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说吧,我就是一个喜欢在阳光下傻傻的自然随性的笑的率真性子的人,还是一个因捡到一片飘零叶子而欣喜或惆怅的童心未泯的神经质的人。说白了就是一个长不大又缺心眼的人。而你不同,你恰恰是一个爽利,理性,现实的人,你所注重的一切都是真真实实的固有规律的现实生活,生活在憧憬里的人在你看来都是精神上有缺陷的病人。因此咱们两个完全是两种类型,两个极端的人嘛……”仇缘放下心之后,说话的条理性就严谨了许多了。这几句解释的话,汪冉还是比较容易接受的。所以汪冉终于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皱着眉头看向仇缘说:“一个整天在笑的人,不是没心没肺,没脑子的人嘛?你也能想这么多问题?看来病的不是很严重,我低看你了。”
“呵呵呵,再没心没肺没脑子,也怕死啊。世界这么美好,我还不想走那么早。”仇缘立刻停下脚步,跟汪冉保持一定距离的站定了,然后笑呵呵的跟她瞎扯说:“其实你判断的不是很准确。我只是习惯笑看美女,看美女笑。所以当你看到我的时候,我一直都在笑。这个习惯影响了你对我判断。呵呵呵,你看我是不是帅的标范?谢谢。呵呵呵,你再看看,我是不是非常讨女性喜欢?谢谢。呵呵呵,你是个坏人……”仇缘精神幻想病人一样的指着汪冉呵呵笑着跟她开玩笑。
汪冉有些无奈的崛起嘴,摇着头皱着眉的对仇缘说:“你这样自娱自乐的欺骗自己有意思吗?我现在真的怀疑你是从精神康复医院逃出来的患者……”
“对啊,知道就行了,下次别在说了哈,这么大秘密别被人知道了不得了。呵呵呵,其实我已经好久没犯病了。但是犯起病来,那是相当恐怖的,绝对超过一般直接击毙的水平。”仇缘听了汪冉说他是精神病病人后,他索性装出十分谨慎的表情来一边左右看着一边神秘兮兮的小声对汪冉说这样吓人的话来。
“你这是警告呢,还是恐吓?”汪冉冷笑一声的反问仇缘一句。要知道她可是天天与死神打交道的外科医生,看惯了太多的生生死死,所以当看到仇缘恶作剧一样的表演,她一点也没觉的恐怖,反倒觉的有些滑稽可笑。面前这个小男人怎么这么会闹呢?
“啊!”汪冉这话一出,仇缘立刻惊讶的啊了一声,他对自己刚才的表演都感到害怕,太逼真了。要是自己面对这样一个神神叨叨,行为怪异的男人,自己都会感到心怵的。这汪冉怎么一点害怕的表情都没有呢,胆也太肥了吧……
“你这个人怎么可以这样呢?我好心好意的骗你,你怎么一点都不相信呢?一点也不照顾照顾情绪,说实话我自己的都相信了……”仇缘讪讪的笑了一下,摇着头的对汪冉说。
“说谎说多的人,往往自己就信了。哼哼,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你说过的那么多话里,究竟哪一句是真的,或者就没一句是真的……”汪冉对仇缘冷哼一声的嘲讽仇缘一句。
“胡扯,我除了说谎的时候,从来都不说谎……”仇缘呵呵笑一声的为自己辩解说:“我可是说老实话,办老实事,老实巴交的老实人。”
“是嘛?那印证一下好了。”汪冉淡淡的笑了一下很快的跟上仇缘的话对仇缘说:“做个小调查吧,放心好了,绝不涉及私人感情或者银行卡密码,如果你也有的话……”
仇缘笑了,原来一直冷漠的汪冉也是会时不时的说句冷笑话的。对吗,时常说个笑话,哪怕是冷的,也能让聊天愉快的进行下去嘛。仇缘笑着补充一句说:“涉及国家机密,民族危亡,社会稳定的问题,我也有拒绝回答的权利。”
“想的真多。”汪冉撇着嘴角的冷笑一下问到:“姓名,性别,籍贯,年龄,家庭住址,联系方式,说吧。”
“呵呵,这么多,我怎么记得住。太不地道,一点时间都不给,现编都来不及……”仇缘插科打诨的呵呵笑了一声,他也不着急回答,反正也没想老实回答。
“不要紧张,就是最普通的闲聊,你要是不想我问呢,那我不问了,你就自己做个自我介绍吧。也让我了解一下你想让我了解的关于你的那一部分……”汪冉用对付病人一样的耐住性子,用平和的语气跟仇缘说。“你自由发挥好了,我做你最忠实的听众。说吧,你说,我听。”
