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
丞相府中，秦修怒骂跪在地上的黑衣人。
“第一次，你们被人耍了我也就没和你们计较。”
“这次，拿到了地址，却没找到人。养你们有什么用！废物，一群废物！”
犹自不解气，还是怒狠狠地踹了一脚跪着的人。
“主子，一定是有人在帮她，而且识破了我们的计划。”
“什么人？你倒是和我说说，她一个侯府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能有什么人帮她？”
“属下，属下暂时还没查到。”黑衣人羞愧地低下头。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给我查，查不到不用回来了，自行了断吧！”
黑衣人擦擦嘴角的血，立誓：“主子放心。”
放心？糟心还差不多。
又骂：“这云安义也是的，好歹是定安侯府主人，就听一个小丫头片子的，一个奴婢而已，说不杀就不杀了。”
连秦夫人都不能幸免。
“这就是你教导出来的好女儿？被关禁闭不说，传个消息都能出错。”
“她不是挺有手段的吗？能扳倒卫婉婷，顺利坐上定安侯府的主母，是不是觉得高枕无忧了，就得意忘形了？”
秦夫人敢怒不敢言。
她还培养出一个皇后来，在宫内做主呢。
就一个养在膝下的庶女，也指望她倾囊相授，做梦呢吧。
嘴上却说着：“老爷息怒，这两日我找个时间去府上看看她，指点指点。”
“来往的那些信笺我都烧掉了，她那里你也提醒一下，告诉她不要犯傻。卫府的事，可不是小事！”
秦夫人都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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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云婳和谢锦华，轩辕宜辞别之后，并没有回府，而是和若云去了趟玉石店。
若云刚好，就跟在她身边了。美名其曰保护。
云婳看她就是在房里闷坏了。谁让她这个主子喜欢惯着她们。
“小二，帮我把这一整块翡翠玉石包起来。”
“这玉石死沉死沉的，要送到小姐府上吗？”小二殷勤问。
这可是一单大生意。
“不用，给我这丫头就行。”
若云伤刚好，她也不想让她这么累，可是这玉石不能让别人知晓，只好辛苦她了。
若云一把抱起这玉石，小二伸了个大拇指给她。
“主子你要这玉石干嘛呀？”
若云跟了她这些日子，已经不像之前那么严肃了，性子活泼了许多。
“当然是准备一个大大的惊喜啊。”
“一会儿啊你把这玉石送到咱们听雨阁，再出来一趟。”
“帮我找一下这城里有名气的雕刻师，最好找两个，悄悄带进咱们院子。门房问起，就说我屋子里要重新打些家具。”
“不不不，你直接把这玉石送到雕刻师那里好了，咱们不回府了。去十里香铺子买两坛酒去。”
一旦回府，怎么都会走漏风声的。
东街的一个小角落里，有个破败的小院子，但是院子的主人却是远近闻名的雕刻师彭智宇。
“这样，我先付一半定金，您今日先不动工，明日我会带人和一个画师过来。等商定好细节，再开始。”
彭智宇手艺精湛，脾气有些怪，他不喜欢的人给他多少银子都不管用。
不知道得罪了多少权贵，日子也过得穷困潦倒的。
他爱酒，这是为数不多的人知晓的秘密。
云婳能让他答应，也是因为带来了一叶青这样的好酒。
办好了事的云婳，心情很是不错，回去的路上还哼起了小曲。
若云仔细听了听，发现没听过，惊奇了好大一阵儿。
“你小姐我自己填的词，厉害吧。”
为讨轩辕宇欢心，她几乎什么都学了，还在勾栏瓦舍带了不少日子。
她熟通音律，又不喜瓦舍里的靡靡之音，就自己填词，选了些比较高雅的曲调。
轩辕宇，除了那两次见面，她居然一次也没想起过他。
她的仇不会忘，可她能平静地面对这件事，并徐徐图之，也是很不可思议的。
被她突然惦念的轩辕宇打了个喷嚏，想着要多去两趟定安侯府。
秦氏说太后寿辰是个好机会，她会带着府里小姐们进宫。
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云婳在听雨阁门口遇上了刚从另一个方向过来的清月。
“清月姐姐，可是去老夫人那里了？”
清月不自然的笑笑：“是，刚回来。大小姐玩儿得可开心？”
“开心着呢。祖母可是有什么吩咐？”
清月左手握住右手，放在自己小腹前：“老夫人嘱托我照顾好小姐。”
“清月姐姐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的。”
“但若是这听雨阁院子里还有和若雪一样不知好歹的人，我可是不会再手下留情的。”
“我一直宽恕下人，饶不得落得一个治下不严，驭人无方的名声。凡背叛我的人，不管她有什么苦衷，我都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
“若雪已经被我处理掉了，但愿不要有下一个才好。”
“清月姐姐是祖母给我的，又帮扶我这么多，连百寿图都有你一半的功劳。姐姐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和我提，我都会满足的。”
在她手上轻拍两下，云婳施施然进去了。
清月使劲儿在衣服上擦了两下，手心的冷汗才不那么明显。
终究还是十三岁的小女孩，一派天真。
只要办好了秦氏交代她的事，她就能从此过上好生活了，再也不用受气了。
“小姐，那个方向不只有福安堂，还有金香园。”若云小声提醒她。
“放心吧，若雾一直盯着呢。”
“老虎还有打盹儿的时候呢，你可别被兔子咬了。”
“你不能盼我点儿好吗？”
又扭头和清月说：“清月姐姐，你帮我摘点花回来，什么花都好。”
“若是百寿图上涂了这些花粉或花汁，能吸引蝴蝶呢。到时候，我这礼物可就是独一份。太后一定会赏我才对，你说呢，若云。”
清月和她隔了一段距离，她的声音并不小，清月都听了去。
在采花这事上更仔细了。
花了这么多心血，要能套得住猎物才好。
云婳的眼里全是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