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虎皮风波(上)
飞腾的鱼头2018-07-29 02:154,510

  深夜,余子添、林枢二人手捧着参汤,坐在院中,交谈修炼心得,尤其是今天彻底将虎劲融合,尽除虎意祸患,让二人皆是受益匪浅。

  那参汤是老余头煮给二人喝的,清风老道曾说过:“穷文富武,练武修行消耗精神气血,光靠自身的机能慢慢恢复,入不敷出也得不偿失!这就需要食补、药补来平衡身体损耗,这样才不会因为强行预支气血精力使得身体出现隐疾!”人参等补品自然是清风老道给买的,他那一包金豆银票堪称巨富,这冉家镇地界偏僻,物价低廉,这些高档补品也花不得几个钱。

  余子添思忖道:“晨时,我吐纳呼吸,凝练内劲之时,融合了虎劲后的内劲萤火竟然化为一只内劲虎掌,将我汇入丹田的丝丝气血尽皆拍散凝练为内劲!无数的内劲光点融入内劲萤火后,竟然使得这团内劲萤火开始收缩呼吸!”

  余子添顿了顿,喝了一口参汤继续道:“我试着调整吐纳呼吸的节奏,慢慢与内劲萤火的收缩频率逐渐相合,一呼一吸之间竟然隐约有虎啸之声传出,宛如猛虎呼吸一般!真是奇怪,问师傅他也不知,只道是那猛虎不凡罢了。”

  林枢也连连点头称是,与余子添不同的是他没有感受到猛虎的吐纳呼吸、内劲萤火也没有化为内劲虎掌凝练内劲。

  反观林枢修炼天罡踏之时,竟然将那蛰伏于丹田的虎意绝力逼出。

  林枢急中生智,调动气血内劲将那虎意绝力凝于脚下,使出天罡踏用以祛除,踩踏之间仿若猛虎扑食一般,精准狠辣力大无穷,就像当初围观虎狼相斗之时,疤面猛虎虎掌一踩,将一只黄毛郊狼踩得骨断筋折一般,凶悍无比威力巨大!

  林枢将虎意绝力排出体外,气血内劲回归丹田,他只感觉气血精力充盈旺盛,骨肉经脉都扎实许多,身体强度也增加了不少。

  对于两人同是融合了虎劲,却产生了不同的效果,余子添思索了片刻道:“可能修炼方式的不同,你我二人参悟体会的东西也不同吧!我那时吐纳呼吸凝练内劲,衍生出虎吸!你那时修炼的天罡踏乃体术,才导致生出虎意绝力,阴差阳错之下悟出虎踏来!”

  林枢想了想觉得余子添的分析再理,也只能这么解释了,他张口说道:“虎吸、虎踏皆是你我二人各自的因缘,还是不要过多思虑以免自误,你我应当仔细琢磨这领悟出的技法,让它们得以发挥出真正的威力……”还未等林枢说完,却听得“咚咚咚——”几声短促无力的叩门声。

  “谁啊,这么晚了!”林枢被打断交谈,一脸不爽。

  “兴许是二麻回来了,他今天一大早便拿着虎皮去镇上制作衣靴,一天也不见人了!”余子添一边说着一边上前开门。

  “我说烧饼,你以后再这么晚回山,不如就在镇上找个地方睡……诶?”林枢点了点头,跟在余子添身后,还未等他说完,只见院门一打开,孙二麻衣衫破烂不堪、鼻青脸肿、浑身是伤地倚坐在门口,余子添、林枢二人见状大惊失色,也不顾孙二麻的满身尘土血污,连忙把他搀扶进卧房。

  “卧槽,烧饼你怎么了?让狼撵啦?”林枢看着孙二麻躺在床上长吁短叹,无力呻吟地凄惨模样,心中虽然担忧,却还是忍不住调侃道。

  “唉,别提了……”孙二麻摇头叹气不愿多言,二人看孙二麻两眼怔怔望着屋顶,闷声不响只得作罢不再追问,正欲退出卧房,让他独自休息,孙二麻却突然开口问道:“二位少爷,道长可曾睡下了?”

