自己身上,那身下某处更是微微杵在张婉茹的襦裙上。
察觉到对方的变化,张婉茹一张脸羞红的滴的出水来,转身从陈祖英怀中挣脱,嘟囔了一句说茶园里娘亲还等着竹篓,便拿起一旁的竹篓,低着头跑出了屋子。
陈祖英站在那屋檐下,紧紧的盯着那远去的背影,回味着张婉茹身上的那女子独特的香味,想着刚才张婉茹怀疑自己的的那些话,阴沉着脸,陈祖英心中便想着或许自己真的要先动手将这个女子拿下,以免夜长梦多。
“陈才哥,你说,这刘掌柜才来信问这里的事,我们该不该把这信给到少夫人,或者和她说一下?”李易竹将前两日收到的刘掌柜的信交于陈才,心下便开始有些犹豫,原本要是墨心云人好好的,自己便不用在这里发愁,只是此刻听着屋子里那透心骨的哭声,却怎么也不敢将这信送进去。
陈才心中也有些发难,不知道如何是好,拉着李易竹和杜明乐三个人一合计,还是私下先将这里的事与刘掌柜说说,也让他拿个主意,是否将少夫人接回去,这合约的事情换个人来谈。
“给,就这么写吧。”陈才将写好的信封好,交于了杜明乐,让杜明乐亲自下山回那苏城,最后忍不住又叮嘱了几句,让他不要太夸张,也不要太小心,只要实话实说就好。
杜明乐应下后,也不等中午吃饭,便直接往山下走,天黑之前应该是可以到那山脚的驿站在休息的。
隔壁屋子,陈才和李易竹听着,却只能是无奈。
“小姐,别哭了,再哭就要伤眼睛了。”
玉琪静静的搂着墨心云,心里不止一次的痛着,想着上山前齐向天嘱咐自己要照顾好少夫人,如今想着失去的小少爷,心中也不知道该如何和齐向天交代。
不知道何时,溪山开始渐渐的下起了雨,打在屋檐上,噼噼啪啪的响着,屋内的哭声夹杂在这夜里,让这雨下的更加的没有条理,豆大的雨滴落在地上,溅起了水花,渐渐的成了一团,合着地上打湿的泥土,整个成了一片泥泞。
山中的风雨总是很清新,即便是这夜里,也夹杂着溪山的泥土的味道,从那微微撑起的窗户边缘往屋子里吹。
床榻之上,墨心云不知道何时哭累了已然睡下,那微湿的泪痕依旧在那脸上未曾褪去,玉琪抬头瞅了瞅门口,看李易竹在那里探头探脑的看着,便使了个眼色让他进来。
“易竹,把那窗户关上。”朝着窗户努了努嘴,玉琪轻声的说道。
李易竹看了一眼还趴在玉琪身上的墨心云,点头应下便轻手轻脚的将那支撑窗户的木棍取下,将窗户拴上,而后才说道:“刘掌柜前两天来信了一直没回。我、陈才哥,杜明乐刚才做主,把少夫人的事写在心里告诉刘掌柜了。”
“你们……”听得李易竹的话,玉琪刚想说道几句,可是却发现自己其实心中也根本没有答案,仔细一想,若是要自己回信,可能也会和他们一样,将这事告诉刘掌柜,毕竟墨心云小产,对于齐家,对于齐向天来说都是大事。
李易竹为难的看着玉琪,便解释说,若是少夫人没有小产,今日就要把这信给到她,却不料发生了这事,看着少夫人这几日身子肯定不好,所以便自作主张的将信回了。
“唉,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办。”玉琪低下头,叹了口气,看着面色依旧苍白的墨心云,心疼不已。
翌日,邹大婶邹二婶来看,看的墨心云眼神中无助的模样也是有些无奈。
玉琪哄着墨心云将汤汤水水的吃下不到两口,却又见她眼眶中却又是一红,便道:“小姐,你这样子不行的。”
“呜呜……呜呜……”墨心云拽着玉琪的手,泪眼朦胧,从昨日到今日,想着腹中的骨肉就那么的没了,心中宛如刀割一般,哽咽着喉咙,断断续续的说着:“玉琪……我……我的孩子……没了……”
钻心的话落在玉琪的耳朵里,玉琪只能无声的抹着眼泪,任由墨心云哭着,想来此刻若是不让她哭出来,或许积压在心中更是出问题的,只是可恨的陈家大少爷,那个令人憎恨的人此刻却逍遥在张家,半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什么?她小产了?”陈祖英噗的一声,将刚喝下的水喷了出来,弄得张思才连连往旁边走了两步,将那位置让了出来。
张思才皱了皱眉头,问道:“那日不是说你和她在一起吗?你不知道?”
