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想着何辽应该没见过墨云,今日是第一次见面怎么会就知道墨云的名字,待看到何辽手上的佩剑,这才想起,“本小姐今日去祁王府看世子是其一,上次唐突了因着急就夺了你的佩剑此番也正是要来物归原主的,不想今日忙的竟忘了。”
“是,多谢小姐,剑是后来看见墨云姑娘,墨云姑娘便还给小的了,不瞒小姐说这几日佩剑不在身边小的还真不习惯,这把剑跟了小的多年一时间还真舍不得换一把,小的一直等着世子什么时候再去靖国侯府呢。”何辽低眉恭敬道。
阿月听着何辽字里面的意思,总觉得何辽也知道陆韫和她的事情,但愿是她想多了。
“小姐,天晚了,这夜路难走还是让小的护送你们回靖国侯府吧!”何辽道。
阿月这次没有拒绝,万一路上再遇到什么杀手之类的她可真的无计可施了。
“小姐受伤了,要不先找个医馆包扎吧!”素云提议道。
阿月摇了摇头,不是什么大伤,大晚上的去医馆总是会有闲话的,阿月问了墨云伤势怎样,墨云摇了摇头。墨云身上的血大多是那些蒙面人的。既然没事那就早点回侯府吧,今日出门太久早上出门的晚上才回,不知道的以为她被绑架了…
何辽带过来的那人检查完以后走到何辽身边附耳说了几句,而后就站在何辽身后,说的想必和那帮蒙面人的身份有关。
“可是看出那帮黑衣蒙面人的身份了?”阿月问道。
陆韫斟酌了一番开口道,“小姐,可是不小心惹到了什么江湖中人了?”
江湖人,怎么会?阿月天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天和那些姐姐妹妹,叔叔婶婶打交道。这两天刚处理好父母的丧事,怎么有机会行走江湖,惹到那些人?阿月摇了摇头。
陆韫点了点头,请阿月上了马车由他们二人驾车。
车内
素云和墨云帮她包扎伤口,阿月信得过素云和墨云,即使不交代,她受伤的事她们也不会乱说,那么只剩外面的何辽二人,阿月想着掀起帘子,“何,何大哥?”
何辽正驾着马车,听到背后传来一声酥酥软软的“何大哥”,身子一抖差点翻身下车去,幸好…要是让世子知道姜二小姐这么喊他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
“二小姐,折煞小的了有什么话直接吩咐就行。”
阿月知晓何辽是个明白人,当下也就不跟他绕圈子了,拍了拍何辽的肩,“那我今天遇刺的事待会儿回到侯府你不要说好不好,回去也别告诉你们家世子可以吗?”
“姜小姐,是怕我家世子担心?”何辽顺口问道,而后就听见帘子被用力放下的声音,呵,这姜二小姐脸皮还真是薄呢。
接下来因为何辽驾车的原因所以速度也快了些,阿月回到侯府时才知道下午陆韫就派人来说过她要陪郡主多待会儿会迟点回来,可是阿月不免心里嘀咕她这一下午陪的人不是他么?
