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睛,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不是刻意的,只是任凭一种感觉,在心尖,在耳畔,去游走,去捕捉,去感受。
似乎耳畔有他的呼吸声在低垂,他凑过来要干什么?
但是张氏心里清楚,他并没有什么非分之想,他只是想表达对自己的一种爱意,很纯粹的那种爱意。
嘎吱。
他打了一个滚,把自己挤到墙角那里,让自己睡里面,他睡在外面。
然后……
“你大爷的,干嘛和我抢被。”
张氏瞪大眼睛,呲牙咧嘴,“要知道把我冻感冒了,被婶娘知道,明天你就等死吧。”
“嘿嘿,暖被窝里死,做鬼也风流。”
对方坏笑。
张氏咬牙切齿,实在是太可恶了。
让你变成猫再上床,你却人模狗样的上来也就罢了。还和本姑娘抢被子。下次猫形态的时候,千万别让老娘看到,不然掐死你。不不不,我不是指针其他可爱的小猫咪,我只针对这个可恶的家伙。
啊啊啊……
本姑娘还是屈服吧。
毕竟人家没变猫形态啊,万一搞不好,被他霸王硬上弓啥的,把我一脚揣下去,欺负我睡地上咋办。
“算了,本姑娘大度,不和你计较。”
“你也大?你大怎么会不和我计较。是不是害怕我比你大,打不过我?这说明你还是有自知知明的。”
说着大手朝张氏的小脸捏过来。
“他奶奶的,不说实话能死啊。”
张氏急了,今天老娘不坐你一把,你不知道老娘泰山压顶的厉害。
呀喝!
张氏一跳三尺高,她也不怕床蹦塌了。
朝对方坐下去。
不料被对方一把扯住睡裤裤角。
是裤子!
顿时愣住了。
你他丫的想褪我裤子!
”你你你,你干什么。“
”没办法呀。你怎么不蹦了?“
”他奶奶的,你扯住我裤子,我一蹦不就那个了……嘛……“
靠,这种事情想想就很害羞啊。
这个神猫倒底是个什么邪恶的存在啊。
话说戴面具的神,自己都没脸见人,能有几个好的,特么十足的神棍啊。
”算了算了。“张氏假装大度地摆摆手。”本姑娘不和你计较。”
“这就是传说出的打肿脸充胖子吧。你有我大吗,你有我大吗,你有我大吗。重要的事情非得我重复三遍能才记得住吗。”
“你,我警告你,你千万不要太过分。”
“应该是不要太过大吧。”
“对,反正都一个意思!呸,不对!你少在这儿放屁!你哪里大!你哪里大!你哪里大!我怎么看不出来。“
“那你哪里比我大呢?”对方反问。
张氏指指胸口:‘他奶奶的,你看不出来啊!老娘这里是不是大。“
”切,才大那么一丁点。不大不大。“
”老娘还没长大好不好。这已经很优秀了好不好。就你大,你全身都大!行了吧!哼!“
张氏简直要气死了。
没想到对方无耻地来一句:”那是当然。“
呸,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那么不要脸的啊。
接着对方把手插进裤腰带:”难道你看不出来吗?小姐姐。“
“你!”瞬间感觉好羞耻啊。
张氏怎么感觉自己被对方套路了。
不知不觉,竟然和一个陌生男子深夜吼这种h段子。
而且自己还特么太不争气,人家手放裤腰带上,你丫的眼睛往下移看什么。
啊啊啊,不理你了。
你赢了,我举白旗投降好吧。
神棍推车有点猛得让人受不了啊。
张氏要羞死了。
我蒙头大睡。
不理你。
实在是没有勇敢理对方了,对方实在是太厉害了,不,应该是太无耻了。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
可怜我孤家寡人好好一个妹子,今晚被一个非青梅非竹马的家伙调戏来调戏去。
簌簌。
对方也躺进来了。
张氏感觉好毛。
“喂……”
“怎么和本神说话的,如此没礼貌。”
‘哦,那个,请问。“
张氏心里郁闷啊。自己这是怕他的表现吗。哇靠,我竟然会怕一只神棍喵。
“请问什么啊。说啊。不说我要睡觉了。我一睡觉就不许你对我讲话的。吵醒我可是你负全面责任的。”
全面有多责任?
当然是要多全面有多全面啊。
然后神棍推车。
张氏脑补了一下,感觉这种反问的话,还是少说为妙,不作死就不会死啊。
“哦,对个,我我想说,你能不能把身上那个蓑衣脱了吗?“
”啥,你的意思是想和我……“
”呃,不是……”想你妹啊,这个神棍脑子里究竟想什么啊,从他嘴里说出的话怎么个个像搅屎棍。
“我不是那个意思啦。你这身蓑衣太牛b了,躺在我旁边,挺扎人的。”
“那你就让我脱衣服啊。要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知道不。”
你还知道有男女授受不亲这一条啊,他都授到人家床上来了,你咋还有脸对我讲大道理的。这个神棍。老天爷啊,虽然冬天不允许打雷,但是也请降一道闪电劈死他丫的吧。
“呃……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这不是蓑衣吗。里面不是还有真正的衣服吗……没叫你脱衣服,是把蓑衣脱了。”
“哦,还是脱衣服啊。“
靠!
