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涛选择第一时间安抚她,搂着她哄了又哄:“不会再告你了,她撤诉了,你安全了,我们不怕啊,这没什么,你不是还有我呢吗。”
林初晴在一旁看得心酸的不得了,一边心酸,还一边问自己:为什么自己就没有一个能对自己那么好的人呢?为什么所有的好处都是姐姐一个人占了?嫁入豪门的是她,得到真爱的也是她。
现在的林初晴不还知道之后,自己将要又面临牢狱之灾,现在还沉浸在这些儿女情长里面。
林初晴和林初夏两人回来后根本就不敢出门,他们觉得只要他们一出门,世界上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们,都在对着他们戳戳点点。
两人像缩头乌龟一样躲在家里,半步都不愿踏出去。
罗涛实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和林初夏说,季安然撤诉只是撤她一个人的。林初晴现在已经上了高危名单,可能再过不久,法院的传票又要来了。
可能是今年犯太岁,她们两个人今年都过得不好,一直在打官司,一直在输。人财两空的同时,名声也被败坏了。
这个相对于林初晴和林初夏两人来说是灾难的一年,对于季安然来说却是不可多得的好运的一年。
事业顺利,官司顺利,总之一切都很顺利。只要把何衍琛排除在外的话。
何衍琛把钱锦又喊来公司了,为的还是官司的那件事儿。
打着开秘密小会议的名号把两人关在办公室里,不让任何一个人进出,可是事实上却是两个人在办公室里抽烟抽得吞云吐雾的,两个人面前的烟灰缸上都堆着一大串烟屁股。
何衍琛捏着烟弹掉了烟灰,对着对面的人吐了个烟圈,嘲笑他:“说好的不抽呢?嗯?”
“我这叫顺应大局,我的老板在我面前让我抽,我要是再不抽,那可不就是不识时务吗。”说着还吐了个烟圈出来。
一个办公室都被弄得乌烟瘴气烟雾蒙蒙的,何衍琛却觉得在这种环境下,他才能放得下心来。
他现在有些焦虑,他焦虑的表现就是需要人陪和抽烟,还有不说话。
两个人都是隐性的老烟枪,在人前不表现,在人后可就抽得厉害得不得了。没多久就把一包烟抖完了,看着再也抖不出烟的烟壳,两个人对视一眼,相互苦笑。
两个人嗓子都抽得痛了,嘴里满嘴都是烟味,鼻子现在也不好使,感觉被什么堵住一样。
衣服上肯定也全部是烟味,钱锦回家肯定少不了要挨一顿说教。
钱锦知道他现在有些焦虑,也不管,他自顾自的说着自己的话:“回去怎么办啊,我这一身烟味。可能连房都进不了就要被打出来。”
何衍琛一下子就笑出来,钱锦不满的横他一眼,眼刀乱飞:“笑笑笑,你有什么好笑的,还不都是怪你?”
“我怎么了我,我什么都没做好吗,我是让你陪着我,又不是让你陪着我抽烟,你居然还给我扣这么大一黑锅。”何衍琛表示,这个锅他不背,一脚把黑锅踢了回去。
又有些幸灾乐祸:“你还敢抽,前年检查出的那个肺部阴影今年是不是又长大了些啊。”
一说到这个钱锦的头都开始痛,之前叶真实不太管他抽不抽烟,可是每年事务所都有免费体检嘛,就算他身为老板也是得体检的。
不体检还好,一体检可就不得了了,前年体检完之后,给他吓得,肺部阴影出现了一大块。
医生指着ct片和他说,要是再不好好戒烟的话,这块肺可能用不了了。
他觉得医生是在危言耸听,可是偏偏却又不得不听。
因为叶真开始逼着他戒烟,原本是想着阳奉阴违的,可是谁能想到,叶真一闻到他身上有烟味,就和他冷战,冷战完了还不算还要分房。
分房也就算了,好歹还住在一个屋子里面。可是到最后竟然发展到叶真就在外面租了个房子。
那天一回来就看见叶真提了个大行李箱站在门口,他还以为是叶真要出差呢,想着公司的行程上似乎没有这一项啊,就随口问了一句他要去哪儿。
叶真很正式的站在门口和他说:“我觉得这日子过不下去了,你这烟要是再不戒,那我就出去外面住。你什么时候答应戒了我再什么时候回来。”
行动上的威胁倒是比口头上的威胁有效,钱锦那时硬生生三个月没抽一支烟,破了他的戒烟的记录。
虽然到最后还是没有戒成功。
叶真似乎也发现了,既然一口气吃不成个胖子,那么戒烟也不可能一口气接成功。
于是就稍稍妥协了一下,给他规定一天只能抽一支烟。
现在看看他面前那一罐烟灰,数数那些烟屁股,那一小撮怎么看都不像是只有一根的。
钱锦心虚得要死,知道今天放纵的结果可能就是睡地板。
他这里正愁着今晚要怎么才能不睡地板呢,何衍琛突然就问他:“你看我像是那一种,吃亏了会一声不吭的人吗?”