“哦,自我介绍啊,呵呵,这个我懂,就是抱有某种目的性的自我营销嘛,呵呵呵,没问题,OK,既然你想听,那我就跟你说叨说叨……”仇缘轻松的呵呵笑着答应了汪冉的要求。于是仇缘开始把自己的故事删删减减,编造杜撰的对汪冉娓娓道来。当然诉说内容的真实性实在不能去细听。
袁缘早上起来吃过早饭后,像往常一样泡了一杯茶后端着茶杯去书房看书复习去。刚坐下一会,家里的电话就急促的响了起来,袁缘奇怪了,这个时间谁会往家里打电话呢。当电话第二次想起的时候,袁缘拿起电话来接听。谁成想一听之下就头脑嗡的炸开了一样,顿时吓傻了听电话的袁缘。原来电话里有人捏着嗓子的告诉袁缘说,她爸爸袁学谦今天早上在医院开办公早会的时候被市纪委的人从会场直接带走了,而且谁也不知道究竟因为什么原因。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如晴天霹雳一样的直接炸晕了听电话的袁缘。呆了好半天的袁缘猛然清醒过来,只见她慌慌张张的丢了电话匆忙跑去换了衣服,拿了挎包慌张的出门而直奔医院而去。
袁缘慌乱的来到医院,直接去找医院大院长,她想着要是大院长都不知道些情况的话,那就没人知道了。就在袁缘来到院长办公室门前刚要敲门的当儿,办公室有个文员出来正看见袁缘,她慌忙的对袁缘连连摆手,示意袁缘过去。袁缘狐疑的奔她过去,一到面前,那个文员拉着袁缘就进了办公室,郑重的关上了门之后,这才领着袁缘来到办公室的里面资料间。来到资料间之后,文员这才转过身来神秘的对袁缘说:“你还是早点回去想想其他办法吧,最好通过其他渠道了解原因……”
“为什么呀?我爸爸就是在医院被带走的啊……”袁缘急切的拉着这个文员问,“不在这问,让我上哪问去?”
“你不知道,院长和你爸爸袁副院长,后勤李副院长,办公室高主任,药剂科仇科长几个人同时被带走的。这么多人全都被纪委带走了,你说你问谁去?院长夫人和李副院长夫人等几个人在你之前已经来过一趟了,她们连办公室都没进去,转身都走了。纪委的人说了,来一个抓一个……纪委的人把所有办公室,财务科等主要科室全都封闭了,现在纪委的人都在财务查资料呢……”
“什……什……什么?仇科长也被抓了?院长也被抓了?”袁缘不可置信的神情惊呆了,这事情太严重了,严重到超乎袁缘的想象……
袁缘浑浑噩噩的离开医院,她已经慌乱的手足无措了,盲目的在大街上乱走一通之后,她这才想起来给自己的妈妈打电话,电话都打到家里了,怎么妈妈方华一点消息都没有呢?本就紧张到惶恐的袁缘顿时更加紧张到崩溃的边缘了,颤颤巍巍的拿出手机尝试着给妈妈方华打电话,可谁成想袁缘拨打了几次,对方一直都无人接听。这把袁缘给急的直接跑大马路上去拦车了,就在袁缘不要命的拦住一辆出租车之后,上了车一叠声的急促催着出租车师傅去卫生局。出租车师傅见袁缘的慌乱样子,猜测必定是发生了非常重要的事,所以他也就不责怪袁缘的莽撞了,只快速的驾车奔卫生局去。
眼看着快到卫生局的时候,袁缘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这突然响起的铃声,吓的袁缘猛的颤抖了一下,等发现是自己手机在响的时候,她这才慌张的用颤抖的手拿出手机来接听,看看是妈妈方华的手机号码,袁缘像是终于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的再也控制不住的掩面失声的痛哭起来。她用哽咽的声音对着电话说:“妈……妈妈,爸爸被抓起来了,我好怕……呜呜呜……妈妈,你在哪啊,我害怕……呜呜呜……”
“孩子,别哭,别哭,你听我说,你要振作,要振作啊。我是你古阿姨,孩子啊,我别哭,你要振作,冷静冷静……”
袁缘猛的一听电话里传来的不是妈妈方华的声音,她刚刚稍稍安定一点的心突的一下沉到丹田里。这一刻她知道自己必须要镇定,妈妈那边也一定出事了,现在全家都要靠自己来支撑了。不对,只怕还有仇缘家,仇缘现在在哪也不知道呢,他当然不会知道家里的变故。这一刻仇家也够慌乱的吧……
