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不说话。苏然冷哼一声。
“说来也是，我不过是一个变成人的猫儿，大逆不道的拉着你这国师大人方了一个父亲。连个血缘关系都没有自然是不值得国师大人上心的。所以，我也没有什么好埋怨的。当然，姐自然是很感激你的，把我养这么大好吃好喝的供着姐，以后等姐有钱都会……”
话还没说完，那国师大人不知是看到了什么。实在是无法忍耐了，直接将身旁的小家伙捞起来放到床榻上就开始扒衣服。
苏然被他的动作吓得一惊，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立马七手八脚的开始抵挡。
“你干啥呢你！”
这动作怎么賊他妈眼熟？这魂淡国师……郁轻幽上身？
妈的，一个两个的当她好欺负吗？轮番上阵？
樱唇一抿，某小猫咪奋力反抗。然而事实证明，小猫咪的确好欺负。
戚九重衣服扒的越多，眼眸越沉。这么多件，里里外外，都是红色的。
……
难看死了。
真难看。
“喂喂喂！”苏然皱着眉头晃着自己的手臂叫着。然而效果不怎么样，那魂淡国师轻而易举的就将她身上的衣服剥完了，只剩下了一件里衣孤零零的挂着，盈盈欲坠。
妈呀……
这最后一件了……
当即她就恼火了，咽了一口唾沫大吼：“你住手！”
闻言，戚九重一愣，不知看到了什么脑袋一扭耳根子发热。心头那一股邪火渐渐平息，抬手他放置于唇边轻咳一声。
“把衣服换了。”
“……”苏然一呆，瞧了他一眼皱眉：“凭什么你叫我换我就换，你谁啊你！我衣服穿的好好的，你……”
戚九重沉吟一瞬，深吸一口气，凝着一双鹰目看向那小家伙。
“如若然然自己不想换，那爹爹帮你便是。”
说着便要去扒苏然身上最后一件衣服。小家伙瞧着一惊，赶忙挪动屁股后退。
“姐已经说过了，国师大人你已经不是我爹爹了！所以姐也没有那个义务要听你的话，换衣服还是不换衣服脱衣服还是不脱衣服都是姐的自有。不用你瞎操心。”
再说了，莫名其妙让人换衣服……确定不是有病？
闻言，戚九重薄唇抿成了一条线，倾身上前就扯住了小家伙的衣襟。星眸微垂猛地朝下拉去。
圆润雪白的肩膀暴露在空气中。小家伙浑身颤抖了一瞬，凉气钻心！
“*！”
惊呼一声，苏然傻眼儿了。其实她说那几句话也是拿准了这魂淡国师不会强行给自己换衣服的。谁叫这国师大人是一个受封建思想控制的正人君子人呢？
可……
这尼玛超脱了自己想象范围啊！
屁股又是一挪，她哭丧着一张脸，双手护在身前，妥协：“我脱，我脱！我换！”
听闻这话，戚九重动作一顿。而后露出了慈父般的微笑：“然然，已经晚了。”
晚……什么晚了？
苏然再次傻眼儿了。
身上，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动作越发的不受控制。
戚九重心底微颤神游开外，一双鹰目色彩无比空洞。掌中的肌肤是那么的柔顺丝滑，喉结上下滚动，一系列动作竟是全凭本能。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单纯的想……
想……
苏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蹭着脚踝朝戚九重踢过去：“魂淡国师！姐可是你的女儿啊！”
女儿？
戚九重动作微顿：“然然，你不是说你不是本尊的女儿了吗？我们也没有血缘关系……”
“那……那姐也是叫过你爹爹的人，你这样做良心不会痛吗？”
“……”
良心？
不知为何，戚九重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眉头一皱。
苏然顺势推开他的手掌：“可以放开了吧？我自己换！衣服拿给我！”
她就说嘛……魂淡国师要比那蛇蝎美人好对付多了。最起码嘴炮攻击还是有用的。
看了自己的良心半响。戚九重一向沉静的眼眸突然有几分慌乱。
嚯的站起身来，他走到一边寻找衣服。
找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里是没有小家伙现在能穿的衣服的……有也是小了好几号根本穿不了。
于是，他将自己的衣服拿了出来。
“穿爹爹的。”
说着便递了过去。
同款玄色的衣衫。多么熟悉的颜色。就是大了几号。
“行了行了。”苏然接过摆摆手：“你走开，姐要换衣服了。”
走开？
戚九重略略思索却只是微微侧身。
小家伙沉默了。
