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春风和煦,柳如玉出了寝宫之后就径直去了玉宁宫。
玉宁宫之中,依然草木戚戚,仿佛那温暖的春风并没有吹到过这个角落一般,四处透着的阴冷的气息。
柳如玉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四下看了一眼,却哪里都没有看到耶律泽的影子。
“阿泽。”
“你在找我?”
突如其来的声音从耳后袭来,让柳如玉吓了一跳,她转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耶律泽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
柳如玉嗔怒道:“你怎么站在这里,真是吓死人了。”
耶律泽低笑,凑到柳如玉的耳边低语:“是吗?我还以为会给你一个惊喜呢,原来我竟这么吓人吗?”
他的声音很低,特意低垂柔顺的眉眼看上去带着失落,倒是叫人心里有些不忍。
柳如玉心头一跳,耳根有些发热:“你别这样,本宫就是说说罢了。”
耶律泽见到自己的目的达到,也不再继续装出低落的样子来。
“郡主,你来找我,我很高兴,不过看你这焦急匆忙的样子,莫不是出了什么为难的事情了?”
“阿泽,耶律齐的事你听说了吧?这两天他改邪归正,竟然不再去找那些美人厮混了,你说是不是那药没有作用了?”
耶律泽见到柳如玉是真的苦恼,心中很是受用:“不用担心,这耶律齐绝对坚持不住。”
柳如玉见他如此信誓旦旦,有些不明所以:“阿泽,那些慢性毒药到底有何作用?”
“不过就是些让男人兴奋的女眉药罢了,即便是藏美阁的美人都被送走了,有你在,那耶律泽也会忍不住的。”
柳如玉听着这话,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脸色就不好看了:“阿泽,你竟然把主意打在我的身上?”
耶律泽扣住了她的下巴,目光深沉似海:“郡主,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难道,你不想吗?”
柳如玉抿唇,目光挣扎,耶律泽的话确实是很有吸引力,可是她本来就不待见那耶律齐,只要一想到日后要与他日日笙歌,心里就说不出的腻烦。
耶律泽似乎看出柳如玉的心思,柔声安抚道:“郡主,我知道你不喜欢耶律齐,可是现在能够帮我的就只有你了,只要等耶律齐精元耗损而亡,我们就未来可期了,从耶律齐现在的情况来看应该快了,所以,哪怕是为了我们的未来,再忍耐一下如何?”
柳如玉看着语气温柔又斯文俊朗的耶律泽,咬了咬牙,问道:“若是耶律齐死了,你真的愿意娶我?”
“那是自然!”耶律泽的眼底透着认真:“你是不相信我吗?我在这宫中向来孤苦无依,在遇到你之前,那些人都瞧不起我,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女子。”
耶律泽甜言蜜语像是不要钱地抛出来,柳如玉被哄得心里舒畅了一些。
“好吧,我会继续给耶律齐下药的,但是耶律泽,你可不能忘记自己的承诺,否则……”
“我耶律泽对天发誓,若违背誓言,必天打雷劈。”
听到耶律泽发下如此重誓,柳如玉也应了下来。
柳如玉从玉宁宫离开,心中对耶律泽说的那些话依然半信半疑,那药物当真有那般厉害?
回到寝宫之后,没有看到耶律齐,柳如玉心神不定起来,若是那耶律齐不再过来,她要怎么继续自己的计划呢?
胭脂见状担忧道:“郡主,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今天安公公来了吗?”
“没有。”胭脂如实回答,心中暗道,原来郡主是盼着太子过来才这般神思不属啊,不过这几日太子都没有过来,而且藏美阁的美人们也被送了。
这太子殿下仿佛一夜之间就开始修身养性,连口腹之欲都没有了,若是长此下去,只怕郡主这个太子妃又要失宠了。
见到柳如玉依然眉头紧锁,胭脂提议道:“郡主,这俗话说,山不就我我就山,既然太子殿下公务繁忙,郡主为何不主动过去关心一下殿下呢?”
柳如玉眼前一亮,说的也是,她看了胭脂一眼,“胭脂,你快去准备些燕窝羹,稍后本宫亲自给他送去。”
胭脂依言去了小厨房。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渐渐西沉,浓浓的暮色如同巨兽吞没了天边最后一点光亮,柳如玉端着托盘到了书房。
耶律齐此时正在认真处理公文,烛光掩映之中,倒是给他平添了几分魅力。
听到外面的禀告,耶律齐放下毛笔:“进来吧。”
随着他一声令下,柳如玉莲步轻移地走了进去。
看到柳如玉,耶律齐微微皱了皱眉:“你怎么来了?”
柳如玉娇笑道:“臣妾听闻太子殿下这几日十分辛苦,故而特意让胭脂煲了羹汤给殿下补一补,用的是上好的血燕,殿下尝尝看。”
听着柳如玉温柔体贴的话语,耶律齐舒展了眉头,心情不错地接过她手中的燕窝:“你有心了。”
“这是应该的,殿下,如今虽然已经立了春,可这春寒料峭,殿下您可一定要注意身体。”
耶律齐喝着那燕窝羹,听着这些叫人感动的话语,心里头都觉得暖了起来。
“如玉,你很好,从前是我对不住你,你放心,从今往后我一定会好好珍惜你的。”
柳如玉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遮掩住眼底的讽刺:“多谢殿下,那没有什么事臣妾就不打扰殿下做正事了。”
耶律齐冲她摆了摆手,柳如玉就离开了书房。
随着时间的推移,耶律齐有些烦躁地扯了扯衣领,身体里像是有一把火在四处蔓延,让他燥热难忍。
耶律齐放下手中的公文,喝了一口茶水,却发现丝毫没有缓解。
“安平!”
耶律齐喊随身伺候的内监过来。
安平连忙上前,躬身道:“殿下……”
“有凉茶吗?”
“有,奴才这就去拿。”
安平迅速地出去拿了一壶凉茶过来,耶律齐咕咚咕咚地喝完了之后,还是觉得燥热难耐,他的面色发红,心里像是着了火。
“殿下,你这是怎么了?可要喊太医来瞧瞧。”
耶律齐现在哪里还能听得进安平的话,他觉得自己难受得快要爆开了,脑海里浮现出柳如玉曼妙的身姿,他猛然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安平刚要跟上,就听耶律齐暴怒道:“不许跟着。”
安平顿住脚步,担心耶律齐的状况,又不敢违抗他的命令。
耶律齐一路来到了柳如玉的寝宫,柳如玉未曾行礼,就被他猴急地一把抱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