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怕自己出门的时候被别人骂没吃药?
……
面具男仔仔细细的瞧着床榻上那娇小的身影。黑瞳一抹深思。
这……就是国师府的小主子?
而后轻笑。
听闻,国师府小主子是那小白猫的主人。
抬手他轻抚小家伙熟睡的脸颊。入手丝滑。
果然呢……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宠物。这小家伙无论是神态动作还是脾气秉性都与小白猫极其相似。
只是不知……那小白猫被弄去了何处。
不过……他微微颔首。这小家伙应当是比那小白猫在国师的心中份量高吧?
一个动物一个却是活生生的人。如此一对比答案显而易见。
抬手,他覆盖住苏然那一双禁闭的眼眸。
他可没错过这双眼睛里别样的色彩。碧绿色,这小主子连眼睛竟然都跟那小白猫一样。
据说,是西域的人?
他可不信。
那道貌岸然的国师怎会跟西域的人搞到一起?
呵。
而且这小家伙的年龄说是戚九重的女儿也并不成立。
总觉得有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在里面呢。
苏然哼唧一声睡得香甜翻了个身,脑袋上的头巾略略一歪。透露出一丝银白。
银白?
面具男微怔,抬起手指将那头巾勾起些许。
一缕银白色的发丝流泻而出,柔顺的贴在他的手心。
削尖光滑的下巴有一瞬间的绷紧。他将那发丝放置在指间轻轻摩挲,而后抬起嗅了嗅。
清新的气味夹杂着花香瞬间盈满了鼻腔。
嘴角妖孽一勾,他将苏然脑袋上的头巾完全扯下。
瞬间,如同丝绸般的雪发绽放在整个床榻之上,照应着屋内还未熄灭的灯光好似夜空中皎洁的月光闪烁着蜿蜒迷惑的光芒。
面具男愣住了。
黑瞳印着身前那空灵的人儿,好半响之后才反应过来抬手轻抚小家伙的耳朵。
毛茸茸的软绵绵的。
心底微颤他勾唇了然一笑。
原来……如此。
小白猫和小主子。戚九重,你可真是好手段。
呵呵……
次日,苏然睡的腰酸背痛睁眼就被眼前青色的面具吓住了。
小身躯一个跳脚滚到了角落。
面具男听闻声响慢慢的起身靠着枕头幽幽盯着她。
“……”
苏然咽咽唾沫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天……天亮了?
当即她呵呵一笑:“我的错我打扰你睡觉了,我这就走。”
面具男将她卷过来:“你想去哪儿?”
?
苏然闻言摆手:“我不去哪儿,我哪儿也不去我就是出去逛逛。”
“去哪儿逛?”
“啊?”苏然呆了呆:“随便啦。”
拜托我还有正事呢!
面具男闻言抬手拿出一张纸抖了抖:“你是要去这个地方吗?”
苏然瞧着那张纸顿觉眼熟。后知后觉的摸摸自己的胸口。
糟糕,她的地图!被这个人拿去了!
“你这人,你竟然偷人家的东西!快还给姐!”
“……”面具男耸肩:“我可是盗圣。”而后幽幽开口:“我看过了,徒儿你这地图画的不对。”
“不对?”苏然闻言怒气一歇,她知道自己有些地方画的不正确毕竟了解太少了。搓搓手掌她踏步上前。
“那你能不能帮我改改?”
面具男摇摇头:“去往无庸国的路线坎坷崎岖,途中还会经过冰域,若是画出来怕是不全面。”
“啊?”这么复杂啊……苏然眉头一皱。
“不过呢。”面具男话锋一转:“若是你愿意拜我为师,我可以一路送你过去。”
闻言苏然分外诧异:“你是不是快死了?”
面具男疑惑:“此话怎讲?”
“……”苏然竖起一根手指绕啊绕:“我看过很多小说。有好多高人在自己要死之前都会拼命找自己心仪的人当徒弟,传授绝学以免日后自己的一身本领失传。所以,你是要死了吗?”
闻言面具男微愣,少顷之后点点头:“嗯。”
“真的?”苏然眨眨眼。那声音听起来有几分雀跃。
……
“嗯。”面具男再次点点头。
“那好吧,死者为大,你这个徒弟我做了。那你是不是应该送我去无庸国?”
面具男颔首:“自然。”
苏然背过身去呵呵一笑。
这人快死了她成全了他的心愿也算是一件公德,当然最重要的是他快死了那师傅的名头也存在不了多久。而且……还能送她去无庸国。
哇塞,一举三得啊!
多划算的买卖呀……苏然为自己点了个赞。
于是一大一小两个人吃了早饭便就此上路。
一辆马车在小路上咕噜咕噜。苏然抬眸看眼身旁的人。不禁问到。
“话说,你当了我的师父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面具男闻言沉吟一瞬:“你叫我师父便可。不然也可以叫我夫君。”
夫君?
苏然惊了一下:“为什么要叫夫君?”