啪!
陈祖英将茶盏重重的一放,落在那桌子上,眼睛里却还是有着不可置信的神情,想着那日地上的血迹,不由得又问道:“真的小产了?”
“嗯。”张思才再次确认,说道:“不信,你晚上等婉茹回来问问她,她和牛雅雅、邹翠蓉几个人从小长到大,肯定会知道的。”
陈祖英脑子里一片混乱,只听的张思才说让自己等他妹妹晚上回来,也就胡乱应下,还不等自己想明白,陈祖英听得张夫人喊自己,说是张友谦让自己去那主屋子一趟。
等到主屋,陈祖英便看到张友谦安静的坐在那里,仿佛在想着什么事。
“张叔。”陈祖英笑着对着张友谦便是一礼,心中却暗自在猜测,喊自己来是为了什么事。
张友谦见陈祖英到了,便是皮笑肉不笑的示意他坐下,半晌才清了清嗓子,说道:“祖英,张叔想问你一件事,你可要如实回答我。”
听得出这话里的郑重,陈祖英连忙收敛神情,也是一脸正色的点头。
“对于婉茹,你是如何想的?”张友谦的眼睛紧紧的看着陈祖英,想要从他的眼神或者表情中看出些情绪,毕竟自己托人去打听过,这陈祖英的风评却是不是很好,而且据说陈世德有意和孟家结亲,那么宛如要如何自处?
陈祖英心下一松,原本还以为张友谦是要说茶园的事情,不料却是说这个,便开口讲早已想好的解释说出来:“张叔,对于婉茹,我是非常认真的。我是必定要和我爹说,我要娶婉茹为妻的。”
“嗯。”张友谦听到这话,心下也是一定,只要自己那女儿有个好归宿,而且相交陈家,对于自己张家也是好事,便又罗嗦的说了几句,最后看那陈祖英满是真心,想着那孟家,心中便做了一个决定,问道:“那孟家小姐又是怎么回事?”
“孟家小姐的事,一句话我也说不清楚,只是有一个可以肯定,那是孟家的意思,并不是我陈家的意思,而且现在我心中有了婉茹,又怎会再去想其他人。”陈祖英信誓旦旦的说着,说道最后更是将手抬起指着天发誓。
看到这诚恳的表情,张友谦却也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便道:“若真是如此,什么时候陈家请媒人来我张家说媒下聘,什么时候这张家茶园就签给陈家,算是我给婉茹的送礼,至于价格嘛,既然都是一家人,那么我们自然是好商量的。”
原本这几日陈祖英都还在发愁这茶园的事,却不料张友谦最后给出了这么一个条件,咬咬牙,陈祖英应下,转身回到自己住处,脑子里便溜溜的转着,原本勾搭上张婉茹,一则是为了谋取张家的茶园,二则是自己对这个采茶女动了心思。可是真的要陈家下聘娶那采茶女,如何可能。
屋外的雨从午时开始就在下着,陈祖英早在午时吃饭的时候便看到张婉茹已经回来,只是张婉茹仿佛知道今天张友谦会找自己说这事一样,只是羞红了脸,并未和自己多说几句。
陈祖英坐在屋檐下,看着地上的雨水出神,揣在袖口里的双手更是摩挲着一个纸包。
这包东西早在第二次上山之前,陈祖英便托人从那烟花之地谋取到一些,都是那妓子们用来取悦恩客的东西,遥遥的看着张婉茹在那对面的屋子里进进出出,陈祖英眼神里却满是心思。
“看来还是要生米煮成熟饭的。”想到这里,陈祖英便眯着眼睛望着那窈窕的身段,下腹更是窜起一团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