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灵轻笑:“你我之间无需如此生疏。”
“是,奴婢听小主的。”姜玉容虽柔声答应,但心里却对眼前这个女子更为敬重。
古月灵见她如此,也只能作罢,想来原本唤她过来也是为了了解古月静近来的动向,便不再勉强。
“罢了。古月静可有为难于你?”古月灵端起刚沏好的热茶又放下,伸手揉了揉眉头。
“不曾,玉容谢小主挂念。小主面色不佳,可是身体不适?”姜玉容见古月灵脸色不好,有些担心。
“无碍。想是近来过于疲倦,不用太过担心。”虽说体会过人生百态,古月灵却依旧被这真挚的关切所打动,心里生出一丝暖意。面上却不察:“古月静最近可有何动静?”
“不知为何,近日以来她格外的安分。章贵人偶尔会去拜见一次,和她谈论一些您的闲话。除去请安,她也不曾外出。”姜玉容显然对古月静最近的行为感到迷惑,不知她又在耍什么花样。
“安分?不知她又在预谋着什么?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防人之心不可无。”古月灵似乎并感到不奇怪,依旧一脸云淡风轻。“既然如此,你就继续盯着她。小心点儿,不要暴露了自己。今儿你就先回去吧!古月静心思重,你出来过久,她会怀疑的。”
“是,奴婢告退。”
姜玉容起身,恭敬地向古月静行了礼之后,便回了秀慧宫。姜玉容离开后,青汝走到古月灵身后。
“小主,您进屋休息一下吧!您看看您,也不知道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
“知道了,你现在胆子是越来越大了。都敢教训我了。”古月灵佯装生气,脚却很听话的往里屋走。心里拓跋鸿留下的阴霾也一扫而光。
“青汝,你无事之时多开导开导采溪,她伤的太重了。”古月静目露忧色,心里实在放心不下。
“奴婢明白。奴婢会多陪陪她的,小主无需太过担心。”青汝见古月灵如此关心采溪,心中更加坚定了要为古月静赴汤蹈火,只要她过得幸福的想法。
此时的采溪依然坐在廊檐下,目光呆滞的注视着风华殿的四面高墙,思考着自己为何如此像这被囚禁的鸟儿,没有自由,别人一句话就决定了自己的命运。想到此处,不禁悲从中来,眼泪打湿眼眶。
“采溪。”青汝伺候古月灵躺下后,便出来寻了采溪。
采溪听到青汝唤自己,抬手擦干眼泪,整理好自己的情绪,转过身面朝青汝。
“青汝,小主无事吧?”就算采溪再悲痛欲绝,感叹命运不公,古月灵始终被她放在第一位,无可取代。
“无碍,想是近来过于劳累,此刻已经歇下了。”清汝心细,采溪转过身的一瞬间,青汝便发现她红了眼眶。“采溪,现在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就算有,小主也一定会保护我们的。”
“我明白。”采溪虽听进了青汝的话,可任谁经历这样的事后也不能极快的愈合心里的伤疤。
青汝明白其中的道理,但她不想看到原本那个活泼的采溪变得忧伤,更不想古月灵担心太多。
“采溪,你这样伤心,小主和我会很担心的。”
“放心吧,青汝。我会很快振作起来的,我还要陪小主抵抗这高墙里的牛鬼蛇神呢!”采溪玩笑似的安慰青。她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相互关心,相互照顾,采溪也不忍见两人如此担忧。
而此时的秀慧宫,气氛凝重,宫门像极了野兽的血盆大口,等着自投罗网的人的到来。姜玉容一进门就感觉到一丝诡异,秀慧宫今天太过安静,静得令人发慌。不过姜玉容没有太在意,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
“哟,大忙人舍得回来了。”阴阳怪气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我道是是谁呢,原来是玉珊姐,找我有事吗?”姜玉容对她的阴阳怪气早已习以为常,转过身微笑着反问。
“我可没事找你,小主叫你去见她。”玉珊微微一笑,面上尽是幸灾乐祸一脸等待看好戏的表情。
“小主?小主找我所为何事?”姜玉容有些疑惑。
“我怎么知道,你自己做的事自己不知道吗?”玉珊也不等姜玉容回答,转身便走。脸上露出阴笑,还有计划得逞的的得意。“快走吧!娘娘要等急了。”