面具男眉头一挑,抬手将苏然勾到他身边:“因为一日为师终身为夫。”
苏然嘴角轻扯:“那不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吗?”
闻言面具男侧眸看她,苏然心脏突的一跳。
“我还是叫你师父吧。”
……
诡异的安静之后她开口又问到:“那你竟然是我师傅了是不是应该把面具拿下来给我看看你长什么样儿?不然以后别人问我师父是谁我都不知道。”
“徒儿……确定要看?”
马儿吁了一声。
苏然听着他那微妙的语气脑子里一瞬间出现了各种少儿不宜的画面。
立马摇头:“我开个玩笑,师父不用给我看。”
……
怎么觉得这人的气质那么像蛇蝎美人?
但是一个男人一个女人这也说不通啊!
而且那蛇蝎美人还有胸……
等等,那胸会不会是两个包子或者馒头?
苏然想像了一下那怪异的场面顿时被辣了眼睛。
……
这边‘愉快’的赶着路。
齐龚那头从客栈里零时准备的床榻上爬起来抓抓脑袋穿衣洗漱,一切弄完之后也提着行礼开始赶路。
不行,他得赶快找到国师大人。告诉国师大人小主子走丢了。
不然……他这颗脑袋很快就不保了。
早知道就不透露国师大人的消息让小主子跑出来了。
摇摇头,他幽幽叹了口气。
……
某一处雪山脚下,停留着一辆黑色马车。
天色暗下,马车旁生起了火堆。
承兑身躯灵活的从树林里钻出,拎着不知道从哪里打到的兔子扬起一脸憨憨的笑容跳着脚跑到火堆旁。
哟,一个人都没有。看来这次打猎比赛自己是第一名。
啧啧两声他摇摇头,席地而坐就开始清理兔子烤肉。
不大一会儿那兔子肉便烤得红彤彤的,晶莹剔透的油汁滴落在火堆上,响起一阵让人食欲大开的滋滋声响。
承兑耸耸鼻子嗅嗅味道。嗯……真不错啊~
蓦地树林一阵颤动,雪花抖落了一地。他立马警惕的站起身来拿起一旁摆放着的剑瞧着周围。
‘轰隆’一声。一条硕大的黑色野猪被甩了过来,承兑带着自己的兔肉飞身闪开。看着眼前的场景,愣了。
一位身穿劲装的男子抬脚蹋在野猪的脑袋上,墨发高束随着寒风飞扬带有一抹高傲。耳际有面纱飘荡,整张脸只露出了一双深幽凌厉的眼眸,好似浸透了鲜血的黑珍珠,处处散发着令人心寒的戾气。
承兑艰难的扯扯唇,面色一松。
“原来是你啊。每次都搞这么大的阵仗,差点儿吓死我。”
“吓死你?”那劲装男子闻言摇摇头:“你的胆子什么时候这么小了?”
话音刚落他感觉到脚下还没死透的野猪正在挣扎,眉目淡淡一撇。他抬手,二指间夹着一片薄如蝉翼的飞镖。
‘噗嗤’一声。
飞镖射入了那野猪的脑袋中,不动了。
承兑见此叹口气:“我说刃寒啊,你能不能别老是这么粗暴?我们比赛打猎你都能打一只野猪回来,如此夸张还不如我这只野兔……”
闻言,那劲装男子不出声,拿出一堆一堆的暗器全用在了野猪身上。
只为清理野猪面上的皮毛。
见此承兑摇摇头,将烤好的兔子肉撕下来一块放进自己嘴里,其余的全放进盘子里。
“刃寒啊,你这模样得改改,对女孩子就要温柔可亲。别总这么生人勿近的样子,不然啊没有女孩子会喜欢你的。我敢打赌,你这辈子一定娶不到媳妇儿。”
话音刚落一女子欢快出声:“刃寒大哥,刃寒大哥!”
挥着手那姑娘欢快的喘着气:“我抓到了一只小鸟儿,还是活的!”
话语间对着刃寒是止不住的欢喜和爱慕。
承兑突然觉得自己的脸被啪啪啪打了好几下。咽下嘴里的兔肉他抬手蹭蹭自己的后脑勺。
抬眸看向那飞奔过来的蓝衣女子。
眉目娇俏五官精致,一颦一笑间皆是一股子不加掩饰的纯美气息。
她瞧见了承兑,停下脚步有礼貌的道了声:“承兑大哥。”
承兑不知想到了什么,嬉皮笑脸的神色一收,淡淡的点点头。
以前他们四大内侍中也有一个女子,但却是跟这蓝衣女子完全不同的类型。
她一身红衣冷艳异常,对谁都是一个表情却又将每个人放在了心上。让他真切的感受到了什么叫面冷心热。
……
可谁也不曾想到那样一个人竟然也会背叛国师大人。
现如今她的位置理所应当的被眼前这人接替,想来也应该是皆大欢喜的结局。
可是……为什么总觉得心里空下去了一块?
四人相伴十几年的情谊怎能说没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