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一天。母亲昏倒在地,鲍蜜带着母亲去医院,拨打父亲的电话,可是父亲始终说在忙。鲍蜜无奈,只好自己带母亲去检查照顾母亲。那个时候才知道自己母亲的病,已经很严重。回家想为自己母亲准备些吃的,路过商场的时候发现,自己的父亲和别的女人走在一起。
从那一刻开始,鲍蜜对他们的恨就从来没有减弱过,那个女人看起来没有自己母亲的温柔贤惠,更不是的体大方,甚至长得也并不出色,完全不理解自己的父亲为什么会和这样的女人暧昧,鲍蜜走上前,抬手指着那个女人,也是鲍蜜后来的后妈“爸,她是谁。”
很平静冰冷的话,鲍蜜也是第一次那么没有礼貌。向来的养尊处优的气度完全不见,如果那些假装起来的气质就是要忍耐自己最真实的情绪,鲍蜜宁愿不要。
也是那次,鲍蜜的父亲急于解释和掩饰“小蜜,她……以后会是你妈妈。”
鲍蜜根本没想到自己的父亲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自己的妈妈还在呢!现在正病重在医院呢!可是他告诉他,这是她未来的妈妈?
恨意一旦积淀起来就无法轻易灭除。
女人拉着鲍蜜父亲的衣角,而鲍蜜的父亲丝毫没有自觉抬起视线坦然的面对这一切。
鲍蜜抬手一拳狠击在自己父亲的脸上。“我在家一天,就绝对不会让她进门。妈妈还在医院里呢。你知不知道!”
可是就算暴怒又有什么用呢,鲍蜜的怒意从来无法轻易消退。
他们没有解释也没有掩饰,就是这样明目张胆的态度,鲍蜜开始对那个家再也没有任何眷恋。
再次回到医院看到自己母亲苍白强撑起坚强的脸,鲍蜜才觉得心疼是什么样的感觉。
用了很多的药物花了很多的钱,其中鲍蜜的父亲有来看过她。很平常就像看朋友一样的表情,那一刻鲍蜜才发现这些年,或许两个人从来都没有爱情,只是很平静的友情?或者后来是浅浅淡淡的亲情?这样解释或许更符合逻辑。
时光没有留得住母亲的生命,将她毫不留情的带走。
“小蜜,不要小孩气。和你的爸爸还有新妈妈好好生活。不要在想我。”
这是鲍蜜的母亲临别前对鲍蜜说的话,临别前,女人的身边只有鲍蜜一个人,家里的爷爷奶奶早就定居在了美国,所以很长一段时间联系不到。等到后来他们回国的时候也无能为力或者突增惋惜。不过他们还是选择自己自由自在的生活,甚至对于鲍蜜父亲再婚的事情没有说别的。
鲍蜜很想答应这件事情,可是到了事实上这件事情的难度是自己根本无法超越的。如果之前父亲有多心疼自己的母亲,事情就不会到了这个地步,自己的母亲也不会死,如果没有那个女人在,自己的妈妈现在一定还活着一定很幸福。所以所有的怨恨都渐渐埋葬在了对方的身上。
没有丝毫辩解的余地。
怨恨自己的父亲自始至终都没有管过自己的母亲,之后,母亲离世一个星期左右,父亲再婚了,娶了那个女人,因此家中突然间多了好几个人,陌生的女人,和两个比自己小的孩子。
所以鲍蜜毫不犹豫从家中搬出来,因为对于他来讲,那里已经不再是家。而是寄宿者,或者说已经被别人完全占领的地方。
从此鲍蜜没有在和那个家里有过任何关系,也放弃了自身的修养或者学习。要那么多虚伪的东西有什么用?对于鲍蜜而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之后何佳璐和路霏长大之后似乎也并不是很能接受这样的父亲,所以,两个人也纷纷搬了出来。
所以明明应该很和谐的一家子渐渐改变,或者说是支离破碎。
最初鲍蜜也有想过要融入那个家里?可是内心的排斥根本无法真的用心去在意。
所以后来这一家子就在这样莫名其妙,以及彼此厌恶的时光中过了五年,何佳璐也针对鲍蜜喜欢的东西总是喜欢争抢。曾经自己在学校的时候参加的比赛,他会从中使坏让鲍蜜无法拿到名次。
鲍蜜在意的书籍。他会拿来刮花。鲍蜜的衣服,总是在不经意间变得破破烂烂,只要遇到何佳璐,他总是会用你看不到的方法,来毁掉你身边的东西。所以鲍蜜反正也根本不需要学习。所以更不喜欢那种形式并且辍学自力更生。
远离了家和学校以及自己的弟弟妹妹。
他们也是自己心里一直解不开的疙瘩。
听到鲍蜜的叙述,时间不知不觉中已经过的很快。郝雷抬起视线望着鲍蜜。忽然觉得这张脸竟然也会如此哀伤,那些不愿意提起的过去,每次揭开都会重重的落下疤痕,这点,郝雷也是知道的。
所以此刻听到鲍蜜告诉自己他的内心世界,原以为相隔甚远的心已经渐渐靠拢。“辛苦你了,鲍蜜。”这是自己唯一能对对方说的话。
抬起手,抚摸着鲍蜜的发丝。像是在安慰一个孩子,在自己的心中,或许他就是一个小孩子。
鲍蜜挑起视线,似乎松了口气,将内心一直隐藏的包袱说出口后,反而觉得很轻松。果然有些压力有人分担,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原以为鲍蜜会反抗郝雷的举动,可是,鲍蜜倒头一栽。轻躺在郝雷的小腿上。半蜷缩的身体,本来修长的身子原来也可以团成球。
郝雷浅笑,他心里原来也那么痛过,每个人的心中都有别人不知道的自己,如果将那个不为人知的你拿出给别人看,那么那个人一定是你在乎的人。
不过现在不是将沉重继续下去的时候,郝雷也不想指责或者去破坏鲍蜜的内心。每个人都会有自己判断事物的情绪。郝雷不想自以为是。
索性将这个沉重的话题掀开,手掌慵懒放在鲍蜜的头上,指间轻捋着鲍蜜的黑色发丝低声呢喃“来,我给你抓虱子。”
鲍蜜‘噗哧’轻笑出声,果然这家伙和别人不一样,心也比别人的要大得多,所以。现在她会懂自己的吧?
