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你醒了。”
张氏守在绿豆娘身边。
绿豆娘的醒来后，猛然抓住张氏的手，似乎要求她什么，又突然泄气道：“唉，算了。败子先生走了，你哪有这些啊。”
说着又以手拭泪。
“大娘，您别哭了。布已经这样了。哭也无济于事了。刚才竹棚坍塌好危险，要不是大家及时拉住你的话。”
“倒不如死在里面……现在活着，有何颜面，……我怎么向我家绿豆交待啊。为什么……为什么……杏儿母女，离散多年都能顺利的相认，我却不能……我也想抓住这次机会好好补偿我家女儿的，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啊……”
张氏这才听明白：‘大娘，我知道。你是怕绿豆误会你。说你骗她。我知道，这样会造成你们相认的希望破灭。杏儿就因为这样，差点没和她娘相认。你放心，我可以帮你。“
”败子先生走了，小夫人如何帮我。这可是二万文啊。”
“老板走的时候，给我一百两银子，我给你二十两。”
“真的……真的吗？”绿豆娘喜极而泣，但是又半信半疑。
张氏把银子拿出来，绿豆娘这才相信，几乎要趴地上跪张氏。
张氏道：’绿豆是个好妹妹，她出来后，说以后就跟着我了。我帮她的亲人，更何况大娘对我有救命之恩，这是应该的。”
张氏把一百两银子拆出二十两，交给绿豆娘。
绿豆娘得了银子，悄悄对张氏道：“小夫人，我走了。”
绿豆娘想趁大家不注意悄悄离开，被带队的管家发现，拦住了。
“绿豆她娘，这次布霉了，毁失重要。老爷的任务被我们误了。大家都有责任，不想着和大伙一起承担责任，你想跑吗。”
管家叫人把她抓起来：”看她鬼鬼祟祟的，一定偷了公家的财物。仔细搜。“
”你们干什么。我没偷东西！“
绿豆娘拼命阻拦，但是还是被搜出了二十两银子。
”你们干什么，还我的银子。“
”回管家，共有二十两脏物。“
管家接过银子，质问：“还你，偷来的也是还你吗！你哪来这么多银子。”
“是小夫人给我的。”
“小夫人？你算老几，小夫人凭什么给你。”
“管家老爷，这些银子的确是我给他的。”
张氏出来。
“小夫人，这话我信。只是这次布霉，大家都有责任，她这些银子，是要充公赔偿的。”
绿豆娘在旁情绪激动：“还我银子，还我银子。这可是我拿来赎我女儿的。“
”这些银子相对于损失掉的布价来说，简直杯水车薪。我想你们老爷，也不愿用这种方法来剥削大家。“
”小夫人说得是。不过有总比没有强啊。小夫人要我还好可以，除非……“
”除非什么？“
”这事恐怕不好办啊。“
”不妨说来听听。“
管家道：”最近有许多败家少爷，打着败家济贫的招牌，若是能把霉布卖到他们手上，就可以减少很大一部分损失。这样老爷也会宽恕大家的，虽然二万文抽丰没有了，但是也不会再让我们赔偿了。“
”这不是很好吗。把这些布卖给那些少爷，问题不就解决了？”
管家笑笑：“小夫人怕是没听懂我的意思。这些少爷，是打着这样的招牌，其实就是为了玩，求他们的人必须是有才貌双全的使女，到时候来个才艺展示，做个饭什么的都行。他们一高兴，就会高价收购这些霉布。现在这里有一处钱家，钱少爷败家手笔很大。都是半价收购霉布。若是能疏通这个关系，布就有着落了。”
“那管家找到人选了吗？”
管家笑了笑：‘近在眼前，远在天边啊。“
”你是指……我？“
张氏不敢相信。
自己怎么能堪当大任呢。
”败子先生是多大手笔的败家少爷，哪个不知，哪个不晓。败子先生喜欢的人，那个钱少爷还用说吗。小夫人什么都好，是最佳人选。只是……怕小夫人不肯为我们这些闲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屈一屈尊……”
张氏摆摆手道：“这倒不是大问题。管家老爷多虑了。我没有那么多讲究。“
