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德帝书写的题目已然被拿了下去。那主持人恭敬接过看了一眼。
“这次的题目是,水。以水为题,不限文体各自发挥。时间,一柱香。”
所以是只看意境咯?
闻言,台下众人凝眉沉思看着宣纸。
晋常乐敲着桌子撑着下巴,脑袋里过滤着各种描着水的诗词。
小学的时候学过不少讲水的,桃花潭水深千尺……啊,这是讲友谊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而那柱香也渐渐的开始燃烧殆尽。
有人放下了笔,自信满满的是写完了,面色阴沉情绪低落的是思考无果。而那种面色如常的倒是有点意思。
“时间到!”那主持人吹灭了香火,提醒到。
随即一众小厮上前一个个挨个将那些参赛者面前的宣纸拿过。在程上去送到六台天。
然后,晋常乐又看到一群大臣翘首以盼的跟着赢德帝围过去。好像懂得很多似的,时而摇头,时而点头。
随即一那群大臣挑出一些感觉对比显而易见的诗词拿下去,再将经过一轮筛选的诗词送给赢德帝。
赢德帝接过,即便是经过筛选,但这纸张的数量还是有数百张之多。
所以,六台天下那些人的心血终究还是有一部分赢德帝看不到。再然后,那放在面上的宣纸内容便可以抢得先机。
几个大臣小人得志一般悄悄的笑着。这事情办起来太容易了。
赢德帝坐在玉桌旁正要细细观看。一只玉白色的手掌压下。
“皇兄,等等。”晋常乐说到。她抬眸,明显看到那几个大臣面容一僵,很紧张。见此,她邪邪一笑。
赢德帝皱眉眼色询问。
晋常乐邪恶笑容一收。
“皇兄,您试试把诗词倒过来看吧,您以前都是正着看,说不定倒着看更好些也不一定。”
那大臣走上前:“乐亲王此言差矣,任何事都要循规蹈矩,不应该就此正反……”
“瞎说,正着看倒着看又没有什么差别,再说了里面有才的人无论正反看都可以被皇兄的慧眼发现的吧?”说完,她看向赢德帝,靠在赢德帝旁边下巴搁在桌子上。
卖萌。
“皇兄,你说是吧?皇弟想看着你倒着看,你就依了皇弟吧。”
晋常乐知道晋常乐的要求只要不伤害到赢德帝的利息,赢德帝基本都会答应的。
所以,在那两个大臣满眼不要的表情中赢德点点头。
晋常乐挑眉,看你们还怎么搞事情。
“慢着!慢着!”
六台天下有个长着很长很长白胡子的老头儿手中拿着一面横幅叫唤着。
不大灵活的身体扭动着,终于是跑了上来,杵着横幅开始喘着粗气。
主持人认得这个人,这老头儿每年都来参加文会,上一届的主持人也见过他。
只可惜,尽管他参加了这么多次文会可也依旧没有任何成就。
讲真,主持人挺可怜他的,毕竟向这老头儿一样一直坚持做一件事的人可不多。
于是,他劝说到:“老瓮,今天的题目你也不一定能成功,你还是快点回去吧。”
“不。”倔强老头儿摇头:“我听到了,这次的题目是水。我不需要时间,我手上现在就有一副现成的诗词。”
这会儿该换主持人为难了:“可是这,程上去的时间已经过了。”
“不用程上去。我,就站在这里念,如若各位看的起,那便是在下的荣幸。”
说罢,他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张宣纸,展开。酝酿着情绪开始摇头晃脑。
“日照香炉生……”
越往后念,六台天下的人就越安静。甚至影响到了六台天之上。
众人的眼前仿佛浮现出那惟妙惟肖的景象,云烟如雾,水滴纷飞,还有哗啦啦的流动声。
晋常乐听着听着就愣了。
连图皱眉:“王爷,这首诗……”不是您在山下刚念的吗?莫不是被人盗用了。
“对啊,是本王刚刚念的。”晋常乐脑中灵光一闪:“他……不会是李白吧?”
“李白?何许人也?”连图问。
“你连李白都不知道,李白就是……”蓦然看到连图的僵尸脸,她一甩袖子:“不说了,说了你也不知道。”
寂静的气氛蔓延直至那老头儿念完整首诗。
大厅之中的人目瞪口呆,随即掌声如雷。
“好!好诗!”
“真是气势磅礴却又清雅的佳作!我等甘拜下风!”