  “师傅出远门了,要好些日子才回得来!”林枢摆了摆手,回答道。

  “啊?我……”孙二麻悻悻点头有些失望,看着余子添、林枢二人欲言又止。

  余子添看得孙二麻如此纠结忸怩,知道他是话里有话,旋即轻笑一声,倒了一碗水,扶他起身喝下。

  “谢谢,二少爷!”孙二麻对着余子添致谢。

  孙二麻被清风老道四人收为家仆后,为了方便称呼将余子添、林枢二人称为少爷,林枢没脸没皮非要做大,余子添不争不抢反正也认得林枢当作兄长,也就由得他。故此孙二麻将林枢称为大少爷,将余子添称为二少爷。

  孙二麻刚端起碗来呡了一小口,突然把水碗放到床上,咬了咬牙,挣扎着身子翻身下床,跪倒在地,朝着二人大声哭诉道:“啊呀!请二位少爷,给小的做主啊!呜呜呜……”一时间,孙二麻眼泪鼻涕齐流,混着脸上还未干的血迹,滴落在地面上。

  余子添、林枢二人看孙二麻跪在地上,哭得凄惨无比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赶忙把他从从地上扶起,让他坐回床上,二人也各自搬了凳子坐在孙二麻床前,等他将事情经过详细讲来。

  ……

  孙二麻自打做了家仆之后,每日在天光未亮之时,便随着清风老道师徒三人起床,预备早饭,故此孙二麻的到来,大大减轻了老余头的负担。

  尤其是今天,孙二麻起得格外的早,太阳还没出来,清风老道师徒三人还在穿衣洗漱的时候,他已早早熬好米粥,馏好馒头、炒好小菜焖在锅中保温,摸着黑下山了。

  “小妹妹儿那个坐床头,

  哥哥等得是哈喇子流,

  掀起盖头那个把妹儿瞅,

  细看长得像个大窝头儿……”孙二麻抗着一包裹虎皮,一路上哼着小调,步伐轻快。

  “哈哈,这几张虎皮毛料上等,拿到镇上也应当是少见,两位少爷年幼身小用不得多少料子,道长应允,省下来的皮毛料子也可以给我做一套衣靴,哈哈真是好极了!”孙二麻边走边想,得意洋洋。

  “哎呀,这匪首张苟虽然已命丧黄泉,但说起来还真得感谢他不长眼招惹上道长、少爷一行人,不然我哪有今天这般好日子,这样光明正大的活着才能叫人啊!风餐露宿、刀口舔血的厮混日子,从此离我远去了……哈哈哈哈……”

  孙二麻突然有些感慨,之前劫掠商客钱财、害人性命的龌龊事他没少干,成天提心吊胆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

  孙二麻不敢自诩是什么好人,也不敢说受到清风老道的教化,从此弃恶从善、改过自新。

  但清风山上的四人却重新赋予了他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一个能活在阳光之下不必躲闪隐藏的身份,虽是家仆但从不曾受到他们的责骂使唤,反而还从老余头、余子添的身上感受到了人情温暖,这让孙二麻感动不已。这种感觉,甚至都不曾在被他气死的爹娘身上感受到过。

  “家?呵呵——”孙二麻摇了摇头,大笑道:“哈,还是先好好活着吧!嘿,等把我的虎皮靴子和虎绒背心穿上,那该是何等的威风……哈哈哈”

  笑罢多时,孙二麻又唱了起来:

  “脚蹬皮靴穿皮裤,

  顶着一个大肚肚,

  土豪头上三根毛,

  一个喷嚏有变无……”孙二麻一阵摇头晃脑,仿佛他已穿上这套虎皮衣靴走在镇上,感受到旁人艳羡的目光一般。

  孙二麻心情愉快,赶起路来脚步也是轻便,加之他有些武把式功底,一个多时辰便来到了镇上的衣鞋加工铺子。

  孙二麻进了店铺,在外人面前可不再是那副卑躬屈膝的家仆模样,眼睛一瞥,看到四下无人,轻哼了一声,对着柜台大喊道:“人呢?死哪儿去了!生意来了,还不快出来给爷爷小心伺候着!”说罢,放下包裹在柜台上重重一拍,“嗙——”地一声,震得薄木柜台抖了三抖。

  衣鞋铺子刚开门不久,掌柜的正缩在柜台后面打瞌睡。掌柜的姓周,叫周康永,天生的是粗胖矮小,年过三十,身长却不及四尺高低,镇上有好事之人给他起了一个外号:周矬子。

  周矬子被孙二麻吓得一个激灵,连忙站起身来,一看来者是孙二麻,反倒笑出声来:“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二麻子嘛!这几个月不见,去哪儿发财了?莫不是还跟着张狗子几个混混拉马车吗?”周矬子说话瓮声瓮气,声音好似从水缸中传出来的一般,粗大低沉。

  周矬子与孙二麻都是土生土长的冉家镇人,二人相互之间虽不曾来往交际,却也相识,之前孙二麻、张苟等五人成天游手好闲、偷鸡摸狗,是镇上人人皆所不齿的流氓混混,周矬子见得来者是孙二麻,自然没有客气。

  “发财?哈哈,确实发了一笔小财!”孙二麻没脸没皮,虽是听出周矬子话中的讥讽之意,却并不在意,只是将柜台上的包裹推给周矬子,示意他打开:“你来看!”