管家又惊又喜：“小夫人果然是十世修来的好人啊。绿豆她娘，还不快谢谢小夫人。”
张氏赶紧把绿豆娘拉起来，从管家手里要来那二十两银子：”大娘，您放心。这件事就交给我了。”
……
“钱少爷，我二大爷家的布霉了，求你帮帮我们……”
钱少爷坐在豪宅里，腿搭在桌子上，摇着金扇，戴着大块的玉石，粗金链的长命锁。
看看来者，“不行不行，长得太丑了。基本标准都达不到。下一位。”
又来一位，钱少爷用挑剔的眼光看了，太一般了，下一位。
嗯，长得不错，手看起来不巧，什么不会干，不要不要。再下一位。
钱少爷已经疲倦了，打个哈欠。
”真没劲。没有一个让我眼前一亮的。“
张氏是辽人，她长得和汉人不同。五官立体。
张氏见轮到自己了，清清嗓子。
深吸一口气，她还是很紧张的。
虽然老板喜欢自己，但是这并不能保证别人都喜欢自己吧。老管家说没问题，不太可能吧……
不自信……
或许对方不喜欢，或许我会落榜。
想想还是挺尴尬的。要是飞哥哥和老板突然站在我背后就好了。
不过那是不可能的。
不死想，爱幻想，回头看看，只有空气。讪讪，我就说那是不可能的嘛，自己还不相信自己了；怎么可能会突然出现，……
张氏鼓起勇气，走过去。
钱少爷眯着眼睛，眼看就要睡觉了。
见张氏来了，眯眯眼看到张氏，突然虎躯一震，瞪大眼睛，半天不说话。
张氏就等钱少爷问话了，可是等半天不见他问话，心里嘀咕，难道我太丑，他连问话都懒得问我了。
意思是直接叫我滚蛋？
好吧。
张氏想想，还是灰溜溜走吧。
呜呜，好丢人。
张氏转身，突然听到后面哗啦一声，钱少爷从桌子后面跳出来，由于体形笨拙，桌子都带塌了。
没命地高呼道：“妹子，不要走。不要走。”
“少爷，你怎么了。见到这个丫头为什么哭呢？”
“这就是我想要的妹子啊。”
张氏听到这里，什么，我耳朵没听错吧。这是真的吗？意思就是说，我被选中了？
“少爷，你快起来。她不是站在那里了吗。没走没走。”
几个小厮就是拉不起钱少爷。
钱少爷道：“不行，我要妹子拉我起来。不然绝不起来。”
小厮过来求张氏：“小夫人，请过去拉我家少爷起来吧。”
张氏道：‘可以啊。”
张氏走过去，“钱少爷，快起来吧。”把钱少爷拉了起来。
”管家，把这位妹子，领到我豪华的房间里去。本府最豪华的那个。“
张氏和其他选中的少女，被管家领到了那间豪华大房里。
”哇，“其他少女见到屋里的装饰，纷纷忍不住尖叫，突突，小心脏要跳出来了。
张氏看了看，感觉还好。就是和老板家的田城相比，差太远。
不一会儿，钱少爷摇摇摆摆进来，摇着金扇。
其他少女道：”哇，钱少爷的扇子好漂亮。“
钱少爷问张氏：’妹子，你感觉如何？”
张氏仔细看了看：“还不错。”
其实是没感觉，张氏更喜欢老板的那个五颜六色的绿孔雀扇，不是这种土豪金。
钱少爷自我感觉良好：‘认为不错，算你有眼光。这可是天下最贵的扇子。舍我其谁。我是天下第一败家济贫者，大家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吧。“
”钱少爷，我二大爷家的布霉了……“
”钱少爷，我……“
”钱少爷……“
”好说好说。都好说。只要你们肯做我的使女。“
“愿意愿意。我们当然愿意。“众少女热情响应。
张氏闻言，吓一跳，不是说只是只是才艺展示，就肯帮忙吗。怎么突然变成卖身为使女了。
这可不行。
张氏可不愿意。
钱少爷见其他人都说愿意，张氏无动于衷，便问道：‘妹子，我最希望你说。我很看重你。到我这里当使女，你绝对会得到最高的待遇，是我身边最红的人。这一点我可以保证。因为我对你非常满意。“
“钱少爷，我已经有主人了。况且不是说好了吗，只是展示一下才艺，怎么突然要收人了。”
钱少爷自认为冷酷帅地质问道：’我家的情况你没看到吗？这难道不是一个意外之喜吗？“
”钱少爷，我说过了，我已经有主人了。“
