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 周将军宣旨得军 谷进益歪打正着
荣醉石2018-07-29 02:153,122

  何崇让当天晚上便遣人递送请帖,请京城大营三位统领德胜楼宴饮。皇室衰微,统领们仗着统兵,不把周小将军放在眼里,却还是要忌惮着东厂的诡诈手段。

  怕的原因,还得从半月前说起。

  从平南军队投敌之后,京城就有数位平光士林出身的京官,合起伙来垄断囤积药材,之后只卖给官户,百姓若要购得便要天价。宫里的内官,有些权势的还好,全算作一个官,也能买到些药物,可那些老迈出宫的太监,便无法了。从前带着何崇让的白太监,尚且不算个混得差的太监,在京郊也有连片的庄子,积攒的银票。可惜他自己告老了,养子白文性格温和,文采出众,然而天生瞎了一只眼,注定做不得官。前阵子白太监得了风寒,白文往城里跑了一回,竟发觉几两竟不够买一副药去,到白太监把这风寒治好,愣是花了两百两雪花银。

  白太监最心疼钱,白家养子孝顺,一直把花钱的事瞒着他,可白太监不是个一般人,好利索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查账,算算这一病花了多少。这一查,一场小病花了两百两。把白太监的心很不得砸碎了,大骂那白文胡乱记账,把钱背地里胡乱花了。白文恐怕白太监自责,也不说分辨,只说出去会友,钱花得多了。

  这白太监当初是因他爹胡乱花钱败家,不得不当了太监求活路,最恨别人乱花钱。当下就给了白文一顿家法,可怜白文本就不算健壮,这些天伺候白太监又忙碌,新伤旧累一起发作了,打完就发起烧来,第二天也没退热。白太监初时还装作狠心,第二天便坐不住了,赶紧延医问药。这一问,呆住了,一副药便要十两银子。

  白太监知道冤枉了白文,心里悔恨,可也不敢耽误了。一边给了银子买药治病,一边找了何崇让,希望说和一番,把银子要回来便可。白太监想得简单,也是有依靠时间长了,觉得人家不知他是何人,才卖的这般昂贵,若是何崇让当个证人,证明了他也当过御前的五品太监,便能把钱要回来了,之后儿子看病买药都便利。

  除了这白太监,一些贫病的老太监也托人来求何崇让赐些药材。何崇让觉得奇异,去了京兆衙门兴师问罪,打着如此能让先帝身边的人无药可医旗号。京兆尹自言虽知此事,却无法可管,若何崇让愿意,可与何崇让携手同他们商谈。

  平光士林树大根深,最会做道德文章,得罪了便臭名满天下,先帝在时,且受其害,何况别人。京兆尹本人是个单打独斗的,勉强维系着不被平光一系搞臭而已。所以拉着何崇让,是因为何崇让便是平光人,他们何家尚在时候,他爹何夕谷也算是平光士林的领袖。

  别人忌惮平光士林,何崇让却不怕,这不怕掺和着误会在里头。世人都道何夕谷是个正直文人,有一说一,写出来好坏都是真的,何崇让对此深信不疑。因他从小在京城求学,与平光士林师承不同,既没什么深交,也没什么冲突,便觉得平光的文人多为耿介诤臣,与他份属同乡,总有些情谊。京兆尹如此建议,何崇让便答应了。

  便下帖请了那几位,请他们到何家中一聚,商议药品事宜。若是平时,这群文人怎么不屑也会前去,毕竟是宫里的近臣。如今宫里眼看要换主子了,何崇让这太后一系的人,哪有活路。何况又要断他们财路,便都不肯前去,有几个更是当众大骂何崇让:“内官不同外臣,这何公公好没规矩。内官们不思本分横行京城,干扰百姓行商,咱们这些食朝廷俸禄的当自有风骨,不能助长了他,不然世人怎知何为家奴何为朝臣。”

  把请帖直接扔回送帖小厮手上了。

  京兆尹对此碰壁心里早已有数,何崇让大为震惊。不过更震惊的,应当还是平光士林,因为没过多久,那几个骂了何公公请的京官接连不明不白的死了,死法十分诡异丢人,都是逛小倌儿馆时候,马上风死在小倌儿身上的,被不知是谁,把这事写成了小报,扔的到处都是,京城各处都知道了。

