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末儿去到江南,是否有点沾染上江南女子的美?”齐末儿在楚昀朗面前转了一圈。
楚昀朗笑了笑,“美倒是美,就是不知道你的厨艺是否也像江南女子一般美。”
“若是末儿给你亲手下厨做一桌饭菜的话,那殿下是否会赏末儿?”齐末儿对着笑靥如花,眼神里面全是对楚昀朗的挑衅。
楚昀朗揉了揉她的头发,“末儿做的饭菜很好吃,自然要赏的。”楚昀朗笑了笑。
“那你先赏。”齐末儿伸出手。
齐末儿一向都是如此,对于楚昀朗永远都是大大方方的模样,令人觉得赏心悦目。
楚昀朗笑了笑,拿出袖子里的一支簪子,把齐末儿的手推开,然后靠近她,替她插上了簪子。
齐末儿眨巴着大眼睛,看着楚昀朗,“这就是殿下你说的奖赏?好像不太稀奇。”
“若是平常簪子自然没什么稀奇,可是这是我亲手做的,你要不要?不要还给我。”楚昀朗伸手就要去拿回来。
齐末儿立马跑开,护住了簪子,“不行不行,你已经送给我了,岂有收回之理!”
楚昀朗笑了笑,看着她那模样,顿时就笑了。
每次他跟齐末儿相处都觉得特别的轻松,跟曲浣月在一起的那种压抑感不同,虽然他每次跟曲浣月在一起他也开心,可是跟齐末儿的这种开心是完全不同的。
可能这就是不同的人带来的不同的感觉吧。
齐末儿对着楚昀朗也笑了笑。
……
曲浣月脚步刚刚踏入,可是听到了两人的嬉笑声,已经迈出去的脚步顿时就收回了。
她就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的那一双璧人,心中的那些喜悦和雀跃顿时就消失不见了,苦笑了些许,感觉嘴巴里面皆是苦涩。
她终究还是抵不过。
这次齐末儿从江南回来,楚昀朗整日与她黏在一块儿,手中的所有的事情都扔在了一边,好好的陪佳人。
齐末儿跟楚昀朗一起长大,青梅竹马,齐末儿是楚昀朗的心上人,他们两个人感情一直好的让人羡慕,楚昀朗从未对一个女孩子这么好过,眼神里面也从未有过那样的温柔,可是这些温柔,他只给过齐末儿。
她只是楚昀朗救得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罢了,她终究还是在他心中没有占半分的地方。
可是她仍然画地为牢,把自己囚禁在这里。
曲浣月收起心底里的爱慕和嫉妒,推门而入。
齐末儿看到了曲浣月,不知道多开心,“浣月姐姐!你回来了。”立马冲过来,牵住了曲浣月的手,“我这次回来没有见到浣月姐姐,特别的沮丧,殿下说你有事出去了,末儿等了好久,总算盼到了。”齐末儿单纯的笑着。
曲浣月知道,她跟齐末儿是完完全全的两个样子,齐末儿的单纯,可爱,与她的绝情薄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即使因为楚昀朗的原因她不是很喜欢齐末儿,可是面对如此好的一个女孩子,她也是狠不下心了。
因为齐末儿身上,有一个人的影子,那个人,现在已经不在了。
曲浣月对着齐末儿笑了笑,“许久没有见到末儿了,末儿现在好像又长高了呢!”
