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园是宋敏母女居住的地方,紧靠在朱凤钗的游园,只隔着一堆假山和一滩鱼池。朱凤钗时常都是要经过此地,除了去祥安园。
可偏偏今日她选择绕道从怡园而过,朱凤钗是想着碰碰运气,竟然意外的让她当真是听到了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璃儿,你真是大胆了,这等事情你怎么不和母亲商量?若不是你父亲和老祖宗是看在你本就向来不说谎内向上,你以为他们会相信你的一面之词吗?”宋敏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会如此大胆,擅自去策划了这样的事情。她不敢相信要是结局不完美的话,自己女儿会承受什么样的惩罚。
“不管成不成功,只要在慕绵先受苦再被发现我也心甘情愿。”慕梦璃紧握拳头,她忘不了今日在仟园是如何被慕绵给丢尽颜面。她本来是没有想过这样,只是父亲找她,而她只不过哭了一下,父亲就自己相信了外面的传言,这根本怪不了她。
宋敏左思右想,来回在房间内走了多次,才想到了一点,“你不是你在书房的时候从未开口,一直在哭吗?”
这时候,慕梦璃抬头看着宋敏不说话,算是默认了这件事。“如此的话,你又没罪,只是你父亲和老夫人的一度猜想认可而已。到时候要是真的败露了,你也有理不承认。”
“母亲,你不要自己吓自己,虽然这件事是无意间偶然发生的,但是我也想过让自己脱身的办法,所以你不要担心。”慕梦璃其实一点都不笨,至少不同宋敏这般的性格,还未做就已经是害怕了。
慕梦璃唯一的一点就是性格像极了慕恒天,做起事情来也是会想好后路,即便是突然间发生的事情。
躲在外头的朱凤钗悄然无声的退了出去,她忙是赶往了慕绵的仟园。却恰巧碰上了自己的丫鬟,“主子,大小姐被海管家带到了老爷的书房。”
“你确定不是老夫人那边。”朱凤钗皱眉头,有些质疑,反问。
只见丫鬟肯定的点头,朱凤钗想了想,便是抓着丫鬟的手腕,吩咐道,“你去将小少爷抱过来,我们去老夫人那里。”
黄昏将近,整个慕府仿佛都是陷入一种沉闷的气氛当中。区区一天的时间,仿佛是发生了许多的事情,明明白天还在受宠的大小姐,到了晚上似乎已经从天堂跌入了谷底。
大家都是私底下窃窃私语,想象不到大小姐会是这样的人。只是平日中,他们都不曾看到过大小姐会有这般的壮举。按道理来说,大小姐是府上最安静平易近人的,怎么会呢?
在书房内,慕恒天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书,没有理会一直站在面前的慕绵。其实他余眼有瞄过慕绵的举动,只是看见慕绵无动于衷的样子,他故意不做声继续看书。慕恒天要看看慕绵的耐心是有多长。
只是这一看就是黄昏将近,那泛黄的阳光稀稀落落的印在书桌上,看书有些入神的慕恒天这才回神过来,这天色已经晚了。子这才抬头看了看慕绵,只见她依然面不改色,笔直的站在那头,身子丝毫没有颤抖的样子。如此倔强的性子的确是像极了她母亲,“你就没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半顷后,慕绵动了动有些干涩的嘴巴,从容淡定的回了一句,“既然已经是父亲认定的事情,慕绵再多解释也是徒劳,又何必费口舌。”
这一听,慕恒天差点没气死,他冷哼一声,“所以你就不打算说些什么,宁愿这样一直站着!”