阿月三人走小门悄悄地进了侯府,刚回到玲珑院,便听玲珑院的二等使唤丫鬟银杏前来回禀说四小姐五小姐下午做了些糕点前来拜访,不想阿月这一出门就是一整天的,四小姐,五小姐只好先留下糕点就先回去了,说改日再来拜访。
阿月和墨云素云对望了一眼,今天这是怎么了?事情一件接着一件,阿月问了银杏那糕点在哪里,银杏说一直在热着。阿月点了点头,让银杏待会儿将糕点送到屋里。待银杏下去后,阿月让素云和墨云先回屋梳洗待会儿到她屋里来一趟。
阿月回到屋子看到早备好了的热水心想这银杏倒是个有眼力见的,便直接从柜子里拿出一套丝质苏绣寝衣,阿月因手上受了伤洗澡的时候也就慢了点,待洗完阿月穿好寝衣站在梳妆镜前才发现,这套寝衣的领口是绣的翠竹,竹子啊!而自己因刚刚沐浴过,脸上还是红扑扑的~~阿月望着镜中的自己有些出神…
而后便听见敲门声,阿月去开门的时候看了眼桌上,银杏已经在她沐浴的时候将糕点热好放在桌上了,阿月看了眼盘子里造型漂亮,香味袅袅的糕点。如小扇子般的睫羽微微落下在阿月那杏眼上投出了一片阴影而后阿月抬眸朝门口走去。
当墨云将盘里的糕点一一试完后,拿起银针仔细辨识,而后对着坐在床边抱着枕头的阿月说道,“小姐,每一盘都检查过了没有毒…”
“怎么会?没毒?怎么可能,这三夫人不是说二夫人会借倚梅院那两位的手对付咱们小姐么,我这天天盼星星盼月亮都没见她们来,好不容易来了一次还送了东西怎么可能没毒?墨云,是不是你针坏了?”素云撇了撇嘴,伸手就要去拿墨云手中的银针。
墨云拍开素云的手,然后用弯曲的食指敲了敲素云的脑袋,“你这小脑袋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没有毒还不好巴不得人家给咱们小姐下毒是不是?”
素云连声求饶,“我不是这个意思嘛,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倒希望她们有什么招数大大方方,明明白白的赶紧使出来。”
阿月听了素云的话,还真是单纯,人家要害你还会通知你时间,地点等着你上门去抓她个人脏并获吗?是不是傻…
“既然没毒最好了,你们谁饿拿回去吃吧,今天也累了一天你们回去也早些休息吧,明日素云准备点礼物我要去趟倚梅院拜访这两位妹妹。”
第二日,阿月梳妆时素云倒是告诉了她一件事,那日在锦绣苑调戏她们的吴泉当天晚上回去走夜路时不小心跌了个鼻青脸肿,第二天去赌坊手气背的要命欠了一屁股债,昨儿去青楼被姑娘嫌弃模样丑被老鸨嫌没钱赶出青楼时遇到赌坊讨债的人被暴打了一顿,讨债的人大庭广众说那吴泉都欠了一屁股的债还有脸去玩姑娘,拿什么付喝花酒的钱,难不成用手纸?
那吴泉既丢了面子又惹得一身伤,最后还是被人抬回家的,据说被打得连话都说不全了。下辈子只能在床上度过了。素云边说边拍手叫好。
阿月想着那日吴泉目中无人,本性好色的样子,如今落到这么个地步也是罪有应得,她与那吴泉也没什么联系便也没怎么提。素云顺口又提起另一桩事,说这姚家的生意不知道怎么被官府查出贩卖私盐,如今这事闹得有点大,官府没收了姚家存的所有私盐,姚老爷子正在想办法上下疏通打点关系。听说姚家都派人来找二夫人借钱了,可见这次捅的篓子有多大。
阿月想到了那天姚氏趁她父亲丧期偷偷派人从锦绣苑搬东西送回姚家,看来这姚家求助姚氏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贩卖私盐?这可不是个小洞光凭姚氏那点私房钱是填不满的,那日出了那个事后老祖宗虽然面上不处置姚氏可是加派了人手守着锦绣苑,都说“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可在他们侯府有了第一次后谁都知道那家贼指的是谁了。
既然姚家最近缺钱那么是不是就意味着姚氏还没能力买凶杀人,阿月记得昨日那群蒙面人可是说了他们是拿钱办事的,那就意味着可以排除昨天那些人是姚氏派的可能。
阿月看了看镜中的自己,杏眼琼鼻,今日上身穿了件乳白色绣牡丹小袄下身是条枣红色的折枝花裙,显得精致可人,再过半个月就是过年了,她就要满十四了。
“素云,昨晚吩咐你准备的东西可备好了?”阿月整理整理发髻看着镜中的自己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