罢了罢了,随你怎么说。反正你知道我意思就可以了。
簌簌。
对方折腾一会子,到了哪一步,反正张氏闭着眼睛,头朝里侧睡着,也懒得看。
只要你别扎着我就行了。
”蓑衣我脱掉了哦。背上有蓑毛,扎得我好痒,帮我弄掉吧。“
张氏心想,你痒关我屁事,活该。哈哈哈。
“求你了,小姐姐,帮帮我吧。我够不着。”
“哼哼,早有这态度。不早帮你了。本姑娘的心也不是石头做的呀。”
张氏坐起来,随手伸过去,凭感觉往上面一摸。
bia唧。
怎么是软的。
这,这这这,好像是纯天然的男肉啊。
说好的里面穿衣服呢。
”你你你,你蓑衣里面没穿衣服啊?“
“我告诉你里面穿衣服了吗。是你没搞清楚状态,瞎指挥地好吧。况且我都告诉你了,是脱衣服不是脱蓑衣,反正是你让我脱我就脱了。”
啊啊啊,你这是猪八戒败阵,倒打一耙啊。我不活了,谁也不要拦我。
虽然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但是万一婶娘点油灯过来,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小姐姐,现在该怎么办呢?“
他邪气地问,越来越强势了,张氏感觉自己已经弱成手无缚鸡之力的渣了。
“儿啊,你屋里怎么那么吵啊。大半夜不睡觉,干什么呢。”
啊?!
”婶娘,那个,没啥事……神棍,你大爷的还不跑吗。被婶娘看见你这样,非打死你不可。”
张氏都被自己的话惊呆了。这种时候不正是自己该兴灾乐祸,向婶娘呼救,打死他丫的绝好时机吗。可是她竟然脱口而出,情不自禁地关心起这个神棍来了。
绝b不是我爱上他了。绝b不是。
对,是我太善良,就是这样,就是这么回事。
“你!你是谁!”
甄氏掌着油灯过来,看见一个糙汉子光着膀子坐在自家闺女被窝里,立马毛了。
“贱男狗,贱男狗,不好好吃屎的贱男狗!让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吃到我家闺女床上来,看老娘不打死你!”
呼啦!
婶娘的油灯便直直地朝神棍砸过来。
然后当当当,油灯灭了,砸到床上后,弹滚到床下。
也不知道神棍死没死啊。
神应该不会死吧。
不过还是有点小担心。
婶娘这致命宝莲灯丢过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就算你是效天犬,也必死无疑啊。
”婶娘,我我我,我真的没有随便往家里带男人啊。我说这是之前来的那个神猫你信不。“
”不信!好好给我睡觉!下次再敢这样,看我打断你腿。“
”哦,知道了。“
张氏哇哇舌头,老实睡觉。
婶娘走后,张氏趴在窗户那里,偷偷往外看,见神猫抱着蓑衣,穿着大裤衩,光着膀子,在雪夜里雪奔。
”神棍表现不错,肌肉大块大块的。“
靠,真没出息,刚被婶娘凶一顿,回过头老毛病又犯了。看人家跑个步也能胡思乱想。什么肌肉,什么大块大,大你妹啊,睡觉睡觉。
再想真跺手啊。
我真跺了!
啊啊啊,我还是目送大肌肉离开吧。
……
“我儿,你醒了。这是什么。你画的图纸吗?”
次日,婶娘做好饭,手上拿着一张纸,问自己。
张氏接过来一看,大吃一惊,竟然是一张大犁的结构图纸,上面仔细地画了大犁地每一个组成部件,连原理都介绍得一清二楚。图纸精细到,只要对着图纸去实施,不用动脑子,就一定可以做出一架完美的曲辕犁。
”唉,这又有什么用呢。现在我手上的伤还没好利落,什么也做不了,也做不了这种活啊。“张氏有些气馁。
无意间翻开背面,竟然写明了,能够制造大犁犁柄的木匠鲁班尺,还有能够打造大犁犁铲的铁匠过三锤。
”鲁班尺不是给老板设计草市的大匠吗。对犁柄这种东西就算旁通,做出来的东西也比我好。还有过三锤,虽然不认识,但是上面写明了价钱。只要我拿钱过去,而且还有图纸,并不会占用他们太多精力,肯定都会接受我的订制的……”
怪不得昨晚神棍来的时候,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原来是送张纸过来,还真懂我的心思呀。
经过昨晚的事,张氏对这个神棍已经没什么好印象了,不过现在看了,觉得做朋友还是有可能的。
张氏正在吃早餐,婶娘突然神秘兮兮地笑道:‘我说儿啊,昨晚那个糙汉子还是挺不错的。老娘本来看他不爽,但是他挺会体贴人。这几天我儿因为大犁的事情,整夜失眠。这个糙汉子倒还挺有一套,竟然立马把图纸给你送来了。我看比那个田城的负心男要好一万倍。要不你俩干脆好上吧。放心,下次他再来,我绝对不会打扰你们。让我搬出去住出行。“
张氏一听这话,脸红到耳根:”婶娘,你在瞎说什么呢。我们现在只是朋友关系啦。没有什么其他的——当然啦,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哎呀,总之现在我还没想那么多呢……羞死人了……”
“咦,我儿倒害羞起来了。儿大不由娘,由你去吧。不过婶娘可提醒你了,这个糙汉子不错,错过了别怪我没提醒你。“
”哎呀,知道啦!我去订制大犁去了!“张氏实在不好意思了,借口订制大犁去了,拿着图纸和田城拨下来的研究经费,羞羞地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