“古阿姨你好,我是方华的女儿袁缘,我很好,有什么事您说吧,我听着呢……”袁缘迅速收了哭声,眼泪还挂在脸上,袁缘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她尽量冷静的语气对着电话里的妈妈的同事,古阿姨冷静的说:“古阿姨,您说吧。我听着呢……”
电话那边顿了一下,她被袁缘如此之快的情绪转变给震惊了。稍稍停顿一下之后,她才尽量平缓的对袁缘说:“孩子,你不要激动,慢慢听阿姨说啊,你爸爸的事我们都听说了,但是阿姨要告诉你的是关于你妈妈的事,孩子,你不也要紧张,好好冷静一下,听阿姨慢慢给你说啊……你妈妈刚一听说你爸爸的事情,就立刻慌张的猛一下站起来往外面跑,可还没跑出门呢,就摔到了……现在在人民一院急诊科抢救呢,好像是急性脑出血……”
“咯喽……”袁缘再也支撑不住的眼前一黑,一声惊呼之后,直接昏厥在出租车里。
袁缘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和爸爸袁学谦,妈妈方华三个人一起去沙漠旅游。看着茫茫无际的黄沙,昏暗的天,袁缘心声感叹的正要表达感受到的压抑情感的时候,突然间,大风肆虐,风沙滚滚,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的朝他们袭来。爸爸袁学谦大喊一声跑啊,然后就拉扯袁缘与方华两个人踉踉跄跄的拼命往风暴外围奔跑。就在三个人疲于奔命的时候,跑在最前面的爸爸袁学谦突然的一下陷入浮沙之中,瞬间以他为中心的陷落成一个大大的沙坑。只见他二话不说,只拼了命的把双腿也已经陷入浮沙当中的袁缘奋力一推,袁缘疯狂的手脚并用连滚带爬的终于爬上了沙坑的边缘,等她惊慌失措的转过头去看父母的时候,她这才发现,爸爸袁学谦已经不见了踪影,而妈妈方华此刻脚朝上的拼命去扒开沙坑底部的沙子。袁缘来不及多想的,立刻要滑下来,她要和妈妈方华一起去扒开沙坑底部的沙子,她知道爸爸袁学谦一定是被那沙子给吞没了,就在自己作势要往下滑的时候,就见妈妈方华突然转回头来满面泪痕,声嘶力竭的对袁缘呵斥一句,“不要下来!不要下来!去,去找人,快去找人求救!快去啊……”袁缘强忍着泪水,迅速的从沙坑边上爬起来,对着茫茫无垠的空旷沙漠呼喊起来,“救命!救命啊!有没有人……”袁缘急的胸都要炸开了,可是嗓子里却一点声音也喊不出来,百般无奈的回头再去看爸爸妈妈的时候,发现妈妈方华也已经深深的被流沙吞没,只留下一只脚还在流沙外。袁缘再也顾不上什么危险了,她撕心裂肺的的呼喊一声,直接往沙坑里一跳,明知道自己这一跳必然是跳上黄泉之路,但能陪在爸爸妈妈身边,她是愿意的,她是幸福……
“小缘!小缘呐,你醒醒,醒醒。大姨在呢,大姨在呢。呜呜……我苦命的孩子啊,呜呜……”方怡抱着病床上一直奋力挣扎的袁缘,痛心的呼喊着。“小缘啊,你醒醒,醒醒啊,别害怕,有小姨在,小缘什么都不怕……呜呜……”
就在袁缘奋力一跳的当儿,她突然感觉,浑身桎梏,任凭自己如何挣扎都动弹不了。袁缘心里万分焦急的猛然间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的一霎那,看见大姨方怡痛哭流涕的抱着自己的哭呢,这时候她才知道刚才那个场景只是一场骇人的梦罢了。于是自己喘息一声,虚弱的喊了一声,“大姨,我妈怎么样了?”方怡一听到袁缘的话,她稍稍有些欣喜的抬起头来,确认袁缘醒过来了。可见袁缘醒过来了,她发到愈发的悲痛了,虽然极力的控制着,但那泪水却唰唰的直流下来。
“大姨,你别哭,你先告诉我妈妈她怎么样了?”袁缘一看小姨方怡扑簌簌直落泪,她立刻控制不住的跟着落下泪来,但她坚强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极力镇定的询问她妈妈方华的状况。