  周矬子打开包裹,闻到些血腥气,皱了皱鼻子,定睛一看,笑道:“嗯……原来是虎皮呀,难道是你猎的……咦?”

  周矬子将虎皮从包裹中拿出展开,却发现不止一张,足足四张巨大的虎皮,周矬子细细摸搓着每张虎皮,感觉到绒毛柔软细腻光滑,皮质厚实透亮,与一般的虎皮毛料不同,他还发现虎皮切割的完整,并没有其他躯干的边角,周矬子惊诧的问道:“你猎了四只虎?”

  孙二麻看得周矬子一脸吃惊好奇的模样,心中发笑,嘴上却故作高深道:“一只而已!”

  “啊?那得是何等巨大的猛虎啊,也不曾听那个猎户说起咱这冉家镇的地界有如此猛兽啊!更何况这皮毛料质如此之珍奇、珍贵,怕是在这冉家镇中也难找出第二份!”周矬子惊叹道。

  “行了行了,少他娘的废话,还做不做生意了!”孙二麻看得周矬子还要再问,心中有些不耐,张口骂道。

  “生意?呃,做呀做,你打算如何加工这虎皮呢?”周矬子问道。

  “缝制五件背心,制作五双皮料靴子,剩下的边角料加工成护腕头箍!”孙二麻从怀中掏出一张纸,上面写了昨夜五人量好的尺寸。

  周矬子接过一看,却疑惑道:“看这尺寸大小,应该还有两个孩童吧?难不成这不是你跟张狗子他们四人一起猎的?”

  孙二麻一听却一脸不悦,破口大骂道:“什么张狗子,难不成我离了他们,自己还能饿死不成!你个窝瓜囊货、地缸托生的墩子,怎么他娘的忒多废话,你管得着给谁做吗!”

  “你!”周矬子被孙二麻骂的七窍生烟,正要发作却看得孙二麻掏出一些碎银在桌上一拍,大骂道:“你他娘的做不做,不做我可找别家了!真是晦气,碰上这么一个丧家败兴的蠢货!”

  “做做!”周矬子见得银子,登时笑逐颜开,连忙把虎皮重新包起,放到柜台下。

  “什么时候能做好?”孙二麻将碎银推给周矬子,问道。

  周矬子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连忙道:“半日后自可来取!”

  孙二麻狐疑道:“周矬子,你他娘的可少框我!我虽没有亲自制过衣鞋,可也知道这工序的繁杂,更何况是以这虎皮毛料来做,少说也得有个四五天经过晾晒、脱脂、鞣制等工艺才可成为材料,你说你几个时辰就可做好?真是笑话!”

  周矬子嘿嘿一笑,说道:“嘿,你这就有所不知了,最近生意不好做,裁衣制鞋的工人大多闲置,多人一起干活,就能节省不少的时间!况且,我周家祖祖辈辈都在这冉家镇开铺定制衣裤靴帽,自然有一些祖传的秘法,可以用来减少兽皮毛料的加工过程!”

  周矬子想了想又说道:“不是我吹牛,如此手艺在这冉家镇上只此我周家制衣铺独有,别无分号!你要去别家,别说四五天,半个月能做好就不错了,当然你要是不着急穿的话……嘿,请便!”说罢,周矬子将虎皮包裹从柜台下拿出来,推给孙二麻。

  “算了算了,就信你一次!就依你说的,半日后我就来拿,要是延误了时辰,看我不砸烂你的店铺!”孙二麻哼了一声,丢下银子,迈步走出了周家制衣铺子。

  孙二麻一想到能提前穿上皮衣皮靴,心中自是欣喜不已,也就没打算即刻返回清风山,而是选择留在镇上等待,于是就去找了几个从前一起厮混的朋友,喝酒耍钱去了。

  周矬子看得孙二麻出了店铺,嗤笑一声,骂道:“傻吊蠢货!呸!”说罢,将柜台上的碎银揣进怀里,摇头晃脑的提着虎皮包裹进了后堂。

  半日后,一直陪着镇上的一帮狐朋狗友喝酒耍钱的孙二麻,带着微醺之意,如期而至,进了制衣铺子,便大笑道:“周矬子,快把你孙爷的皮衣皮靴拿来!”

  周矬子笑眯眯的从后堂中出来,两手一摊,反问道:“呵呵,什么皮衣皮靴?”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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