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出厢房面具男负手而立。瞄了一眼守在门口小厮模样的俩个人开口吩咐。
“看紧这里头的人,不许让她离开半步。”
俩小厮立马跪下:“奴遵命。”
轻叹一声,面具男拢拢袖子穿过几个弯弯道道之后站在了酒楼楼梯上。
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有时候运用运用给国师府添添堵也不是不可以。
唐家二小姐……呵……
那模样难怪一门心思扑国师府也没有让戚九重多看一眼。
话说回来,为什么他这药用谁身上都是屡试不爽却在戚九重身上发挥不了任何作用呢?
除了那国师是个石头人之外他已经想不出其他的缘由了。
瞧着楼下喧闹的大厅。他理理身上的衣衫抬步朝苏然所在的厢房走去。
估摸着那小家伙怕是等急了。
然而当他推开门,雅间内却是空无一人。
……
跑了?
面具男不禁沉吟。
“客官客官。”
小二叫着人端着一大堆食物走了上来。
“您们的菜好了。”
说着,一排侍女将制作精良的饭菜一道道摆放在桌子上。
面具男看着却是沉默不语。半响之后抬手摸出一个金锭放在桌子上。
“饭钱够吗?”
小二瞧着忙点头哈腰:“够够够。”
面具男颔首:“把这些饭菜用食盒打包起来,我带走。”
闻言小二呆了呆忙应到:“是是是。”
片刻之后,一身紫衣带着青玉色面具的男子拎着一个古色古香的食盒站在了酒楼外。抬头看市井喧哗。
为什么……无论是小白猫还是这小家伙在他身边的时候都想着跑呢?难道他对她不好?
提着食盒的手微微收紧。
跑……也要跑的掉才行啊。
此刻,苏然身处马车中傻眼儿了。捏着从柜子里抠出来的钱袋她一脸懵逼的看着眼前的隔板。
抬手敲敲,闷闷的声响是实心的。
我去!谁这么丧心病狂在马车里设这种机关?
拿了钱袋这马车瞬间就被封闭了,尼玛这还让她怎么出去啊!
眉头一皱她怒吼一声边踢边打这马车内的隔板。
“徒儿!徒儿!”
忽的马车外传来一阵叫唤。
苏然竖起耳朵一听,这声音……
“师父!师父!”
面具男听闻马车里头的声响手掌握拳放到嘴边。轻咳两声。
“唉……也不知道我那徒儿到底去哪儿了,竟然连饭也不吃了……”
苏然将耳朵贴在隔板上听到了面具男的话。毕竟她好歹也有四个耳朵的人,再加上那人故意提高的音调……
啧啧,别提听得多清楚了。
当即某个小家伙就入了套。
“师父师父!徒儿在这里啊!徒儿在马车里被困住了!”
面具男忧伤的叹口气:“难不成……我那徒儿嫌弃我了?”
苏然忍不住想骂人,一脚威武霸气的朝隔板踢过去下一秒却又抱着脚开始叫疼。
“你妹的,我在马车里啊!你耳聋啊!”
……
终于,某个犯贱的男人‘听到’了马车里的声响,装模作样的发问。
“这马车里好像有声音啊……难不成徒儿在里面吗?”
闻言苏然停止跳脚狂点头,一秒过后反应过来她点头人家看不到又改成了狂吼。
“师父,徒儿我在马车里面!你快救我出去啊!”
面具男轻咳一声分外疑惑:“徒儿你怎么会在马车里啊!”
“我……”苏然有一瞬间的语塞:“师父你先把我放出来再说啊!”
“放出来?”面具男点点头:“好嘞,徒儿你等着师父!”
“……”不等着我还能干嘛?
而后便没动静了。也不知道那什劳子师父在干啥。
忽而轰隆一声,整辆马车瞬间炸开。木头渣子四处飞溅尘埃飞扬。苏然眼前一花,长大着嘴巴屁股一空噗通一声坐到了地上,身边围绕着那马车破碎的尸体。
拎着钱袋小家伙有些傻。
面具男赶忙走上前将她抱起:“师父的好徒儿,师父总算是把你给救出来了。”
“……”苏然张开的嘴巴合拢:“可是马车坏了。”
“那是自然。”面具男点点头:“不把它轰了怎么救徒儿出来呢?”
这话说的好有道理她竟无言以对。
“可是,马车坏了我们还怎么赶路?”
闻言面具男略略思索:“这还不简单,我们再买一个马车不就行了?”
苏然闻言瞬间握紧了钱袋。
好家伙,土豪处理事情的方式她望尘莫及。
“这次师父不会再瞎逛了吧?”这是她最担心的问题。
面具男摇摇头:“师父从来没有瞎逛,你瞧,如果我们师徒二人没有来到这酒楼又怎能吃饭这些美味的佳肴?”
