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常乐挑眉点头。
“对,本王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早就给侧妃准备了很多补血益气的补品。什么血燕窝啊,山参啊都预备着呢。”
“哇,乐亲王殿下您对侧妃娘娘真好!这些都是很贵的东西呢!”
“当然。”晋常乐一撩头发:“也不看看本王是谁,大名鼎鼎的乐亲王啊!”
天香闻言跳着脚欢呼。
看着他二人嬉笑打闹,旁若无人的好似任何人都插不进去。玉侧妃眼眸一沉,走上前拉起晋常乐的一只手臂。
“王爷您这是要去哪儿?”
晋常乐笑容一顿,回眸看她一眼:“本王要去地牢。”
“地牢?妾身可以去吗?”她问到。
晋常乐果断拒绝:“不行,本王不是去游玩,是去地牢知道吗?怜儿你身子不好又怀有身孕应该好好养着才是,且说地牢阴暗潮湿实在是不适合你。”
玉侧妃笑容微僵:“妾身不要紧的。妾身就是想好好陪陪王爷。”
“听话,要陪本王以后有的是时间,又何必纠结与这一时?”晋常乐拍拍她的手背。孕妇怎么可以去地牢?真不靠谱。
“妾身……”玉侧妃不甘心。
“来人。”晋常乐截断她的话语:“将侧妃娘娘送回去,好生照顾着。瞧瞧,大清早的跑出来手凉了吧。”
“王爷!”玉侧妃一甩袖子,挥开身旁上前的婢女:“为什么妾身不能跟着您去,她却可以?”
手指明晃晃的指着天香。
天香一呆,有些无辜。
晋常乐摇摇头:“她跟你不一样,她……”
“王爷,您是不是不喜欢妾身了,想趁着妾身身体不利索的档口另寻新欢?”
晋常乐瞪大了眼睛。这……瞎说什么?
“本王是那种人吗?”就算是找新欢她也不可能找女人啊!
“我不管!王爷您不能这么对妾身,妾身,妾身……”后面叽叽咕咕的说着什么,晋常乐已经听不清楚了,只晓得她在哭。
听说孕妇在怀孕期间会变得敏感,喜怒无常。苏玉怜现在是不是就符合了这条说法?
她请来的大夫不是给苏玉怜开了安神药的吗?
“怜儿,你是不是该吃药了?”
吃药?玉侧妃一愣。
晋常乐便以为她默认:“来人,把玉侧妃娘娘搀扶回去。热药喝。”
“是。”
终于,玉侧妃还是被带走了。
晋常乐摇着扇子,风吹发丝飞。女人啊……真麻烦。
玉侧妃眸中呆泄一瞬,拳头紧握。想趁此机会来找她的不痛快?不能活!觉对不能活!
天香顿觉背脊一凉:“乐亲王殿下……奴婢觉得侧妃娘娘的情绪有点不对。”让她……有点儿害怕。
“是这样的,怀孕的女子安全感很低。她以前是个很开朗的人,过几天就好了。”
是这样吗?
天香垂头:“奴婢知道了……”
“竟然知道了,那就走吧。去地牢。”
一扇子拍在连图胸口上,连图接住,看了一眼。眉头一皱。
王爷这把扇子应该换一个花式了。这件事很小,他一人完成便可。
地牢内阴暗潮湿,刚一踏入迎面就是一股腐臭味。很难闻很难闻。
晋常乐不禁扇扇空气。眯了眯眼。
这里光线不太好,虽然四处墙壁上点着烛光,但是作用不太大。依旧阴森森的。
守狱侍卫见王爷前来一阵激动,王爷可是这地牢的稀客啊!王爷一来,地牢蓬荜生辉啊!
“参见王爷!”
走上前,也不顾地面脏不脏啥的,直接跪下就参拜。
晋常乐眉头一皱,赶忙伸手:“快起来快起来。这里环境不太好,改天找些人过来清理一下。即便是地牢也不应该如此恶劣。会感染细菌传播传染病。”
“是。”一众狱卒站起身来,面色激动。王爷如此体恤他们。他们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晋常乐四处瞄了一眼,问到:“本王上次关进来的那国色姑娘在哪儿?”
闻言,天香的表情亦很严肃。瞪大眼睛看着那狱卒等着他说出点儿什么。
“国色姑娘……就是不久前哭的凄凄惨惨被押进来的女子?”
“嗯,就是她。”
“回王爷的话。”那狱卒抱拳鞠躬:“鉴于她是个女子,所以属下将她关在了里面一些。”
里面……那环境不是更糟糕吗?而且这跟她是个女子有什么关系?
晋常乐扯唇:“带路。”
“是。”
“慢着。”连图出声制止朝外喊了一声:“一山。”
噗噗两个黑衣侍卫出现,手中抬着一卷又重又长的红色布块。
“拜见王爷。”一山抱着东西不能下跪,只能象征性的点点头。
晋常乐疑惑看向连图:“你这是干什么?”