姜玉容虽有些不解古月静为何要见自己,却也感觉到此事必有蹊跷。待两人走到古月静面前之时,古月静的脸已经乌云密布,眼睛里似有寒枪。在看到姜玉容之后,那双眼睛的视线如蛇蝎般迅速缠上她。
“自己去院子里罚跪两个时辰。”不说缘由,直奔主题。
“小主……”姜玉容话未说完,就被玉珊推了出去。
姜玉容无法。走进院子,笔直跪下,孤傲的像一只孔雀。不显卑微,不愿求情。
“小主,就这么便宜她了。她做了如此不堪的事。”玉珊在屋内,愤愤不平地说到,脸上尽是不服气。
“那本宫应该如何处理她?你来教教本宫可好?”古月静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初,听到玉珊的挑拨,淡淡的嘲讽从嘴里出来。
“小主恕罪,是奴婢逾越了。”玉珊慌忙解释到,生怕解释的太慢,惹到这让人捉摸不透的主儿。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古月静迈着莲步移动到姜玉容面前。
“你可知本宫为何罚你?”刚休息过的古月静显得有些许慵懒,语气也不似刚才那般盛气凌人。
“回小主,奴婢不知。”姜玉容虽不是什么金枝玉叶,但终究是女子,跪了一个时辰,有些支撑不住,语气中也带上了疲倦。
“不知?你以为一句不知本宫就会饶过你吗?本宫待你不薄,你就是如此回报本宫的吗?”古月静刚平复的心又被怒火充斥,摇了摇头,面部狰狞,全然不似平时那个看似温柔有礼的古月静。
“既然如此,本宫今天就告诉你你错在何处。皇上赏给本宫的发簪丢失了,可它却无缘无故地出现在你的出现在你的房中。你告诉本宫这是为何?”古月静为了得到拓跋鸿的青睐不惜和自己的妹妹翻脸,更何况是一个丫鬟偷了拓跋鸿赏的名贵发簪。
两个时辰前–
姜玉容悄悄出了秀慧宫后,便随青汝去了风华殿。刚去御膳房吩咐了古月静今日膳食的玉珊经过姜玉容的房间,见房间没人,便谋生了一个想法,一个可以除掉自己心头刺的方法。不到半个时辰,玉珊去而复返。轻手轻脚的进去姜玉容的房间,手里还拿着一方手帕,手帕里似乎还藏着什么东西。她先是把手帕放在枕头下面,想来是觉着过于明显,又拿起放到了衣橱里。
“姜玉容,今日我要让你永远消失在秀慧宫。偷窃虽不算大罪,但如果偷的是皇上赏的东西呢?”古月静向来把拓跋鸿赏的东西看的极其重要,因为只有看到这些东西她才会觉得拓跋鸿是对她有感情的。如果她知道自己的发簪被一个丫鬟偷拿,她一定不会轻易罢休,玉珊想想都觉得可怕。
姜玉容显然是不知道此事的,眼中露出惊讶。可当她看到满脸笑容的玉珊时,她便明白了,心想:今日自己是难逃一劫了,也怪自己大意掉入别人的圈套。
“小主,奴婢不曾拿过小主的发簪,望娘娘明查。”姜玉容的性格向来倔强,就算承受皮肉之苦,也不愿背这个黑锅。
“小主,您别被她骗了。她房间还有很多银子和贵重首饰,她一个丫鬟,哪儿来的那么多财物。肯定不是第一次偷您的东西了。”玉珊在一旁煽风点火,还不时朝姜玉容眨眼睛。“像这种手脚不干净的丫鬟,娘娘不要也罢。姜玉容,以前你偷小主首饰,娘娘心善不追究,你竟还变本加厉,敢偷皇上赏赐的东西,你该当何罪。”
古月静没有回应玉珊,脸色阴晴不定地向屋内走去。玉珊不甘心,但又不敢干预,只能目送古月静离开。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温度也慢慢下降。此时姜玉容依然跪在院子里,凉风吹过,她微微地打了个寒颤。
“怎么?她还是不肯承认?”正在用膳的古月静对着玉珊询问到。
“是,这姜玉容还真是不知好歹。”玉珊本就对古月静的处理方法不甘心,此时当然要好好借此机会挑唆。
“本宫乏了,现在不想见她,送去御刑司吧!”古月静敛了敛衣袖,淡淡地说。
“奴婢遵命。”玉珊听到要送姜玉容去御刑司,心里是极其高兴的,急匆匆地往外走。古月静见她这般激动的模样,像是明白了些什么,微微一笑。
“姜玉容,起来,小主让你去御刑司。”
“玉珊,是你对不对?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姜玉容实在是不明白玉珊为何要陷害自己。
“为何?小主身边有我一个就够了,至于你可有,可无。”玉珊贴在姜玉容的耳边露出阴森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