”我也说过了。我对你很满意。我一定要得到你。“
钱少爷咄咄逼人。
其他少女道：‘切，装什么装。别狗儿上骄，不识抬举。给脸不要脸。“
钱少爷要捏张氏的下巴，被张氏躲开。
钱少爷咬牙道：’我喜欢你，你敢拒绝！”
钱少爷指指张氏：‘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要得到你。我就不信，天底下还有我搞不定的。“
张氏心里突突跳，这样的主人太无礼了，有钱就了不起啊。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老板有钱，也没像你这样无礼。
钱少爷找到管家：”管家，这些少女没有一个不喜欢钟馗小妹的。我叫你到苏州买的东西呢。“
”少爷，都买来了。“
钱少爷清点了玩偶，有一个应该是一品级的，剩下的是二品级的。一品级的是用来送给他最中意的使女的，降一个档次的二品玩偶，用来送其他人。这样等级差异化送礼，是为了突显自己对中意使女的爱。
看过东西，皱皱眉：’不对啊，管家。我叫你买一个一品的，剩下的都是二品。现在怎么变成一个二品，剩下的全是三品的了？整体降低一个档次啊。“
”少爷，没办法。一品的整个苏州就一个。我们赶是赶上了。不过其他人也要买。被一个叫败子先生的，高价买走了。“
”什么败子先生，我怎么没听说过。我们家大业大。汗毛比他脖子粗。他能比我们家有钱？难道我们还竞拍不过那个什么败子先生？“
管家颤抖地用手指头伸出一个数字……
钱少爷一看，吓得半天没说出话。
“看来我们家真的没法和人家比啊……”
钱少爷过了半天才恢复平静：‘外面那些使女都是没见过世面的。咱们没法和败子先生比。不过用这样档次的玩偶打发那些少女，远远足够了。“
钱少爷拿着钟馗小妹，重新来到少女堆里。
“这是本少爷送给大家的。”
“哇，钱少爷太大方了。”
“钱少爷，我们爱死你啦。”
钱少爷把三等的玩偶送出，就已经收获这样的热烈效果。
心里冷笑，看着张氏，送个三等，就让这些少女美成这样，我送你个二等的，你岂不是要美死。到时候肯定招架不住，上赶着要做我的使女吧。
拿着那个二等钟馗小妹，走向张氏。
其他少女痛哭道：“这样二等的简直完美死了。为什么不是送给我们的。”
钱少爷更加得意，看其他少女痛哭的样子，就能联想到张氏在听到自己要把这个送给她的消息时，那招架不住的表情了。摇到张氏面前，玩偶在张氏面前晃晃：“怎么样，想要吗？一定很想要吧。我可以把她送给你。不过你要做我的使女。”
张氏看了看，心道，原来你想用金钱来俘虏我的心啊。
可以，我爱钱，我愿意接受你这样的攻策。不过前提是你得有足够多的用来俘虏少女心的钱吧。
老板送我的钟馗小妹比你这个好一万倍好吧。所以我凭什么要做你的使女。
没道理，也没理由啊。
张氏很平静：’钱少爷，我不想要。”
钱少爷咬牙切齿，你说什么。不想要。那我就把我摔碎。
钱少爷要把这个玩偶摔碎。
“反正我已经把这个玩偶送给你了，既然你不要，那我也没必要拿着，摔了他。你一定很心疼吧。真不想要吗？”
“不要啊，钱少爷不要摔。给我吧。我们想要啊。这可是无价之宝啊。”其他少女哭着心疼。
张氏淡道：‘随你。”
反正我已经有一个更好的钟馗小妹了，一个就够了。张氏不贪多。
钱少爷听到这里，我真摔了啊。最后不敢摔。舍不得啊。这可是花很多钱买的啊。
张氏看得明白，冷冷一笑，耍酷是需要资本的。
很显然，钱少爷你还不够富。
钱少爷冷笑道：”我倒想知道知道。你的那个主人有多厉害。难道会比我有钱？我倒想知道，他算哪根葱。如果现在他敢出现在我面前，我一定好好给他点颜色瞧瞧。”
“哦。”
“是吗。”
“就是你。要找我。”
有人进来了。淡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