连图未语,吩咐一山:“把毯子铺上。”
“是。”
两人将布块放在地上,刷的一推,整条阴暗的石头路都被那地毯咕噜噜盖上。
晋常乐红唇微张。连图上前探了探地毯的可行度。终于是满意了几分。弯腰,鞠躬,抬手。
“王爷,请。”
沉默一会儿,晋常乐合上嘴巴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拎起裙摆踮起脚尖矜持的踏步而上,不得不说,有地毯走起来总归是比方才要舒坦几分。
“连图,挺细心的啊。”也挺变态的。
连图双手环胸,没有大宝剑的胸前顿觉十分空空荡荡。听闻晋常乐这么一句话,他叩首:“多谢王爷夸讲。”
晋常乐:“……”
兜兜转转好一会儿才靠近了地牢最深处,那貌似胆子很大的天香小丫头也不禁悄悄的躲在了晋常乐身后。
偶尔路过一位耗子先生就会吓得她一阵跳脚。
瞧着这地牢里的犯人挺少的,偶尔有几个还都是半死不活的。窝在臭烘烘的墙角处懒散的抓着痒痒,有时候会抓住一个什么,掐死,然后又开始摸索。
晋常乐眼眸被刺了一下,不想再看。
“啊!国色姐姐!”在黑幽幽的环境中天香小丫头眼睛发着亮光。话音一落,那拨高的音调如同午夜凶铃一般将静悄悄的地牢惊醒。
众犯人纷纷朝天香那方看去。
而小丫头仿佛没有任何异样,直直的奔跑到一间牢房,朝里面看。
晋常乐眉头轻皱,犹豫一瞬还是走向前。连图见此紧随其后。
那声国色姐姐仿佛来自天边,听起来那么清爽那么不可思议。国色恍惚间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她不禁又朝墙角缩了缩,双手抱着膝盖肩膀瑟瑟发抖。身上的衣服依旧是当初被拉进来的时的样式,只是有些乌黑有些破败。墨色的发丝乱糟糟的垂下,阴影大片让人看不清她的脸。
“国色姐姐!国色姐姐!”天香使劲拍着将她与地牢隔开的铁柱子。一张小脸儿急得红彤彤的却见那缩成一团的人不理不睬仿若痴呆,于是又大声的叫了几句。
那双空洞的瞳孔才慢慢的开始有了焦距。轻慢的移向天香。
天香见此心中一喜,更加努力的叫唤。
晋常乐瞧了瞧,转头对着连图小声发问:“她不会是傻了吧?”
连图想了想,点点头:“有可能。”
“天香?”那国色不可置信的歪头问了句,才几天不见,那爱美的国色姑娘已经瘦成了什么样儿了,皮肤蜡黄眼圈乌黑,看的天香鼻子一酸。
“是啊国色姐姐,是我,天香!我和乐亲王殿下来看你了!”
晋常乐眉头一皱,说就说嘛,怎么还把她扯上了?
乐亲王殿下?
乐亲王殿下!
那国色姑娘本来欲起身向天香走去,听闻这几个字突然双腿发颤,呜咽一声又趴在墙角边不动了。
“呃……”这个反应让晋常乐呆了呆,这么怕她?她貌似长的并不像鬼啊……
“嘭”
不知道是谁猛地朝铁柱子撞去。
“他是乐亲王啊!他是乐亲王啊!”
蓦地一声嚎叫,惊的晋常乐太阳穴一跳。她侧目看去,一个头发如鸡窝一般穿着囚犯服装的男子狰狞着面目双手从铁柱子间的缝隙伸出来,在空中疯狂的挠着,仿佛要把什么东西撕碎。
他的嚎叫如同领导的哨声一般立马让地牢中的其他人喧哗起来,一个个纷纷抱住铁柱子吼着闹着瞪着红彤彤的眼睛看着她。如同地狱里遭受刑难的厉鬼。
卧槽……
晋常乐后退一步,刚刚看着人挺少的地牢怎么一下子就人满为患?难不成先前都躲在哪儿?
连图上前一步将晋常乐护在身后。
“大胆!”两个字铿锵有力,威压寒冰一起飞来,让地牢中寂静一瞬。
“哈哈哈哈……他妈的,你谁啊,等死的我们除了大胆还有什么?哈哈哈哈!”
不知谁又吼了一句,重新唤起了众囚犯的气焰。
“对!乐亲王你这个狼子野心十恶不赦的家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连图身上杀气一闪而过,晋常乐皱眉拍拍他的肩膀。这家伙就是个定时炸弹,虽然没有凶器,但晋常乐觉得没有武器的连图好像更恐怖。
叫骂声此起彼伏,一个个面目可怖好像死猪不怕开水烫一般轮番炸开。
正安慰着国色的天香亦被这个阵仗吓住了。
“乐亲王殿下……”
“你别说话,你说了本王也听不见,他们太吵了。”晋常乐满脸高冷。
拜托,这已经不是太吵的问题了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