“不像。”钱锦想也没想,张口就说出来:“你这种瑕疵必报的性格我还不知道呢?你会甘心一声不吭的吃闷亏?”
“那你说,我之前是不是何衍凯太过苛刻了?”
这个钱锦哪里知道啊,何衍凯这三个字还是从何衍琛手底下那些员工里面听说的呢,也就了解了个大概,知道这个人是何衍琛同父异母的哥哥。
钱锦不回答,何衍琛为的也不是他的回答,自顾自的又说下去:“你说我对他也不错吧,我也没苛刻他什么吧,他那个破公司现在能经营的这么好,还不是因为我?要是何氏交到他手上,迟早没几天就给他败完了。”
“我拿着遗嘱继承何氏怎么了?他那个草包脑袋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我把何氏这么一步步壮大,哪里不比他这个草包继承了好?”
对此钱锦是真的没什么话可以说,这是他们家事,他一个外人,插进去人家家事里面算什么呢?
而且他也不可能懂他们这种,呃,豪门家族的恩怨情仇。
他就是一个平头小老百姓奋斗上来的有志青年,对于这种需要争家产的事儿,对他来说太过遥远了,大概下辈子就能有机会体会了吧。
何衍琛今天都不对劲全是何衍凯惹出来的,他从那些报社和快递员那边顺腾摸瓜的就摸出了何衍凯来,这个傻、逼连做掩饰都不会,手脚留的那么明显,摆明了就是让他来查。
既然这些舆论都是他推动的,那么三滴水那边的事儿,背后的操控人大概也是他。
他就是实在不明白了,何衍凯这个傻、逼,怎么每天都要给他找麻烦?
他本来想着兄弟两个,就算关系不好,好歹也维持着表面的和平吧。
再怎么说还有遗嘱绑着呢,撕破脸了多难看。
似乎他就是仗着有遗嘱,就这么肆无忌惮的一直在挑衅他的底线。
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他再怎么放过他,他到底也不是放马的。
有恩必还,有仇必报,一向是他做人处事的标准。
何衍凯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把他搞垮,他再忍下去,他怎么对得起他那做人处事的标准…
钱锦实在不知道要安慰他什么,烟也被抽完了,只得无奈的咂咂嘴:“万一人家就是冲这份家产去的呢,你把这家产大头拿了那么大一份,人家肯定心里不舒服啊。其实吧,换我我也不舒服。”
何衍琛因为刚在出神,他在想要是再这么毫无防备的把何衍凯留在身边,实在是件可怕的事儿,可是如果要把他赶出去却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
两个人都很愁,但愁的却不是同一件事儿。
远在大洋彼岸的罗昊也听说了季安然最近在和人打官司,也是替他狠狠地捏了一把把汗,生怕她吃亏。
他是知道当年那些事的内情人之一,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哥哥是怎样的狠厉,和林初夏是怎样的歹毒。
在他眼里竟然还是那个,需要他藏在羽翼下保护的小女孩。
可是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季安然已经不知不觉的成长成了一个可以独挡一方的大人。她有能力去反击,也有能力去保护别人了。
那他可能还不知道,这个曾经躲在他羽翼下的姑娘,也开始被人追求了。
他一直认为,这是他的姑娘,以后陪她白头到老的人一定是自己。
可是谁能知道,半路却杀出一个程咬金来。
国内和国外都有时差,所以他专门挑了个两个人都醒着,都基本上在休息的时间发了个视频请求过来。
季安然刚翻了个苹果出来啃着——苹果是保姆买的,她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可能连超市在哪儿都不知道。
然而连保姆都是何衍琛请过来的,她只需要付工资就好。
随手点了确认,然后罗昊的那张大脸就出现在了屏幕里。
罗昊先是傻笑了一阵,朝她太傻兮兮的挥了挥手,问她:“你最近还好吗?”
“挺好的呀,你怎么就突然想起来跟我视频啊,现在几点了?不忙是吧?”季安然把视频界面缩小,点开文档,翻开里面的文件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