其实郝雷并不懂,因为它们之间所经历的事情她一概不知,到底事情是什么样子不好妄下断论。何佳璐真的是鲍蜜口中说的那种人么?如果是的话。郝雷才会觉得担忧。可是如果不是的话。。彼此间该不该解开那个疙瘩。可是这。。似乎并不是自己所能做到的。
轻轻叹息,鲍蜜似乎在说出这份心事之后变得异常慵懒和安心,没一会竟然在小心的腿上睡着了。
多么浪漫和温暖安逸和谐的一幕啊。
不过现实往往是残酷的。四十分钟过去了。郝雷瓷牙咧嘴欲哭无泪又不敢动。“腿麻了,哎呀哎呀~好饿啊~救命啊……”
不是郝雷不想将浪漫进行到底,而是身上的感觉才是实际的。总活在梦中也得先搞好了身体。
不过,鲍蜜显然没有醒来的意思,趴在郝雷的腿上睡的正沉,时不时露出安逸的浅笑,让郝雷更不忍心破坏他的笑脸。只好一刻忍着一刻。
直到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又饿又累的环境中,郝雷也完全彻底的昏睡了过去,事情才渐渐陷入僵局,也渐渐被拉入黑暗。
再次翻过黑暗,又一天的清晨来临,因为羽寐的请假所以郝雷今天也要上班,改成明天休息。依然是忙碌的早晨,醒来之后是忙碌的折腾。你们要问我鲍蜜在哪儿么?
经过一夜之间的翻云覆雨,郝雷早就把鲍蜜踹到床下去了!这么帅?不可能……早上起来郝雷就看到床上空无一人,迷茫之中爬起身,郝雷一脚踩在地上,脚下一软,身下突然间响出的惊嚎“啊!!”
郝雷脚下一滑,再次向后倒去,好在后面是床什么事都没有。所以才见鲍蜜带着阴森森的视线爬起身,坐在地上挠了挠头抬眼看着郝雷,如同看着一个濒临死亡的人一般,没有丝毫留情。
“噗通!”心脏猛的沉了下去。郝雷急忙抬手摆了摆手“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我的错。你别怪我,千万别怪我!”
鲍蜜抬手扯住郝雷的双腿,用力瞬间将郝雷整个身子扯了下来,让郝雷整个人完全跌在自己的怀抱之中。抬手掠过郝雷的腋下。
郝雷是极度怕痒的凡人,所以在鲍蜜连环魔爪攻势下,郝雷欲罢不能哈哈哈笑个不停。彻底被对方打败。“啊!别闹。哈哈!我投降,放过我吧大爷!”
美好的一天从早上开始,初雨和初夏望着传出二人声音的屋内,相互看着彼此咂了咂舌。里面看起来发生了很不得了的事情啊。
彼此点了点头,都认可这样的说法。
今天的公司人很少,因为是周末,所以将近一半的人是在休息。所以难得慵懒的郝雷走去编辑部,看着屋内仅剩的江澄觉得这真是份难得的安静美。因为是周末,所以稿子的问题也都会稍稍停歇。缓了缓神,难得夭主编不再,不过据说夭主编出去旅游去了。今天的林董事长也没在。郝雷丝毫不怀疑这俩人出去亲密感情去,现在或许正在忘乎所以。
“雷雷。”一边江澄倒坐在椅子上,双手抱着椅子的后背侧过视线望着郝雷。
郝雷带着几分不解,不知道江澄叫自己有什么事情。“恩?干嘛?”
“羽寐很不对劲哎。你知不知道一些关于他的事情啊?”江澄眨了眨眼,同为同事这么久,所以彼此的一举一动,都能从中看出不一样的情绪揣摩出对方的心,这样的情绪让人感动的同时,郝雷无奈摇了摇头,虽然自己知道原因,但是有些话不能说,不可说。“我也不清楚啊。怎么了?”
听到这番话江澄的脸上带着几分失落。“奥。总觉得他很不对劲,但是他又不肯说。那家伙是个很细腻的人,我怕他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之后工作会落下,而且我怕他感情太重想不开。”
想不开……江澄这番话提醒了郝雷,外一羽寐真想不开,跳个楼,自杀?或者吃药割腕?等等以前经常看到的自杀方法瞬间释放在郝雷的脑海之中,不这样想还好,一旦这样想起来,郝雷背脊冒着冷汗,觉得自己千万不能坐视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