“急性脑溢血,还好救助及时,后果不是很严重。你姨夫请了军医大学的脑外科专家来给大姐做了手术,手术很成功。只是暂时没有清醒,你妈人还在ICU监护,你表哥在那边照看着呢,你放心好了,那边一有消息就会通知咱们的……现在大姨最担心的是你这孩子,在这个多事的时候,你可不能病倒啊,孩子,你放心,有大姨在,就不会让你吃苦的……”方怡安慰袁缘的说了这些话。
“大姨,谢谢你。我很好,没什么问题。那大姨知道我爸爸的情况吗?”袁缘极力平静的回答方怡的话,然后询问一下她同样关心的她爸爸的近况。
“暂时还没有,你姨夫已经去了解情况了,我想很快就会有消息的。你爸爸的事不用担心,不会有什么大事的,也许只是配合调查而已。孩子你好好休息就好了,争取早日康复,也好照顾你妈妈……”
“都是我太着急了,所以才一时间痰迷了心窍,现在已经好多了。大姨你就放心吧。”袁缘宽慰方怡一番,希望她不要太担心了。“大姨,我饿了,我想吃点东西……”
“啊!哦!”方怡一听袁缘说她饿了,她立刻惊喜起来,知道饿了,那就说明袁缘真的已经没有大碍了,这真是个好信息。正在母女二人交谈的时候,汪冉和值班医生及护士走进病房来。他们是听说袁缘清醒过来,赶过来给她做检查的。
汪冉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这就要从汪冉跟仇缘聊天分别之后说起。汪冉通过仇缘的诉说,她了解到仇缘是德城市郊区农村的人,所以她就有了想亲自去德城一趟,去证实一下仇缘说的话里究竟有多少是真的。就在这当儿,自己在军医大学上学时候的导师,著名心脑外科专家陆教授,路过南州,他来到南州后,想起自己有个得意的学生汪冉就在这儿的南州人民医院,所以他也就顺便来看看的他的得意弟子汪冉。在南州人民医院里,师徒见面后,汪冉自然是欣喜万分的接待了陆教授,太感激这个授业的老教授百忙之中来看望自己的恩情了。师徒畅谈了一个上午,中午时候,汪冉百般的恳求陆教授留下来吃顿午饭,还以私人的名义请了院领导陪同自己的授业恩师一起吃饭。这陆教授来看望爱徒汪冉,目的一是多年未见了,恰巧路过,便来看望一眼,其二自然是借此机会帮汪冉在这个医院涨涨脸,给她抬抬身价,今后有个更好的发展空间。所以当汪冉极力挽留之下,他也就答应了。南州县人民医院的各位大小领导,一听汪冉介绍说,国内著名心脑外科专家,军医大学著名教授陆教授就在他们医院,而且是来看望自己的学生汪冉的时候,都欣喜的屁颠屁颠的跑到神外来求见。一番寒暄之后,就都在汪冉的礼让下,去定好的饭店边吃边聊。在各位南州县医院领导们怀着敬畏的心陪陆教授吃饭的当儿,陆教授接到一个上级领导的电话,说德城市二院有个重要的病人急需做台脑出血的手术。接了电话后,陆教授不敢耽搁,匆匆的跟众人简单说明一下,立刻就要动身。汪冉一听是要去德城市,正和了她的心意,于是主动请缨的提出要做陆教授的副手。陆教授自然是愿意的,有自己最得意的弟子做副手,心里更加有底些。那几位医院领导生恐跟陆教授攀不上关系呢,他们一听汪冉要去给陆教授做副手,那自然的个个满意的满口答应。于是就这样的汪冉陪着陆教授来到德城市第二人民医院。来到医院后,立刻投入手术,手术的对象,恰恰就是袁缘的妈妈,突发脑溢血的方华。手术成功后,陆教授自然不会多留的,而汪冉是有心的,她想在德城多呆一段时间呢,便恳求了陆教授一下,随意的找个理由,在德城二院留下来观察学习一段时间。这就是汪冉出现在袁缘病房里的原因,只是这个时候汪冉代表的是陆教授,而且跟本不知道袁缘家与仇缘家的关系。
汪冉与值班医生给袁缘做了全面检查之后,发现袁缘身体各项机能都在逐渐恢复,这是非常好的信息,以目前的状态,袁缘随时可以出院。值班医生把这些好消息告诉袁缘与方怡,也让病人和病人家属宽心。说完这些,值班医生又好心的向袁缘与方怡介绍说,“这位美女医生,是心脑外科专家,汪专家。这次方夫人的开颅手术之所以如此顺利的进行,就是汪专家与她的导师,咱们国内最著名的心脑血管专家陆教授共同完成的……”
“哎呦,这说的什么话,太让我汗颜了。”汪冉听见值班医生的好心介绍,她立刻脸红的谦虚自辩说:“可不敢这么说,我连我导师的一点皮毛都没学会呢,哪敢贪这个功,手术是我导师主刀,我只是做个副手,跟着学习的……”