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定安侯表态
素衣琼华2018-07-30 16:022,384

  云婳和定安侯走了之后,柳姨娘和云瑾烟乐也行礼告退了。

  云瑾烟为老夫人捶着腿,状似无意地说:“我看姐姐真是有份孝心的,还病着就来请安,就是……”

  “嗯?怎么吞吞吐吐的。”

  “就是这一屋子的人,难免不透气,虽说祖母身体康健,毕竟年纪大了,姐姐也不怕过了病气给祖母。”

  老夫人一听当即就失了色:“我就说,她怎么好端端地来给我请安,竟是安了害人的心,还是瑾儿考虑周到,不枉费祖母这么疼你。”

  连忙吩咐孙嬷嬷打开窗户透气。

  云瑾烟眼中闪过精光,云婳,失去了嫡长女身份和老夫人疼爱,你拿什么和我斗。

  秦氏的嘴角也掀起来,还是她的女儿有出息。卫婉婷斗不过她,她的女儿也不行。

  “多谢爹爹为女儿说话。”老夫人态度强硬她早有预料,毕竟将军府的事还未过去,她母亲去世也让老夫人晦气。

  “你和爹爹也这么客气吗?”

  云安义叹了口气,“自从你母亲过世,你就没在和爹爹说过话了,爹爹知道你心中有怨,受了委屈。可那毕竟是爹爹的母亲,不能太过分。”

  “爹爹是这么看女儿的吗?”云婳看向云安义,眼里全是委屈。

  “不管祖母做了什么,都是婳儿的长辈,婳儿也盼着阖家欢乐。爹爹最疼婳儿了,婳儿爱您还来不及,怎会和您置气?只是母亲不在了,婳儿悲伤欲绝,也就顾不得其他事了。”

  她之所以趁病请安,一是不想让秦氏计谋得逞,在老夫人面前露个脸。二就是让定安侯心疼的。

  她已经认清府中众人的嘴脸了,可叹她梦中和父亲关系越来越远,让秦氏和云瑾烟钻了空子。

  云安义心疼的摸摸云婳的头:“婳儿已经这么大了,懂事了。爹爹虽然不管内宅之事,但你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爹爹,爹爹为你做主。”

  正说着话,云婳忽然急喘起来,吓到了云安义,子童也急忙跑上前来,只见云婳的脖子和手臂上出了一堆红疹。

  云安义抱起云婳就往她的院子跑,吩咐身边的小厮去找府中大夫。

  大夫很快就到了,看过情况以后说:“禀老爷,大小姐没什么大事,就是接触了什么不好的东西,身体产生了不良反应,我这就开药,大小姐服用就没事了。”

  大夫去了外间开方子,云安义扭头喝问:“婳儿今日可是吃了什么?”

  子童摇摇头,一下子就跪下了,眼泪都出来了。

  “老爷,你看看小姐身上穿的衣服,那是奴婢的衣服啊。许是小姐身体娇贵,皮肤柔嫩,之前一直穿着上好的衣物,一时不适应这下等的衣物才出疹子的。”

  “婳儿是我府上的嫡出大小姐,为何要穿你的衣服?”

  子童哭得更惨:“小姐说,嫡庶有别。她的那些衣服不能再穿了,老夫人会责罚她的。自夫人娘家出事后,老夫人就赶夫人下堂,连带着也不喜欢小姐了。小姐以前每次去福安堂都是高高兴兴的,如今却要想着是不是有什么不妥,生怕被抓了错处。”

  子童看看昏过去的云婳,膝行两步,不停给云安义磕头“老爷,您可怜可怜小姐吧,小姐的身体真的受不住啊!若是夫人在世,哪舍得小姐这般受委屈!”

  “荒唐!这事儿我自会和老夫人还有秦氏说,你先起来,伺候你家小姐吃药。”

  云婳睡得极不安稳,身上隐隐发痒,她不安分地伸手乱抓,却被一双有力温暖的大手按住。云安义按着她的手,防止她乱抓。

  不由得想起云婳五岁的时候,不知为何竟染上了水痘,连续发了一日一夜的高烧,太医都说难以治疗,老夫人说这东西传染,遣散了院子里的奴仆,甚至要求他离得远些。

  他和婉婷不眠不休地守了她两日,,生怕出个什么闪失。

  那水痘遍布全身,脸上也全是,婉婷怕她挠破留疤,让他按着婳儿的双手,就像现在这样。

  好在后来有惊无险,她顺利熬过来了,烧退了,水痘也退了。

  云安义脸上有缅怀的神色。

  他和婉婷少年夫妻,相识于他最得意之时,那时他高中探花,戴着大红花骑马游街,一个少女蒙着面纱在路边看糖人,他骑马飞驰,疾风吹掉了她的面纱。

  他回身望去,竟隐隐动心。

  他们俩的婚事在当时也是一段佳话。可如今,婉婷不在了,他们的女儿竟也隐忍至此。

  云婳的眉头猛然皱起,仿佛陷入了什么可怕的噩梦。

  云安义一只手抓着她的一双小手,另一只手则轻抚她的头,想要帮她安静下来。

  “婳儿,不怕,爹爹在这儿。”

  好热闹啊,花灯好漂亮啊。

  这是她十五岁时的乞巧节。那时,她刚及笄,和宁王轩辕宇的婚事早就定下。不久之后她就要嫁入王府,且是以侧妃的身份。

  她是偷偷跑出来的,为了配得上轩辕宇的皇子身份,她日夜练习琴棋书画,甚至为了助他成事,研习兵法,一刻不敢放松自己。

  在婚事之前,她终于给了自己一个放松的机会,但她谨记不能抛头露面,蒙了面纱。

  她没有参加过乞巧节,甚至不知道要自己做一盏花灯,写上自己的愿望,放到河里,如果河灯不灭,愿望就会实现。

  她只是看着漂亮的花灯艳羡得紧,就买了一盏,随手投放。

  她一放手,花灯就打翻了,灯也灭了。她有点怔愣,莫名觉得不是什么好兆头。

  还没待她多想,周围的人群就骚动起来,说什么月老祠前的一线牵活动要开始了。

  百姓们朝一个方向涌去,她颇感好奇,就跟着去了。

  月老祠前有姻缘树,求姻缘的人都会把红绳在树上。还有一座不算长却也看不清对面的桥。

  男男女女分别站在桥了两遍,桥面上铺满了密密麻麻的红绳。绳的两头就是有缘人。

  哪怕她倾心轩辕宇,也忍不住想试试,也许那头就站着他呢。但她也害怕对面是个陌生人,犹豫了一会儿,下定决心的时候就见桥上挤满了人,人群脚下只剩孤零零的一根红绳了。

  她随手捡起,绳子轻飘飘的,她不确定对面是否有人。她虔诚的走上桥面,手中的绳子越攒越多,却始终不见有缘人。行之桥中心,她终于能拽直绳子。

  对面竟是有人的吗?

  她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漫步至桥头,终于看到那个戴着金属面具,身穿紫袍,拥有深邃黑眸的男人。

  紫袍?云婳伸出手去,却抓了个空。

  她猛然从梦中惊醒,干渴的感觉席卷了她。

继续阅读:四、宁王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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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婳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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