一堆一堆的赞美声络绎不绝。
晋常乐见此回眸一看,果真看到赢德帝眼中露出一丝欣赏。
教材上说过,李白曾经当过官,难道李白的仕途就是从赢德帝身上开始的。
那老头儿闻声鞠躬,惭愧的感谢着台下人的赞美。并说到。
“我也觉得这首诗妙极,但是这首诗却不是我做的。我只是偶然之间听闻这诗并将其记下纸笔。”
“那,这首诗究竟是谁的呢?”有一人不禁可惜的问到。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穿着绯色衣衫上了六台天,绯衣公子。便是我给他的落款。”
绯衣公子,绯衣……
晋常乐立马反应过来,抬头就见身旁的人都看着她。
“看本王做什么?你们觉得那首诗的主人是本王?啊……本王也觉得。”
“……”众人顿时觉得自己想多了。立马转头看向一旁。
晋常乐翻了个白眼,摇着扇子。对着连图勾勾手指。
连图低下头。
“你去找哪个老头问她是不是叫李白,如果是的话你就……然后……懂了吗?”
连图闻言将字字句句记在心中。
“是。”
而那老头依旧在底下宣传着绯衣公子。讲的人心里怪痒的。
就连宁丞相都不禁好奇:“那绯衣公子是何许人也。”
“哎哟,老爹。”宁九卿翻了个白眼:“这里穿绯色衣服的就只有小表弟好不好。说不定是小表弟呢?”
“不可能。”宁丞相直接了当的摇头。他,连大字都不认识几个的人怎么可能会写诗?
真是天大的笑话啊。
连图悄然走下六台天,不知钻到了哪个角落,再出来时便换了身行头。
随即,一身冰凉,雄赳赳气昂昂的朝那老头儿走去。那老头儿有点吓住了。
要干架?
而连图却只是说到:“我家主人欣赏你的才干邀请你去前方一叙。”
“你家主人是谁?”老头儿不疑惑。
“你到了自然就知晓了。”连图不欲多说。他想的很简单,这老头儿愿意跟他一起出去,那就出去便是。若是不愿意绑出去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好。”那老头儿应到。对着台下的人拘礼之后便随着连图走了。他想过了,自己没钱没势还年龄大了,别人骗他有什么用。
连图带着他到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转身问到。
“你是叫李白吗?”
那老头儿一惊:“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家主人告诉你,若是觉得自己写不出诗词之时便喝点儿酒,对你会有很大帮助。告辞。”
说完,连图快速离去。
那老头儿听得发懵。
“喂,小兄弟,为什么喝酒会对作诗有很大帮助?喂!小兄弟。”
叫唤了几声,然而连图那人却已经走远。
“说了吗?”晋常乐和喝着茶问到。
“说了。”连图回答。
“嗯,那就好。”李白先生不能毁在她手上。不过话说回来,李白不是唐代人吗?怎么跑到晋国了?
啊……架空朝代都是这样的吗?
晋常乐无奈。
绯衣公子的事情因为李白的离去而告一段落,赢德帝看到觉得不错的作品便放到一旁。接着又进行下一轮的题目。
下一个题目是什么晋常乐也不怎么关注了,反正她不认识。而且,好无聊啊……
同样觉得无聊的还有另一个姑娘,此刻她正抓着聂大将军的袖子,说着什么。然后蹬蹬蹬的跑到晋常乐跟前。
“乐亲王殿下。”
“啥事儿?”
“上次您和家父动手的事情蓉儿问过家父了。”
“问过了?”晋常乐摸摸下巴:“如何?”
“家父说,今天的天气真好,爹的朋友约了爹喝酒。爹就先走了。”
“……你有一个好爹。”
晋常乐只能得出这个结论。
“那,乐亲王殿下……”
晋常乐摆摆手:“本王家里的玉侧妃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玉侧妃……
聂蓉眼眸一沉:“乐亲王殿下……”
“嘘,不能告诉任何人。”晋常乐低头警告:“只能等所有人都看完文会要回去了你才能告诉他们本王离开了,知道吗?”
感觉上,她若是明目张胆的走肯定走不了。
此刻,乐亲王的眼神很认真。
“好的。”聂蓉情不自禁的答应:“那,乐亲王殿下,蓉儿下一次什么时候才能去您的府中与您相见呢?”
嗯?
常乐晋挑眉。
“至少也应该是等到本王的侧妃诞下孩儿之后吧。”孕妇的情绪不好照顾,不管怎么样也应该让她的孩子顺利出生才是。
“哦……好。”低落一瞬,她又扬起嘴角:“那说话算话啊!”
“自然。连图,我们走。”一句话说完,晋常乐赶紧捂住嘴巴猫着腰:“嘘……悄悄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