算了算了，终归还是听了一下她的话。就这么着吧。
叹了口气，她将被扯坏的里衣褪下……
戚九重的手掌瞬间握紧。
面前，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有一面铜镜。他这个地方正好能看到铜镜里面的景象。
至于能看到什么……怕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好了！我换好了！”
苏然拍拍自己的手掌站起身来。
说实在的，古装男子的衣服要比女装好穿多了。找到袖子找到衣襟直接一套捆上腰带就完事。
闻言，戚九重那双眼睛才从铜镜里移开。面容冷峻，耳根却是一抹难以言喻的艳红。红的突兀，红的心惊。
回眸，他看向身后的小家伙。
一身玄色衣衫虽是松松垮垮，但到底是比先前顺眼很多。
没忍住便踏步走上前。
苏然瞧着他的动作，脖子后仰就要闪躲。戚九重无比强势的拉住她，抬手将她脑袋上沉重的凤冠取下。
头顶一轻。小家伙摸了摸脑袋，掉了？掉了吗？那就舒服多了……
轻叹一声看了一眼魂淡国师。他正盯着那凤冠，黑瞳粘稠无比。仿佛要用视线杀死那一团金闪闪。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纯金打造的……应该很值钱吧？
就这么想着。
苏然踏步走上前摊手：“把这东西给你。”
闻言，戚九重垂眸看她：“你想要？”
“这本来就是我的。”苏然挑眉。纯金打造的，以后跑出去了还能拿到当铺里弄点儿钱。
本来就是你的？
戚九重眼眸一沉，掌中发力，那凤冠瞬间化成了粉末。
苏然瞧着，目瞪口呆。半响之后才扯动了自己的唇。
“我的钱！你有病啊！不经过姐的允许你就……”
“你要这东西……是为了……钱？”
“当然了！纯金的！可以买很多好吃的！”
“……”闻言戚九重心中一松却是不知作何反应。这小家伙还真是个小财迷。心中的那莫名其妙的情绪下去了一些。
他颔首：“若是你你想要这些，爹爹自然会给你无数。”
“……”闻言，苏然瞄他一眼，不出声。
戚九重抬手轻抚她的脑袋：“以后，莫要再说那些话了。”
“哪些话？”小家伙眉头一皱装似不明：“姐有说错吗？姐有没有怪你，你只是选择了对自己有利的那方而已。”瞧着国师的脸色不对，她有添了句：“或者说是比较划算的一方？总归西域明晶只有一颗，能多换一个人是一个人嘛。对不对？这是人之常情嘛，对不对？再说了，如果是轮到姐来做选择，姐也不会保证一定能不鬼迷心窍对不对？安啦，说不定姐的选择更戳心呢？是吧？”
几个对不对绕的小家伙自己都快舌头打结了。
国师大人闻言沉吟，半响之后憋出了一句话：“那天的戚九重是刃寒。”
……
呵……
苏然摆摆手轻笑一声，而后骤然回神愣了好一会儿，抓了抓自己的脑壳有些不明白：“什么意思？”
戚九重颔首，样子仿佛像一个做错事情的小伙子：“那天，本尊命令刃寒扮成了本尊的样子，而本尊则扮成了刃寒在地牢里呆着。”
所以……
所以做选择的是刃寒？
眨眨眼，苏然看了这魂淡国师半响。一摊手：“切，那跟姐有什么关系。”
心里却不知为何，松了一寸。
闻言，戚九重盯了她一眼，眉头一皱：“说明，爹爹并没有像然然所想的那般。”
是这样吗？
苏然抬眸，樱唇微抿陈哲一双碧色的眼眸。挑眉。
“那好，姐就问问爹爹。如果你那天真的是再做那样的选择，你会选谁？”
话音一落，她便对着戚九重眨眨眼。
闻言，戚九重沉吟。正要开口却是被小家伙堵住了嘴巴。
“别别别，别说。我只是问一下而已并不是真的要答案。就这样吧。”
嘴贱问这样的问题。不是找虐么？
一个转头，苏然啐了自己一口。
只要，只要确认这魂淡国师不是真的想自己死……就，就行了嘛！对不对？
没心没肺的想那么多干嘛……累不累……
其他的只要没深究，自己又去打探什么？
平复了一下心绪。她转眸看魂淡国师。
那厢，一双鹰目宛若星辰，直愣愣的看着她。愣是让小家伙瞧着吓了一跳。
戚九重，颔首，将小家伙银白色散乱的发丝绕至耳后。
莫以为他不知道这小家伙心中所想。
如此一番不过只是因为不信任自己罢了。
轻叹一口气。他垂下眼睑。心中，默默的下了一个决定。
苏然垂眸，半响之后扬唇一笑，眼眸碧波荡漾。
“爹爹。”
戚九重闻言，点头应了一声。
“然然饿了。”
清越的语调说着童稚的话语却是毫无违和感。
“好。”国师大人点点头：“爹爹这就让人去做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