  其余的几个有些怕了,便主动求见何崇让去了,何崇让却不见,叫他们回去把药像从前那样不分贵贱好生卖了,才肯见他们。

  这事情传了出去,何崇让没得找百姓感谢,以及京城文官武将的忌惮。毕竟东厂尚在他手里,暂且得罪不得,等新帝收拾他便是。

  因此这一回何崇让宴请三位统领,三位统领琢磨了一番,也不是何崇让为的是什么,还是先去探探口气为好,毕竟如若不去,怕是也可能死的不明不白,都带着亲随到了德胜楼。

  三位进入时候,一桌好酒席已经摆在雅间了。何崇让道:“三位是咱家请的客人,只是咱家请客,需得是朝廷的忠臣,这里有旨意给三位,三位证明了对朝廷的忠心,才能入席。”

  周小将军拿了集军令进来,道:“见此令如见圣上,圣上旨意,即日周声统领京城大营,尔等听起调遣。”

  司南与另一位统领杨白都不遵从,道:“皇上并未在京城,何来圣旨?”

  周小将军道:“集军令便是圣旨,尔等还不跪下。”

  巴春凤即刻跪下,五拜三叩道:“臣遵旨,吾皇万岁万万岁。”司南与杨白仍旧与周小将军对峙着,司南道:“姓巴的,你往日骨气哪里去了,如此没头没脑一个牌子,谁知是真是假。”

  周小将军喝道:“身为武将不识军令,有何面目为将!”仿佛是气愤,把手边的花瓶摔了。那花瓶哗啦一声,碎成一堆残渣。

  宋温应声而出,不过转瞬间,就把司南与杨白砍倒在地。宋温剑法奇异,他二人没流什么血,就气绝了。巴春凤依旧跪在一边,甚至没有抬过头。

  何崇让坐在桌边,道:“快扶巴统领入席,别让这好饭菜凉了。”宋温把剑收了,又是一脸憨厚,扶着巴统领入席坐了,才跟着拖尸首的小厮们下去了。

  不知坐在哪里的唱优弹唱声响起来,周声见何崇让与巴春凤坐了用餐,好似当宾主欢乐一般,觉得浑身毛骨悚然,连桌上好酒好菜,都像血池骨山一般,他们两个不知是人是鬼的吃客,笑着招手,要他也加入。

  周声心道:尸山血海中能分一杯羹,也好过饿死,我怎学起文人酸腐来了。便压下悚然,也入席去了。

  屯京卫里吕延没法入席,因为谷进益趁她吃饭时候,破门而入,把她那些饭食都抢了。吕延道:“将军饥饿至此?连我这吃了一半的剩饭也要抢?”

  谷进益道:“小白脸少跟我这装糊涂,我倒要看看你的饭菜里有什么猫腻。”说完,副将几人,把宋二的饭菜也抢走了,留下个扬长而去的背影。

  宋二气愤,要去阻拦,吕延道:“算了,他们弄脏的东西,抢回来也吃不得了。要厨房再做一遍就是了。”宋二道:“厨房的人被他们抓了,至今还没放回来,再做也还是我。这群王八东西,把我给钟钟做的好汤都抢走了!”

  佟钟最近恢复了些,偶尔能够醒来,可以进些流食了,宋二恐怕耽误佟钟吃饭,说完了抱怨,不敢耽搁,匆匆补做饭食去了。

  吕延看着一些因刚刚谷进益抢饭散落的玉米粒,抬头望天,露出了说不上是欣慰还是痛恨的神情,自言自语道:“定是那老头,死了还多管闲事,怕自己那点东西埋没了,才能让这群蠢驴闹出这一场来。”

  谷进益对着抢来的饭食,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什么端倪来,反而饿了。本来还打算找几只鸡鸭来试菜,等不及了,干脆道:“管他奶奶的有毒没毒,他们吃了解毒,咱们吃了若是死了,也是来到命尽了。”与那副将,把两份饭菜三两口吃完。

  两个等着神奇效果,然而大眼瞪小眼等了一个时辰,仍旧未见有如何变化,只是越回味,觉得饭菜。谷进益道:“娘的,什么东西,屁用没有!”副将道:“兴许是他们把解药藏在别处了。”谷进益道:“咱们盯了他一整天,哪有什么别处。从明天起,叫那婆子和小厮按隔壁的法子给咱们做吃食,盯紧了隔壁与那两个,一举一动,都要回报。老子就不信守着解药还能找不出来。”

  谷进益也确实有效率,请了两个婆子盯着那婆子,两个兵士盯着那小厮。吃喝拉撒都跟着,连眼睛都不错一下。另有四五个兵士趴墙头盯着吕延三人。

  这种紧密观察持续了几天,谷进益大概知道了那婆子有狐臭,那小厮有肛裂,吕延是个变态,有时会打扮成个娘子。而其他有意义的事情,一样也没看出来。

  谷进益十分无奈,不过也隐约感觉到他自己在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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