“想当初锦雀台上姐姐你的一曲旋律现在仍然还在末儿心中回荡呢!现在已经快两年了,两年了都没有看到浣月姐姐温柔的眼神了!”齐末儿笑的很开心,连眼睛都没有了。
楚昀朗微笑着看着曲浣月,有点看热闹的眼神。
曲浣月看着齐末儿,齐末儿头上有一支簪子。
那支簪子,她很明白,它的来头,那是楚昀朗几个日夜没有合眼做出来的,他还请教她该如何,她从未见过他对于这种东西如此伤心,果然,送给齐末儿的东西,都很上心。
曲浣月失魂落魄的走到楚昀朗给她安排的住处,拿出了自己的剑,猛的就往手心划去,顿时手就划出了很大一个剑口子,全程,曲浣月连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她一向都是温柔的女子,可是她凶残起来却是十分的不顾一切的,自己割伤了手,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曲浣月为什么不感觉痛,因为楚昀朗给她吃了一种药,那种药会让人顿时失去了所有的痛觉,做杀手的人都服过这种药,这种药会让杀手彻彻底底的不顾一切的去杀人,即使被杀死了,也不会感觉到痛,可是这种药也是控制人的一种药,她每隔一季度就要服用一颗,若是不服,当初那些痛就会一次性的还给她,她就会有全身腐蚀般的疼痛,那种疼痛会直接让人死去。
楚昀朗曾经也故意让她感觉这种痛了等我,当时的她疼的在地上打滚,七窍都开始流血,楚昀朗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后来她爬到他的腿边,抱着他的腿求着药,楚昀朗用一种看宠物的表情看着她,然后给她喂了药。
那些记忆她到至今仍然清晰。
她知道,她爱上了一个永远都不会爱上她的人,因为那个人没有心。
她用白布包住了自己的手,然后沐浴。
深夜……
“殿下,这次任务完成的很好,楚北爵掉入了断肠崖,同样的还有曲庭月。”曲浣月说。
曲浣月当时也没有看清楚上官潇湘的脸庞,只是完全处于顺手而已,当时她已经心乱如麻了,根本没有心思去关注对方是谁,只知道,她已经下了狠手了。
“哦?曲庭月,曲家三小姐?”楚昀朗疑惑。
“嗯。”曲浣月点点头,“在最后两人掉下悬崖的时候,我放了一箭,如果不出问题,楚北爵应该已经死了。”
“做的很好。”楚昀朗靠近曲浣月。
曲浣月往后退了一步,看着楚昀朗,“末儿回来了,这几天我们还是保持距离吧,否则给她看到了我们两个关系不寻常,殿下您的心会疼的。”
“你总是这么聪明,这几日我也没有准备动你。”楚昀朗笑了笑,看着曲浣月。
他当初果然没有选错人,不过他从来也只是把她当做一个工具罢了。
“殿下,你到底对我有没有一丝的爱慕?”曲浣月不知道为什么就说出了这番没有分寸的话。
楚昀朗皱了眉,看着她,“你今日很没有分寸。”
“我知道了,殿下,是我失礼了,我不该对殿下的心思任意揣测。”曲浣月转身准备离开。
楚昀朗看到了她受伤的手,他当时就站在她的后面,观察着她的一切。
楚昀朗拉住了曲浣月的手,把她搂在了怀里面,紧紧的抱住了她,“你为什么没有受伤还要拿剑割伤自己的手?”
曲浣月没有说话,也没有推开他。
她没有推开的权利。
齐末儿站在门口,听着两人的互动。
其实齐末儿心里面一直很清楚,曲浣月爱楚昀朗不是一点点,她虽然不懂得如何叫思慕,什么叫做爱,但是她还是能够从曲浣月的眼神里面看出对楚昀朗的在乎。
她对楚昀朗虽然也算得上是喜欢,但是没有曲浣月那么的深,曲浣月的眼神里面只有楚昀朗一个人,楚昀朗即使对她笑,对她很好很好,但是她总是觉得楚昀朗好像对她并没有那么上心,反而对曲浣月的一个表情一个动作都会感觉到着急。
她的喜欢和爱在曲浣月面前简直就是不值一提。
齐末儿失落的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楚昀朗吻住了曲浣月的唇,很粗鲁。
手褪去了她的衣物……
曲浣月眼角滑下了一滴泪。
她的爱,一向如此卑微。
……
曲浣月为何对曲庭月下的去手,其实她一直都下得去手,她跟她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自然下得去手,在这个世界上,她唯一不去伤害的人已经死了,所以她不会在乎任何人的感受,更何况是楚昀朗吩咐的任务,她会用尽一切手段去做到。
曲浣月坐在椅子上,擦拭着自己的剑柄。
这么些年了,她的剑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还有她自己的鲜血,这把剑就是用血铸造而成的,她第一次杀人就是用这把剑,这把剑,是上官潇湘亲手打给她的。
制作的样图都是上官潇湘亲手所绘,她送给她的诞辰礼物,她从收到了之后,这把剑就从为离开过她的身边,她无论去到哪里,都会带着,因为她就会感觉,上官潇湘还活着,还站在她的旁边,与她一起喝那桃花酿。
她这些年,活的一直好累好累,这样的日子,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终结,对于楚昀朗的爱,这几个月好像已经慢慢褪去了,因为她已经清楚了自己在楚昀朗心中究竟是如何的一个地位,她不再奢求,她现在只想离开。
楚昀朗站在树后面,看着曲浣月单薄的背影,不由的心中一紧。
眼前的女人,为他不知道杀了多少人,为了他做了很多很多的事情,可是他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怀恋当初初见她的模样,那么的天真无邪,可是现在的她,满身全是沧桑。
他在很多年前就见过她。
对于把她囚禁在身边,他觉得那样子,她就不会离开他了,囚禁着便成了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