说着,他将手里的食盒提起。
左手一个小姑娘右手一个大食盒,后背上是空空荡荡的氧气。
苏然瞄了他一眼。一瞬间有一种名为服气的情绪幽然而生。
……
周太子等人带着礼物浩浩荡荡的前往国师府求见国师大人。
胖管家出来对着他一行礼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周太子和二皇子傻眼儿了。
两个纵横周国皇城的皇子竟然头一次被人拒绝入府。
说是什么……国师大人有急事,小主子身体不适不能见客。
这是……连个理由都不能好好编编了?
二皇子见此一阵气闷,低沉着声音开口:“竟然国师府小主子生病不宜见客我们就明年再来吧。”
这话……大概是希望小主子一病病一年的意思了?
胖管家淡笑不语。
倒是周太子有几分懂事,拉拉二皇子的袖子摇摇头。再抬眸看胖管家。
“多谢管家告知,本太子这就不打扰了。不过……还请管家帮忙将这些礼物送进去。都是国师府小主子所喜欢的。说不定她吃了这些东西心情好了也对她的病有帮助。”
闻言胖管家的笑容倒是真心了几分:“多谢太子殿下的美意了。来人,将这些东西搬进去。”
见此周太子抬手拘礼:“那就辛苦管家了。”
“哪里哪里……”
于是,两个俊美的小少年看着国师府那一行人将礼物搬进去再关上门。
二皇子还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气。抬眸看周太子。
“你真的相信国师府小主子生病了?”
闻言,周泓羽皱眉点头:“嗯。”
二皇子见此轻笑一声:“呵,她那样娇生惯养的小姑娘能生多大的病?就是生病了国师里的人哪能这么悠哉悠哉?可能都忙到天上去了吧!”
周泓羽摇摇头:“你不知道。”
“什么本皇子不知道?”
沉默一瞬。周太子启唇:“你宴会那天偷偷出去玩了自然不知道。”
宴会那天……
二皇子不禁疑惑。最近宫里好多人都在悄悄的讨论那一天发生的事情。
所以……
“到底那一天发生了什么?”
他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偷偷跑出去了。
周泓羽瞄他一眼:“你不知道最好。”
只是有些担忧。那黄毛丫头是不是真的能治好那银发猫耳碧瞳的病……
其实他觉得,不治也是很好的……
……
雪花漂浮,某个脑袋上顶着积雪的人吃力的游走在雪山上的弯弯道道。
抬眸,瞧见了被四大内侍清理出来的马车道路。
看来他并没有走错路。这下心里头安心多了。
想到此他来了力气,一个翻越朝上爬去。这个时候他无比庆幸自己的武功底子还在,不然早就被这里的雪淹死了。
拢了拢背上的药箱,越靠近国师大人他心里越忐忑。
小主子丢了的事情他应该怎么说呢?
怎么说自己才不会被活剥呢……
——
刃寒一行人边走边打猎一路倒也悠闲自在。
戚九重坐在马车内抬手掀开帘子望了一眼窗外。
估摸着应该快到了吧……
垂眸他拿出银白色的面具戴在脸上。
忽的,地面一阵颤抖,承兑等人立马摆出一副应战的架势。
上方骨碌碌滚下一个雪球。承兑瞧着摇摇头,这几天野兽什么的没看到雪球倒是一堆一堆的。
照例,他旋身转了个圈儿运气轻功打算将雪球踢到别处去。
却在下脚的一瞬间看到雪球上有两只手臂。当即心头一惊。
这雪球里有人?
显然刃寒梅雨也看见了。飞镖射出插在雪球前的一寸冰块中强势打乱了雪球滚落的轨迹。
那雪球就此晃荡一下停住了。
见此,梅雨的鞭子一收。看来用不着她出手了,想到此她不禁眉头一挑瞧着刃寒心中越发的崇拜。
承兑踏步上前用大刀将雪球表面上的雪刮下来。不多时便露出了人的身体。
那人在雪堆里活动了一下,承兑眨眨眼。没想到竟然还是活的。
忽的雪花飞溅那雪球人翻了个身喷出一口冰渣子。
承兑刃寒皱眉闪过,回头一看呆愣了。
“齐龚!怎么是你?”
齐龚?
闻言梅雨朝雪球里的人瞧过去。这就是四大内侍之一的毒医齐龚?
怎么瞧着……不像啊!
在江湖上的传言,齐龚毒医只毒不医且性格怪癖,绝对当的起无毒不丈夫这几个字。
怎的今日一见……相差甚远?
齐龚抓抓脑袋上的冰水心中也很无奈啊!
他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形象出现在国师大人面前于是便将自己全身涂满雪负雪请罪,结果……玩大了……
此时此刻听闻刃寒承兑一个淡漠一个吃惊的叫唤他垂头丧气。
“没错,是我。”
我来请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