“父亲看书,慕绵不敢打搅。”
面对慕绵如此薄情冷言冷语,慕恒天还是很气愤,他自然是不希望他自己的孩子是这般冷漠的与他对话。说起来他们兄妹都是如此对待自己。
即便慕恒天有过愧疚,但是面对自己的儿女这样态度,他多少还是生气又痛恨。他傲气,不会觉得这件事情是他的过错,就算是错了,也不会承认。
“你不解释什么,受苦的可是你自己,如今我给你机会澄清,你却是这种态度!作何解释?”慕恒天同样也是没好气的模样,就算慕绵对她来说很重要,但是同样如此也不能改变他是父亲的事实,那么他就有义务教训。
可不想慕绵正视着他的眼睛,平静的说,“父亲不是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吗?否则的话当初的种种,我又何必吃苦头?”慕绵根本不会害怕慕恒天的脸色,在她的眼中,这个父亲存在的意义不大。
“你!真是混账!你天天看的书老师教你的,就是让你这样不尊重自己的父亲吗?”慕恒天几乎是怒斥,气得横眉瞪眼,差点将手中的书丢向了慕绵身上。
“你们说我当着禹亲王的面,让五妹下跪难堪。父亲,是个聪明人都不会让自己在重要的人面前令人失望吧。禹亲王既然能看重我与我下棋,我又何必在建立好的形象面前破坏掉它?除非我是不用去示好。”慕绵面不改色的陈述了事实,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事实呈现出来。
闻言,慕恒天微微一愣,他的确是看着慕梦璃哭得样子气急了,却没有发现重点。
他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既然,你早点说清楚不就好了。为父是个明事理的人,又岂会不听你的解释。为父只是觉得你是大的,总该让让小的。”慕恒天的脸色也是缓和了不少,可他思量了一会儿,又是开口,“若是以后啊,绵绵你真有机会进了禹亲王府的门,既然你五妹也是这般喜欢禹亲王,为父觉得你们姐妹一起伺候禹亲王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怕是让父亲失望了,禹亲王看上的未必是女儿这个人,还是与女人一起下棋的乐趣罢了。”慕绵又岂会承认商云潋对自己有情这件事情,否则的话慕恒天到时候又是另一番说辞。
可是能得到禹亲王的青睐也是很难得,他慕恒天又岂会放过呢。“至少禹亲王会喜欢与你下棋,如此的话你引荐你妹妹给禹亲王岂不是更好。”
“父亲,若是我这样做了,禹亲王不会怀疑我在他身上谋取些什么嘛?到时候怕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慕绵怎么会给慕恒天顺着杆子往上爬的机会。
知道慕绵话中的意思,慕恒天也没有再继续强求下去,“既然如此,你就好好陪禹亲王下棋吧。现在你跟我去老祖宗那里,将事情解释清楚,免得她老人家还气得。”欲起身,慕恒天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问到重点,“那你妹妹为何跪着?”
在祥安园中,朱凤钗带着慕子阳早就在里头候着。老夫人看到慕子阳的时候脸色也是好看了些。见状,朱凤钗笑着模样,将邱妈妈端来的药汤亲自递到了她的面前,这时候邱妈妈将慕子阳抱了下去。“老夫人,来!该喝药了。”
“天天喝药,真是烦的很。也没见的身体好到哪里去。”老夫人没好气的接过,眼中尽是嫌弃。“这府中的事情也是没个安分的,一天不作点事情出来就不舒服。”
老夫人是变个法的说着慕绵让慕梦璃下跪的事情。
“老夫人,这只是外头的流言,事实是如何根本还不清楚啊。我听说当时老爷将五小姐叫到书房的时候,五小姐是一直哭,未曾交代过一句话。”
“都已经哭成这样委屈了,还需要说什么?她慕绵就是长能耐了,以为有禹亲王撑腰就变得无法无天了!今天都敢如此对待自己的妹妹,那以后是不是也能这样对待我这个老婆子!”哼气一声,老夫人气得脸药都搁置在一旁不肯下嘴。
听到这话,朱凤钗也是难堪的很。她必须要将老夫人说服,否则的话岂不是中了慕梦璃的圈套。“老夫人,你怎么会这样想呢?大小姐是怎么样的为人您还不清楚吗?平日里她都是有什么好的都是第一先来告诉您好的东西同样第一时间孝敬您。大少爷每次看到大小姐受委屈不都囔囔着要自立门户,可是大小姐一直惦记着亲情,不肯离开。而且大小姐在那些老师的眼中是个难得的好学生啊,怎么可能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妹妹?”
“日久见人心。若是这些都是她伪装出来的呢?这跟养个白眼狼有什么区别?”老夫人像是被惯了什么药一样,一个劲的说慕绵的不是,怎么解释也是无用。
“老夫人,手心手背都是肉,事情咱们还没有证实,就此下定论未免是对大小姐的不公平。老爷不是将大小姐喊去问话了吗?想必很快就有结果了。”朱凤钗知道多说无益,只会越来越糟糕。如今也是只能是这样搪塞过去。
听到朱凤钗的这番话,老夫人也算是消停住了。接过朱凤钗再次端过来的药汤,开始慢慢喝着它。“派个人去看看,老爷什么时候出来,什么时候会来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